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悦愣愣的眨眨眼:“我激动了吗?”
漫步于尸体丛中,那真是另一番风景啊。
齐云庭故意走到前面,头也不回。
丫的,你不照顾我,我也有办法不害怕。昕悦冲上去很没骨气的揪住他的衣襟,紧跟他的脚步。
看着躺在地上的楚一诺,昕悦摇了摇头:“不是他武功天下第一么?我看也不怎么样啊。打架的时候东倒西歪的。”
齐云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弯腰捡起一锭变了形的银子:“中了十香软筋散加三日不醒还能撑这么久的,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哇,灭绝师太中了十香软筋散都不能动的,看来他果然厉害。”
齐云庭毫不犹豫的吃醋了,转身便走。
“喂,你不救他,一会儿再有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你也够厉害的,人家出手暗器,你出手银子啊。
他侧着脸不出好气:“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是吧,见死不救?
“那好吧,与我也没关系,我们走吧。”昕悦甩手干脆的走掉。
齐云庭在后面站着没动,笑骂道:“我没你那么没人性。”回身背起楚一诺,往密林深处去。
昕悦转身挑眉,就知道你子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翻过一个山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三人身上的时候,昕悦看到一个可以歇脚的茅草屋,兴奋的跳脚。
齐云庭轻车熟路的进屋把背上昏迷的人放到床上,到水缸前喝了水,又掀开米缸查看了一下。
昕悦不解:“你来过?”
摸摸她迷糊的脸:“这里是一对神仙眷侣的居所,一年内会有些时日住在这里,其他时候便四海云游。以前我来这里看日出的时候见过他们,后来就成了忘年交。”
晚上做饭的时候,二人嬉闹于灶间。
昕悦边切着采来的野菜,边:“娶了我是你上辈子在佛前祈祷了五百年才得来的福气,看你家夫人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贤惠天下无双。”
齐云庭往灶膛里扔了两根柴:“是呵,能配得上我家悦悦的也只有我这样貌似潘安,才若陶朱,文武双全,家财万贯的天下第一黄金单身汉呀。”
昕悦把菜放进锅里:“呸!你是人前像绵羊,床上似饿狼。”
把最后一根柴扔进去,拍拍手上的土,从后面拥住她:“你一提醒,为夫才觉很饿了。”
“别闹,人家炒菜呢,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想吃你。”
“走开,不让吃。”
“那就用强的吧。”
“你敢用家庭暴力,我就去申请离婚。”
“你在敢这俩字,我吃了你信不信?”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啊……行了,菜熟了,你还是吃它吧。要不要叫醒楚一诺?”昕悦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天真的光。
给了她一个傻瓜的眼神,齐云庭道:“等药力过了,他自然就醒了,你现在喊破了天也没用。”
昕悦看看里间躺着的人,却见他喉头似乎动了一下,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齐云庭揽过她的肩坐在桌边,看着两盘青菜,柔声道:“委屈你了。”
昕悦毫不在意的夹起一簇:“我从又不是什么千金姐,倒是你锦衣玉食的惯了,来,尝尝你家娘子的手艺。”
齐云庭吃下昕悦喂来的一口,比吃蜜还甜,一脸谄媚的表情:“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你也尝尝。”
于是他同样夹起一口喂给昕悦。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倒也吃得无比欢畅。
明月如钩,柳梢上头。
人圆即可,管它月圆不圆呢。
昕悦在齐云庭怀里靠了一会儿,便示意他躺到自己腿上。伸手轻抚眉心:“云庭,你以后不要皱眉了,你看,这么深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好。”
“最近好久不曾头疼了吧,你家娘子按摩的好吧。”
“是。”
“云庭,真的,我并不在乎你挣多少钱,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你又忙又累的,我看着好心疼。”
伸手拍拍她的脸:“傻瓜,我是男人,就要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看你受苦,我的心更疼。”
穿过树影的月光,像是被剪碎了似的,朦胧的洒落在地上。那层月色,像是天宫中哪位仙子的纱裙,轻盈,飘渺,飞翔在夜晚的天空伴随着宝石的缀
林中有晚归的飞鸟鸣声相和,让静谧的夜晚更加心旷神怡。
“悦悦唱歌给我听吧。”
“让我为你唱一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让我为你唱一歌
闭上眼睛把心交给我
要你听见幸福的颜色
琴弦的快乐
在我手中为你颤抖着
多一秒你的笑容
付出什么都值得
旋转八音盒
每一个音符都记录着
你的喜怒哀乐
让我来谱成歌
让我为你唱一歌
全世界都陪你听着
这是爱你会明白
你是唯一不可替代。”
“你也是我的唯一,不可替代。悦悦,好希望我们有一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悦悦会突然消失,若是有了孩子就安心了。
屋里的人依然躺着,没什么变化,只是眼角有一滴泪悄悄滑落。睡梦中回到儿时,一对璧人琴箫合奏,歌声缠绵,旁边一个玩泥巴的男孩不时跟着瞎哼哼两句。
昕悦懊恼的垂下头:“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都很重视孩子,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我想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
“胡,”齐云庭翻身坐起,“不会的,我们才新婚不久,你别胡思乱想。”
沉默中竟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响,吃惊抬头,齐云庭示意她躲到屋里。
昕悦透过窗缝往外看,五六个黑衣人闯进院里,似乎在寻找什么。齐云庭没有拦住他们,已经奔着房门来了。
显然是来抓楚一诺的。
昕悦迅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实没有藏人的地方。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跳到床上,掀起旁边的被子把楚一诺从头到脚盖住,自己也钻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吧,他们应该不会来掀一个生病的女人的被窝吧。
房门“吱呀”一声,昕悦忙装作痛苦的“哎呦”叫了一声。
紧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一僵,瞬间变得火热。
难道他在高烧?
昕悦顾不上这些,又装模作样的“哎呦”了一声。
咦?没有想像中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不解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疑惑的眸子。
“你在干什么?”
“装病呀,人呢?”
“走了。他呢?”
一听走了,昕悦长出了一口气,不知他用什么花言巧语把人骗走了。
“吓死我了,这屋里也没处藏人,我只好……”昕悦撩起被子,刚刚露出楚一诺一绺丝就听到一声爆喝:“你和他……”
身子蓦地腾空而起,原来是被齐云庭如老鹰抓鸡一样从床上拎起来。
“你干什么?”昕悦惊魂未定。
“你干什么?”他怒不可遏。
“我杀了他。”疯了,真的是疯了。
昕悦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推到外屋,“你疯了,他人事不省躺在那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这种醋你也吃?”
“你竟然跟他同-床-共-枕,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他眼中喷火,胸膛起伏。
哎呀!这个……
昕悦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长篇大论之后,齐云庭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却扔出来一句:“我去找个女人来,和她钻一个被窝,看你是什么感受。”
我丫,我……算了,一时疏忽,忘了他是个大醋缸,你家姑奶奶我就哄哄你好了。
把他按到椅子上,再把自己按到他腿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哦?我是没拿他当活人才这样做的。”
“死人你还救他干嘛?”
“……”
“你这么急着救他,不惜自己的名节,当真是心里没有他?”
“我的天,这跟名节有个屁关系呀,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呢?云庭,我心里只有你,你把这占得满满的,哪还有别人的位置呢?”拿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房。
他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看着门口没有话。
昕悦厚脸皮的嘿嘿一笑:“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实我也希望有个孩子,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而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出门的时候,我们就在家一起等你回来。你,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呢?”
要打击一个男人就要击中他的软肋。
果然,他的怒气就泄了:“都好,算了,早睡吧,明天带你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