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生着闷气,一个站着,紧咬着唇;另一个坐着,把拳头握得咔咔响。
中间保持着两米的安全距离。
一盏茶时间,两盏茶时间……唉,还是不要提茶了,似乎这场硕大的战役就是由一杯茶引的。
齐云庭终于开口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过来。”
如果这时候昕悦乖乖的坐到他腿上,软语哄上几句,不定他的气就消了。
可是她肯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一丝凉风吹过,天色已近黄昏。
一对燕子叽叽喳喳的飞到亭子上,钻进它们的窝。
齐云庭烦躁的恨不得把它们打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快过来,向我认错,我就原谅你。”
昕悦暗想:等着吧你!认错也应该是你认。
昕悦有两大优:一是想得开,气消得快;二是善于反省自己。
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只是想让我低头认错么?那是不可能滴。
湖里平镜般的水面上突然翻出了一个水花,一条天蓝色的金鱼追逐着一条红鲤鱼,差一咬到它的尾巴。
咦?
奇了,金鱼见过红色的、黑色的、橘红的、五彩的,还真没见过这种纯纯的蓝色。
昕悦马上被它吸引了目光,顺着它们游去的方向往旁边走了两步,不想正踩上一片茶水,脚下一滑,来不及惊呼,就一头扎到湖里去了。
一抹蓝色的身影迅掠过亭边,把淡紫色身影捞在怀里。
下一秒,昕悦惊魂未定的现齐云庭焦急的双眸正盯着自己,近在咫尺。
“你没事吧,啊?”紧张中有愠怒。
昕悦傻傻的摇摇头,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他怀中。
“以后少跟我玩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以为寻死是那么好玩的,这湖水是不深,可是下面都是石头,你这样一头扎下去,定会头破血流的,笨蛋。”齐云庭嘴上骂着,手上却没松开,甚至把她抱得更紧。
昕悦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我怎么寻死了?我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来了,还没玩够呢,干嘛要寻死。要知道我的字典里是没有“自杀”这两个字的。
刚才一直咬着唇,被他救起的时候撞在他胸膛上,下唇渗出了血丝,有疼。
不过昕悦还是用力咬了一下,因为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脑子有幻觉,他怎么可能认为我寻死呢?
“别咬了,都咬破了。”齐云庭皱着眉,恼怒的盯着她的红唇。
昕悦心想:我咬我的,关你什么事?
他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认命了。
低下头轻柔的吻上她的唇,虽然他还是眉头紧皱,唇舌却温柔缠绵。
昕悦没想到会这样,意外的愣住了,任他轻舔自己的唇瓣,用舌尖撬开牙齿,把湿润的舌探入她口中和她纠缠在一起。
贴的那么近,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胸膛起伏,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担心,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让她很踏实。
哦,是的,这个可能就是安全感吧。
慢慢回应他,灵巧的舌尖声东击西的躲避他的纠缠,却在他不经意间轻轻咬上一口,无意中便挑起他的征服欲。
吻到她面色绯红、娇喘微微的时候,齐云庭磨蹭着她的脸颊,凑到她耳边呢喃:“傻瓜,成心让我心疼是不是?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昏迷那一天一夜还嫌我担心的不够么?又来吓我。”
他总是强势的,如此低沉的语气昕悦还是第一次听到,心里怎能不动容。
其实他对自己还是极好的,尤其是有危险地时候,想起他不眠不休的那样抱了她那么久,昕悦就有些后悔和他吵架了。
抬起头,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一个绵长的吻过后,气都消的差不多了。
齐云庭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敢再跟我提休书,再离开,我就咬掉你的舌头。”
他作势狠狠的咬上去,昕悦笑着往后仰头躲开,不想刚才把她捞在怀里的时候,位置已经变了。
她仰倒在桌子上,齐云庭顺势压倒在她身上。
“给我保证,不然把你就地解决了。”他恶狠狠的抓起她胸前的衣襟,似乎要扯开一样。
昕悦被他的大手摩擦到娇嫩的皮肤,一阵□。
咯咯笑着,“保证什么?”
“再也不提休书。”在她雪白的颈子上咬下一串牙印。
“唔……保证不提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到一拍两散,各不相干的时候,心有多么痛,落泪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想到了离别。
被他壮硕的身子紧紧压着,昕悦喘息艰难,胸脯剧烈的起伏,已经感觉到灼热的□抵在下面,似乎已经急不可耐了。
她红着脸偷偷看齐云庭,似乎在:看你这出息。
齐云庭不甘示弱的看着她:你也出息不到哪去。把我的火勾起来了,不给我消了,休想跑。
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抱起来,快步回房。
嘴里却:“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齐兴和妍听到了这句话,吓得一溜跑跟着回去了。
千万不能出人命啊。
云海和彩云自然没听到,远远看着,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大嫂要投湖自尽,大哥抱住以后就亲了上去,然后没打也没骂,就抱起回房了。
这……还是不可思议。
云海若有所思的道:“看见没,还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是最灵的,连大哥都没辙。你秋后也要成亲了,学着吧。”
彩云一脸的疑惑:“可是,娘不是这样的。”
齐云庭把她抱进屋,回身一脚把门踹上,齐兴和妍追到门口,也不知是进去劝着呢,还是在外面等着好?
本来刚才又抱又亲的,以为暴风雨过去了,他俩就没好意思多看。
也不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不对劲了。
最担心的还是妍,少奶奶那弱弱的身子,若是大少爷动手打起来,还真是命难保。
听着里面咣当一声响,便是少奶奶“啊……”一声惊呼。
妍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打上了吧。
接着又是咚咚两声,然后就有木器吱呀一响。
妍想:完了,大少爷不会是嫌手疼,拆了凳子要拿凳子腿打吧。
“撕拉”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天哪,果然动手了,还把衣服扯碎,要是那木头刺扎进肉里,那还不得痛死。
妍终于忍不住了,就要推门进去。
还是齐兴沉稳些,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再听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