第二十一章 胶着（3）

第二日早晨，高原在士兵的伺侯下，洗刷完毕，走出帐篷。

此时，不远处的草地上，晁盖与卢俊义早就带着那千名将士在那里训练队形。士兵们或绕着山谷四周在奔跑、或列队排阵、或跟着卢外练习枪棍，个山谷是生龙活虎、热闹非常。

吴用也早在帐篷外，训示近百人的名斥侯与通信兵，忙着交待任务。

见高原走过来，吴用对着部分斥侯与通信兵道：“刚才名的将士，你们分别前去各自的目的地，熟悉道路。最后要求一，不分白天、夜晚，务必使你们所分别负责的团队与总帅营之间保持通信畅达。”

斥侯们领命后，都各自散去。

吴用这才对高原招呼道：“高兄弟，早上见你睡得沉，所以没有打搅你，我已经吩咐斥侯们各自前去熟悉道路。另外，今日凌晨，前方斥侯前来报告，济州府那边仍然有大队官军赶来集结，目前并未发现敌军出征之迹象。”

“高俅这厮倒是沉得住气，就连对青州方向征讨，他亦是按兵未动。”

“他有可能是在征调充足的粮草，然后再出动。”

“军师所言极有道。”

“大王，吴军师，我正要找你们呢！”晁盖远远地喊道，一边走过来。

“晁大哥早，可曾有事？”

“是这样，我昨晚与军师商议了一下，代替大王，前去各个埋伏巡视巡视，实地了解一下，各个作战团的准备工作之进展情况，顺便也好督促那些动作迟缓的分队。”

“好哇。那就有劳晁大哥了。”高原头道，“晁大哥清一下人马，带上二百骑兵前去吧。”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带上五十多个骑兵就够了。”

吴用言道：“也好，我这就安排三两名斥侯，在你们的前后负责打探。”

“那我去清人马，吃饱了便出发。”

上午，晁盖带着一溜人马径直离去，卢俊义继续有板有眼地训练将士们，吴用在高原营账内看书，高原觉得无聊，便带着二名亲兵，进山林转悠。

这一天，高原在郁闷之中度过。

傍晚，晁盖让人带信来，是他们在武松那儿过夜，隔天继续巡视，高原忍不住对吴用议道：“军师，明日我们也去颈儿谷走走，看看凌振、阮二他们布置得怎么样。”

吴用笑道：“看到大王烦躁不安，吴用也有此法。按大王议，我们前去颈儿谷。这次水上只有这唯一的一条防线，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二人约定一番，当夜无话。

第二天，高原便急不可待爬起床，与吴用清了五十名骑兵。将营中事务交给卢俊义后，高原一行吃过早，便早早赶路。

队伍行进在山林之中，携着浓浓的草木味的晨风扑面而来，风中还夹杂着野菊花的香味儿，高原用鼻子大张大合，夸张地嗅着，内心感受异常之深切。

颈儿谷在独山以东。

高原所布防的这条驿道，是山东东路境内竖穿南北的驿道。

本来，这条驿道，在密州与济州之间，一直是沿着沂水河修筑，可是，在独山一带，因为沂水河穿越三里多长的颈儿谷，驿道在峡谷之外难以依河而筑，只得绕开沂水河，在独山一带的山谷低洼夺道而出、划了一个大圈子，然后，在密州西南城外六里左右的地方，再次与沂水河合，且再次水陆并肩。

颈儿谷离高原所在的独山，有四、五里山路。

高原他们一路向东，时而骑马慢行，时而不得不下马，在山道中艰难爬走。

道路尽管崎岖，但高原本人却乐在其中。

中午时分，高原、吴用他们才到达颈儿谷的谷口。阮二与石秀得到信息，已赶至途中迎接高原他们。

阮二、石秀将高原一行带至一个河汊处，此地停靠着近百只大船只，水兵们驾着船进进出出，忙着搬运刚砍伐的树木与粗竹等物。

阮二道：“大王、军师，此地唤着两河口，离颈儿谷的北面谷口只有一里水路不到，等用过午饭后，便带你们前去谷口查看。”

石秀也道：“大王，凌将军他们已经在惊虎崖上修筑炮兵阵地，惊虎崖离此有近三里的山路，我随时可以领你们前去。”

高原忽然感兴趣地问道：“石头领，通往惊虎崖的山路共有几条？”

石秀回道：“只有两条窄窄的山路，交通十分不便。可是，昨天，阮头领他们从水路在惊虎崖东边的临水一面，也找到了一条登崖的山道。不过，此条山路异常陡峭且凶险，一些地方要依靠山藤才能爬上去。”

高原头道：“很好。”

众人闻言，俱皆莫名其妙，不知惊虎崖交通如此险阻，究竟“好”在什么地方。

午饭之后，高原与吴用二人先去谷口防线视察。

在阮二等的带领下，高原与吴用二人乘船到达谷口。

此时，这个颈儿谷北部的谷口是一派热火朝天。

就见，一条碗口粗细的山藤编织的绳索横跨峡谷口的河面，河的两岸，沿着这条“绳索”的方向钉下了不少的树桩，两岸已用不少渔船沿着这一排木桩建起了埠头。

水兵们似乎嫌埠头太短，正向河心方向钉树桩。他们脚踩水面上的船只，高举大木锤，打夯一般在湍急的河水中奋力钉木桩。

同时，两岸的埠头，皆是用十几只船借助木桩与“绳索”之力而搭建的，这些船上都铺上了木板，运送木头与粗竹的士兵便在上面来回走动。

高原再细看，发现也有一些水兵在埠头上朝峡谷的方向开始搭建“墙面”一样的木架子，并且在这竖起的木架上用藤条编织着。

看到高原甚是不解，阮二一旁解释道：“在埠头上将做一面‘藤墙’绑在这些木桩上，届时，弓箭手或投枪手就借着它的掩护，向敌人漏网而来的船只发动袭击。”

“阮头领所做的这一切，都相当地实用，很好。”

“本来是要在河面上封锁个谷口，但河中水深湍急。我们正努力使两边的防守墙尽可能向河心靠近便是。”

高原道：“是啊，其实这谷口的宽度不过二十多米，河心亦在我军射程范围之内。现在，从已建成的埠头前方，就可能轻易地将投枪投到河心。所以，我看埠头延伸得差不多了。”

“大王所言不无道，况且这条藤绳也承受不了太大的冲力。”

“投枪都准备得怎么样？”

“与石秀兄弟他们一起，准备了四五千支投枪。战时，我们可以搬来二千支投枪。而且，水军与陆军的弟兄们还在加紧赶制。”

看到水军们防守工程建造如此之讲究，高原与吴用二人皆喜形于色，当下便放心地离开峡谷口防守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