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齐云庭都是上午出去转转,下午就在家陪昕悦。有时似乎有不完的话,有时只是静静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在都是帅哥、美女,相看两不厌。
晚饭时,他们商定,去碧玉函看看秋霜,听这两天她病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
披着朦胧的夜色,进了碧玉函的客厅,云树正坐在椅子上呆,见大哥、大嫂来了,忙起身相迎。
“秋霜呢,听她病了。”
云树一指卧室的门,“在里面。”
昕悦迈步进了里间,齐云庭坐在客厅和云树话。
内室布置的满是书卷气,可见主人的喜好。
秋霜有气无力的歪在榻上,见大嫂进来就要起身。昕悦抢先一步坐到榻边,按住她柔弱的身子。
“身子不好,就别起来了,两天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见大嫂眼中流露出真诚的关心,秋霜更觉得无脸见人。
“大嫂,你我是不是多余活着。”
“傻丫头,怎么这么话呢,我们大家都等你好起来一起到湖心亭聊天呢。”
“大嫂,我的是实话,若不是怕年迈的双亲白人送黑人,我就……”
“别胡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至于么。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们都不,别人怎么会知道呢。莫非你还对他不死心?”
“哼!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再也不想他了。他是个骗子,骗了不知多少人。”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他那种风流才子根本就没有真心的,既然你已经醒悟了,那就好好和云树过日子,别想些没用的了。”
“可是,夫君他能原谅我么?”
昕悦微微一笑,“你不觉得他能容忍你到今天,已经就是原谅你了吗?”
“可是,这两天都没有和我讲过话。”
“那怎么行,有些话开了比憋在心里好。”
她拉起秋霜的手,扶着她颤巍巍的身子到客厅落座。
两人各自低头不语,昕悦只好打破沉默:“云树,其实你也算有胸襟、有度量的,容忍了这么半年,也不易。”
云树苦笑一声:“我哪有那么伟大,洞房花烛夜得知她心里有别人,我便不愿勉强,因为……”
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他起身盯着墙上的字画,抿了抿唇,继续道:“因为如了她的愿,也刚好可以随了我自己的心意,我就可以一心一意的思恋心中的姑娘。”
昕悦吃惊不,与齐云庭互望一眼,他似乎也很意外,想不到云树这榆木疙瘩也有暗恋的对象。
齐云庭道:“二弟你若是有意中人,为何不早出来,去女家提亲不就行了?”
云树苦笑:“前年城楼之上惊见太守家二姐莞尔一笑,印进心底,挥之不去。于是,我把她奉为仙女,供在心中。到提亲,呵呵……我自知无能,又是庶出的身份,与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虽然去年她与祝家四少喜结连理,我为她祝福,却依然愿意把我的心完完整整的留给她。”
秋霜低头不语,似乎并不意外。
昕悦无奈的看着齐云庭苦笑,他也不知什么好。
“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两个人是师姐妹,一个叫天山童姥,另一个叫李秋水,她们都喜欢师弟无崖子,于是两个人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到最后临终前才现师弟喜欢的是师妹,而不是她们俩,于是,两人惺惺相惜,握手言和,童姥最后了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她,我们这一辈子算糟蹋了。”
昕悦看看云树夫妻沉默不语,接着道:“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苦守一辈子,哪如另外找个知心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既然你们也都明白自己和心中所想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不珍惜眼前人,互相疼爱,甜美的过日子岂不好?”
秋霜掩面而泣:“谁不想能和大哥、大嫂一样,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可是我做错了事,还能祈求夫君原谅吗?”
云树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若是这样,我也有错。”
昕悦笑道;“好了,既然打开心结,你们就别自我批评了,尤其是你秋霜,该放的就放下,那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你看云树对你多好,怕你自责,还把自己的心事也了出来。这下,你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以后互相关心,慢慢就亲热了。呵呵。”
云树夫妻互望一眼,各自红着脸低下了头,嘴角却带上了一弧度。
秋霜突然想起什么,又惊恐的泪流满面:“大嫂,这两天我心情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可是……可是婆婆却派人送来很多补品,又是鸡汤、燕窝的,想必是以为我……大嫂,我该怎么办?”
昕悦一愣,好像是有听二姨娘抱孙心切,这两天喜上眉梢,看来是以为秋霜怀孕了。
昕悦尴尬的笑了一声:“这个,这件事不好的,也许一次就有了,也许很多次也没有。虽然你们还没有夫妻之实,不过,加紧就行了。只要能尽快怀上,二姨娘那边不就好交代了。我看你们就从今晚开始吧,我们走了,不妨碍你们了。”
她拉起齐云庭的袖子就往外走,嘴里还在叮嘱:“云树,秋霜这两天身子不好,又是第一次,你悠着啊,呵呵。”
那两口子红着脸起身送行,似乎是同意了大嫂的话。
昕悦打开门,刚抬起一条腿,惊见朦胧的月光下,几个黑黑的人影紧贴门口站着,一动不动。
吓得她惊叫一声,连退两步。
齐云庭不知何事,赶忙把她揽进怀里,才觉门口站着五六个人。
环佩叮铛作响,二姨娘带着四五个丫鬟、婆子进了屋。
她几步走到秋霜身前,“啪”,“啪”两声,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抬手扇了两巴掌。其利落的程度颇有容嬷嬷之遗风。
昕悦被唬的抖了两抖,见秋霜脸上已是清晰地五指痕,甚至还有一道细细的血印,可能是二姨娘手上的戒指刮破的。
秋霜紧咬着唇,低下头,身子微微抖。
二姨娘怒气冲冲的往正中椅子上一坐,四五个丫鬟、婆子侍立身后,摆足了架子,拿起丫头奉上的茶,轻轻抿了一口,凌厉的丹凤眼却始终斜睨着秋霜。
“啪。”茶杯落地,热水溅在秋霜脚上,她木然的站着,似乎烫到的是别人。
“好啊,”二姨娘冷冷的开口了,“半年了,还没有夫妻之实。连老娘都被你耍了,你厉害呀。”
秋霜低头不语,单薄的身子瑟瑟抖。
云树皱着眉,嗫嚅道:“娘,其实是儿子……”
“你给我闭嘴,你个废物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蛋。丢人现眼也就算了,本来还有大好的机会,现在又被人家抢了先,哼!”
昕悦呆呆的看了看齐云庭,不知什么好。
二姨娘冷冷一笑,“今天我就在这看着,你们把生米给我做成熟饭。”
不是吧,当着婆婆的面oo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