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阳谷县(3)

高大王现在的住处与聚义厅之间，隔着一个近三百平方的长方形院。

第二日凌晨，林冲早早便来到这里，师徒二人又教开始。

今天林冲所教枪法甚是怪异，活象京戏舞台上的武生一般，兜着圈子移步换形。仔细看去，原来地上早已画上了一个不规范的八卦图。

就见林冲边演示，边向高原解道：“这一套八卦枪法乃我林家枪的高深所在。旨在以枪法、步法来布阵，象蜘蛛结网一般，最后将对手困死于阵中。”

林冲一指地下八卦图道：“这是一个奇妙的模式。你的枪法遵守依循于它，并掌握其生死之门道，一当运行娴熟，你就产生巨大的杀力，在敌人的眼中，就成为枪法诡异的高手。

单枪布阵，对枪手自身而言，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所以，从明天始，我还教你内家气功，使你以更快捷的身法，布下这个对敌手而言几近‘无形’的八卦之阵。”

半个时辰过去，眼看高原气喘吁吁，体力不支，林冲便叫停，休息。高原笑道：“以身布阵，端的是十分奥妙！可以我现在的气力，布阵之时，只怕未能困死敌手，自已便先累死于阵中了。哈哈。”

二人休息半个时，又重新上阵，这次是复习。林冲便开始给高原喂招，高原用早前所的林家枪法，一招一式快速向林冲发起了进攻。

林冲身如游龙，解招与反击，尽在移步、举手之间，高原也愈挫愈勇，近一个时的打斗甚是有声有色，最终却被前来求见的晁盖所打断。

晁盖经聚义厅后门来到院中，远远就笑着评道：“二位兄弟，闻鸡起舞，勤奋练功，精神可佳啊！”

罢，晁盖也接过林冲的哨棍，与高原切磋了几下，双方甚是开心。

今日练武算是大有所获，高原同晁、林三人一道走进了高原的客厅。

坐定，饮茶一杯之后，晁盖起身一拱手道：“高大王，今早晁某已从宋万兄弟手中接过库房钥匙及帐目，现在请大王示下，日后山寨开支的具体章程。”

“晁大哥，今后你我当以兄弟相称，若非正式场合，不必行此礼节。至于山寨钱粮开支的章程，大哥上山之前，曾是一方保正，自然比兄弟我更精通内行，自行处便是。再，三四天后，弟就要启程去清河县等地开设梁山酒店分店，有十天半月在外，大哥届时若要问，哪问谁去？所以，从这今日起，盘存旧仓与料时事，全凭大哥安排裁定，并且，行政人事，大哥也要迅速承担起来。”

“兄弟，那大哥我这便去操作起来！”

接下来三四天内，除早晨跟林冲习武外，白天其它时间，高原闭门不出，并且交待高亮等侍卫，除非急事大事，否则一律谢绝来访。

高原把自已给关在客厅兼书房内，是在起草一份重要件。另外，高原让人拿来一块近四个平方大的木板和一些沙土，放在客厅的左上角处，他打算做出一个军事沙盘来。

高原写作的件名为《宣和二年至宣和三年夏——梁山发展纲要》！纲要又分五个部分：《招募急需人才及兵之计划》、《梁山兵丁训练课程及纪律顿之方案》、《精兵裁及兴办民用事业之方案》、《梁山办厂与商业之行动规划》、《设立梁山急需物资诸备处之方案》。

将木板让人平放好之后，高原凭着对梁山及周边地形、地貌之记忆，开始象孩过家家一样，笨手笨脚地垒起沙土来。

写作写得昏了头，便去玩沙土；玩沙土玩得懊丧，便又洗手去桌边写作。这个大王，当得真是辛苦、累人。

第四日习武过后，高原留下林冲，并让高亮去通知晁盖、吴用、公孙胜、阮二等前来客厅议事。

众头领先后来到客厅，都不由自主地走到沙盘前，面对这个前所未闻的新鲜物事，先是惊叹一阵，随后是指猜测一番。

吴用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皱着眉头在思索，他评道：“这看上去，象是把梁山呈现于木板之上，似乎如同雕刻之类的艺术，其实不然，它可能具有很大的军事用途。大家看这里，高大王在边关、要津之处，都以旗标上，用意深刻啊！”

“吴先生果然见识高深！”高原赞道，“兄弟我这心思亦被你猜出个分来。

大家请看，这是梁山及周边重镇的立体地形图。它有什么用？它能让指挥战斗的将领们对战场态势一览无余。

非但如此，你还可以在这个沙盘上，分析防守与进攻之应对策略。敌人从那几个方向来进攻梁山？每一路的兵力分别是多少？我军将重防守那些地区关口？兵力如何分配又如何互相策应？当敌人进攻策略改变时，我方又如何重新布局应付等等。

更为重要的是，各位将军还分敌我角色，在这沙盘之上摆兵布阵，针锋相对地进行一番推演，从而达到高战略战术之目的！”

“关于沙盘推演，我相信大家今后对它的重要性有更透彻的认识，日后就更有效地运用它。现在大家请坐，弟有事要交待。”

众位将领纷纷围绕书桌而坐，高原吩咐端上茶水心。

端坐于书桌正中的高原，将所写书稿递给吴用道：“从现在起，梁山如何发展壮大，当前应该着手办那些事？我都写在这个草案中。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和大家协商，听取大家的意见和建议，使行动方案更完善、更切合实际。”

于是，吴用一边看，一边向将领们讲解。

高原的毛笔字是真正的涂鸦，所以今天的手稿是用他新近发明的鹅毛笔写成的。吴用念着、解着，有时不禁卡了壳！他不时问道：“高大王，这是一个什么字？”“哦，这是‘购置’的‘购’字，一时间，不知怎么写，用一个简单的符号代替它！”“哪这个又是什么字呢？”“……”

一问一答，将近一个时辰，大家总算明白了草案的所有内容。众人不禁摇头惊叹不已：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呀？！连字都不写，却能用这么精深的语言表达出这般奥妙无穷的创意来！

弄明白高原的“天书”后，大家便开始积极地讨论。

“大王，什么叫水产养殖？”阮二一脸迷糊地问。

望着浑号“立地太岁”的水上高手阮二，高原亲切地解道：“阮大哥，就是将一些湖汊用土石或渔网圈起来，然后将每天多余捕捞的鱼虾放进去养殖。”

“大王，长年养殖鱼虾能活么？”

“能，可以人工喂草料。并且只要掌握好技术，就是春天的鱼苗也能养活它。”

“的鱼苗也能养活它？！它们吃什么，该不是吃鱼娘的奶吧？”

众头领闻之大笑，高原却一脸恳切地答道：“不是鱼奶，是用大豆磨出的豆浆。”

“哦，高大王真有问，简直神了！”

“高兄弟，贫道有事相问。你让贫道一次就购买上千斤的硝石，那如何从蓟州运到梁山上来呢？”

“公孙大师，这不成问题。目前梁山最大的主顾胡商，每次贩运货物，用的是湖海通行的中型海船，他们往返于金辽国的南京与我济水之间，今后大师回家探亲或前来梁山，将畅通无阻，十分地便捷！”

一个上午，大家热情高涨，议论不休。午饭时分，高原留几位头领在厨房内用餐，并且安排在午餐后，再接着上午的议题，力争今天之内，修改并通过自已的有关梁山发展的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