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点了点头,那巨箭的威力确实非常惊人,就算就算是有人能够射出这样的箭,但是也不能连续射出两支,而且刘渊还将巨箭的尾部拿过来观察过,上面很明显有加工过的痕迹,所以才会想到是利用连弩射出来的,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架制作精巧的弩弓,摆到龙城面前,道:“将军看看这只本王刚刚做好的弩弓!”
龙城端详一番,忍不住赞叹道:“王爷怎么能造出这么精巧的东西,真是巧夺天工,不过……”刘渊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将一只弩箭放上,然后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石头,放在窗外,道:“将军看了!”只听梆的一声轻响,石头碎成几块,那弩箭也直射入了水中。
龙城咋舌道:“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弩箭,遇上这种东西,恐怕高手也不能幸免!”
刘渊点了点头:“破魂这个杀手组织显然非常厉害,能够设计出这样的弩弓,其中定有能人,所以本王已经让霍烈赶回京城,调查这件事,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说着眼中异芒一闪。
龙城突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压力,就发自眼前这个说话平淡的人身上,那是在秦王身上才能够感受到的强大气势,若不是他早已经宣誓向秦王效忠,说不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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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太子将一个奏折摔在地上,喝道:“这是你做的好事,扬州大街上刺杀朝廷亲王,还有秦王偏将在场作证,真是胆大妄为!”
荆先生将奏折拣了起来,倒并未翻看,只点了点头道:“殿下,没有杀掉福王确实是在下失手,不过这件事并不算坏!”
太子冷冷道:“事情到了什么地步才算是坏,不错,本王知道你的计划,将此事推到杜简身上便可以一干二净,杜简先是围攻刺史府,然后又是雇佣杀手谋刺亲王,当然死不足惜,不过你可知道,父皇并非老糊涂,他不仅知道杜简是本王的人,而且还知道这件事一定与我有关,只是这点,平王这份奏折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武帝对这件事大感震怒,下令将杜简拿京问罪,虽然刘源已经安排好一切,杜简定会畏罪自杀,但是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武帝的注意。
荆先生待他平息下来才道:“福王此人竟然能够逃过破魂的杀手,实在大出在下所料,若非如此,仅仅以一个杜简换一个福王,实在值得!”
太子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怪他,摆手道:“福王的事稍安勿燥,叫你的手下停止行动,出了事本王拿你是问!”
荆先生急忙答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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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渊到达杭州以后,首先收到霍烈从京城传来的信息,破魂确实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暗杀组织,偶尔为权贵服务,但是就算是杨英的手段也没有办法查出这个组织的人员,更别说主脑人物了,刘渊知道这件事并不能短期办到,而且破魂既然接到了任务要暗杀自己,就肯定会再次出现,所以在龙城的布置下,每天都对刘渊进行了严密的保护,可惜的是在征兵的十几天内,破魂并未出现。
刘渊给孟阳和龙城每人制作了一架连弩,风云四骑当然也不例外,若是这几个人都保护不住自己的话,那也就没有保护的必要了,刘渊横下心来,马上传令霍烈建立自己的杀手组织,不惜重金聘用高级的杀手,资金由烟雨落来出,名义上当然不能再依靠烟雨楼,取名为“惊魄楼”,这个名字正好和破魂相似。
不到十天,霍烈就已经将惊魄楼的名声打了出去,同时宣布悬赏破魂组织的杀手。刘渊知道这肯定会产生一场混战,只不过最后究竟是谁胜利,那就不得而知了。
江南的春雨来的并不早,不过来了却又连绵不断了几日,刘渊坐在书房中看书,龙城却在外面走来走去,显然心情急噪之极,秦王要他招五百兵士,可惜只招到了三百不到,而且时限越来越近,刘渊听到他的脚步声,道:“将军何不坐下喝杯茶,弃烦静思才能得到真的智慧!”
龙城不好意思道:“王爷勿怪,末将实在为招兵之事焦急,眼看这春雨不断,恐怕要延误秦王的大事!”刘渊笑道:“江南春雨绝不会长,停下只这几日,至于招兵之事,本王倒觉得比较艰难,杭州靠近淮南,能招之兵恐怕早已经被秦王招走了,除非强制,否则的话,断不可能!”
龙城苦笑摇头,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愿意说。
刘渊合上书,道:“其实这次秦王将令下给的是本王,将军不必担心,到时本王自然会向秦王说明的,不如这样,我们趁着春雨,去西湖游览一番,也算不妄此行了!”龙城看他话虽说的平淡,但是却很坚决,只好点了点头。
刘渊还是首次见识杭州西湖,与东都的镜湖确有一比,只不过一想起镜湖,便是触到了心中的痛处,珠儿当日在镜湖跪下劝自己要建功立业时的话好象就在耳边,现在人已经去了。龙城警惕地四处观察,倒无心看什么风景,只有田柔知道刘渊想起珠儿,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身边。
刘渊信步迈进了净慈寺,这古刹中倒有许多烟火,在雨中闻起来分外清香,刘渊正想去参拜一下佛像,突然旁边一个小门里伸出一个脑袋叫道:“居士何妨进来一谈!”
刘渊一愣,那人长相奇形怪状,完全没有眉毛,又生就一张歪嘴,确实丑陋无比,不过说话又是如此文雅,龙城上前一步,刘渊忙伸手阻止他,吓道:“先生可是叫我么!”那人笑道:“正是居士!”他这一笑就更加丑陋,连田柔都怕了,退了一步。
刘渊心道还有这样的人,倒也是件怪事,笑着走了过去,龙城虽然想要阻拦,不过看到刘渊的神色,又想到刘渊的身手,便站到了田柔身后,却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配剑上。
那人回到屋中,端坐到一把破烂椅子上,刘渊这才看到他竟然用的是一条假腿,此人算是悲惨,不仅相貌丑陋而且还四肢不全,只不过言语态度倒是颇为正统文雅。
刘渊进来坐下,笑道:“先生为何独邀在下!”
那人笑道:“居士三人,其中那女子性虽暴烈,但却不失为一好女子,且秀外慧中,能知大义,所以一生将会荣华富贵,乃至终老,那男子刚之太过,虽有百般劫难,多次经历生死之间,不过都有贵人相助,最后也会化险为夷,且会位居高位,荣华富贵也是举手可得,只是居士你……却是劫难重重!我当然要留下居士!”他的话音一重,竟然使刘渊早已波澜不惊的心震动了一下,刘渊道:“先生看来果然是胡言乱语,我一介平民哪有什么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