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的春天比西西里晚,比山那边却要早得多,不过今年的春天实在是寒冷。tsw一月份瓦本的寒流降临瓦雷泽,二月底这股寒流在皮亚琴察被阻断,然后退回瓦雷泽继续肆虐,疯狂肆虐。
野蛮肮脏的德意志农夫拿着筑路和修建城堡的工具,跟着更加野蛮的士兵,在坡地上横冲直撞,占据了半天行程的葡萄园和良田。属于米兰公爵的领主和骑士被洗劫一空后赶走,农夫和农奴可以留下,但必须承认自己是德意志人,是瓦本公爵的臣民。
无数的骑士和乡绅拥进米兰申诉、抗议,维斯孔蒂公爵拒不见客,大议会哼哼哈哈不知所云。后来有流言传出,那位黄胡子公爵说:阿尔卑斯山是查理曼大帝分封给瓦本公爵的,正如罗马是查理曼大帝送给教皇。至于阿尔卑斯山有多大,那就谁也说不清了,好像黄胡子没侵占平原。
更奇怪的是:黄胡子对中等以下的商人和工匠比较仁慈,对他们的产业丝毫未动,往来瓦本的通道不仅没阻隔,反而更通畅,税都少了很多。
反正坚固的科莫城那小子不敢打主意,维斯孔蒂公爵也就忍气吞声,但北意大利的形式空前紧张。
说维斯孔蒂公爵是郁闷,那瓦本的贵族则是愤怒。
三月上旬,一堆贵族风尘仆仆赶到大狗熊要塞,也就是黄胡子新建的要塞,气势汹汹的找黄胡子算账。
“我的公爵,瓦本国防军都是废物么?我们的骑士都是没骨头鲱鱼么?为什么不让我们来意大利?”弗莱堡亲王宣誓效忠后就被晾起来,因此火气最大。他话音刚落,其余的贵族也跟着乱七八糟嚷嚷。
刘氓心虚的往椅子里缩了缩,伸手挡住唾沫星子,怯怯的说:“盖斯勒不是国防军的么?是参谋总部选他来的…”
弗莱堡亲王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参谋部效忠于你,自然是你让谁来谁就来,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均等!”
刘氓郁闷的只想骂街,心想:十几天前老子被打的灰头土脸,调兵的时候你们没一个吭声,就人家盖斯勒看着顺眼。现在盖斯勒在意大利得了片葡萄园,你们就眼热,也就几平方公里么。施陶芬贝格额外(他有可能继承父亲的侯爵爵位)被敕封为男爵,也得了片地,可人家少了只手…
郁闷归郁闷,刘氓还是商量道:“啊,这是我的失误。这样吧,北方的异教徒的确需要防备,不如各位挑选出色的孩子来我这里就任国防军新军和近卫军的军官怎么样?还有,今年我手头太紧,这国防军的装备也要金币啊…”
手头紧?不到半个月,你在这抢了多少三流商人贵族?据说有个三流贵族铜扣子比较亮,都被你揪下来…。面对黄胡子裸的敲诈,众人虽然愤恨,还是认真的盘算自己收入,跟这贪婪的黄胡子商量起新军军费和随后分成…,不,随后保卫查理曼大帝信条的事宜。
等各位贵族哼哼哈哈离去,刘氓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商人是商人,贵族是贵族,面对利益这些货绝对比饿狼还凶,还直接,根本不会像商人一样顾忌和精打细算,怎么早没想到打他们的主意?战争分红是个很不错的生意啊…
作为法兰西王储的岳母,大让娜还是比较注意风评的,等众人离去她才走出卧室。毕竟西尔维娅的婶婶,现在王储的母亲跟奥尔良公爵的私情险些毁了家族前程。
包括刘氓的卧室,大狗熊要塞只有两三个房间略微收拾了一下,算是能住人了,不过装修简洁直白,很合刘氓的口味。
大让娜缩进刘氓怀里,糯糯的说:“我的亨利,看来你决定在意大利稳扎稳打了,我觉得这是好主意。不过这里有些家族的势力跟法兰西、英格兰等国的贵族关系很深,你一定要注意…”
刘氓对这个高参很满意,而且互相都不提名分和未来,更不谈感情,实在是省心省力。将手伸进她的衣领,揉捏着丝缎和果冻的结合体,他舒坦的哼了一声问:“那些佣兵有消息了么?”
大让娜隔衣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腻声说:“根据你提供的纹章,可以证明这些人来自各家族。你也不用细问了,这里的家族太多。佣兵有了线索,对了,你打仗的时候见到过一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年轻人么?他喜欢用一根狼牙棒。”
这一说刘氓倒是有些印象,那帮子骑士里的确有个身材不高异常雄壮的家伙,居然能硬架自己四五剑。不过那家伙不像是骑士更像是兵油子,见情况不对就躲,甚至用同伴的尸体阻挡自己。
听刘氓细细介绍遇到的骑士,大让娜笑着说:“这就对了,他叫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是我们之前那不勒斯国王分封的一位侯爵家系中的私生子。他跟那个没落父亲都是佣兵,据说很能打仗,是个著名的战术家。这次袭击你的佣兵应该大部分属于他管理,至少也经过他训练。”
战术家?不知道从哪收罗了前希腊和罗马的狗屁战术,就跟老子这个穿越仔逞能。一提到那天的战役刘氓就有杀人的冲动,恨不得立刻把这家伙抓过来捏死。他无意识的说:“不知道这帮三流商人贵族给了他多少钱,佣兵居然拼死力…”
“哎呀,你弄疼我了…”大让娜轻轻在他怀里起来,等他手重新变得温柔,才接着说:“这个斯福尔扎好像不是为了钱,他妻子已经死了,去年他跟维斯孔蒂的女儿订婚,可能是奢望米兰公爵的位置。他也不想一想,米兰公爵是德意志国王默许册封的,他跟你这位未来的德意志皇帝对着干,能有好结果么…”
无耻!居然想依靠傍富婆发家。刘氓心里对这个斯福尔扎很是鄙视一通,当然,读者大大非要说他是妒忌也不会错…
盘算半天,刘氓问道:“蜜糖,维斯孔蒂已经邀请了很多次,我都没回复。你曾经说过这些邦国和共和国内部的大家族非常厉害,非常复杂,我以骑士身份到处转转怎么样?会不会有人对我不利?虽然这次吃了大亏,暂时没能力进攻,可英诺森在罗马跟那些家伙打得厉害,我不在背后帮忙也不行啊。”
贪图意大利就明说,没有哪个北方家族不贪图,大让娜对刘氓学会掩饰感到有趣。想了想,她回道:“这样,我先回西西里一趟,随后以盟友的身份陪你转一转。我家经营多年,跟这些商人能说些话。干什么都不要着急,我感觉你的贵族很忠诚,军队也不错,有个一两年你就能踏平意大利…”
军队不错是真的,德意志人天生就是当兵的料。贵族忠诚?天底下有么?刘氓正腹诽,们吱呀一声,伊利亚低着头进来,怯怯的说:“我的老爷,西林根老爷来了…”
这个小跟班异常忠诚,也机灵,虽然不懂规矩,刘氓还是用的很舒心。他知道西林根没事不会找他,放开大让娜走出门。大让娜从不干扰他的正事,实在是绝佳情妇。
工匠还在要塞里还在叮叮当当四处敲打,刘氓只好带着一句废话不说的西林根走到一处防御平台。西林根虽说没了领主的司法和附庸两项根本,管的可是宽了,整个瑞士的民政都由他操劳。对这个年轻的公爵他实在不知作何感想。
两人站定,西林根看都不看刘氓,望着山下说:“新来的农夫跟本地人打了好几架,最厉害的一次死了十几个人,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这里的德意志人都是瓦本入籍自由民和公爵直属农奴,他们受我保护。本地人?谁说他们是本地人,这是我查理曼曾曾…,伯父敕封给瓦本公爵的领地…”(士瓦本、洛林、萨克森,都是最悠久的正牌领主)
西林根对这个年轻领主的无耻有了更深层次的领会,不过整个欧洲敢说这句话的还真不多,谁让他家是一脉单传,跟查理曼大帝的父系谱系最近,最清楚。而且他对刘氓偏袒瓦本和瑞士移民的做法也感到舒心,瑞士人被歧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说起来这家伙张口德意志,闭口德意志,也挺振奋的…
“跟我的士兵一样,这些德意志农夫向不愿入籍的本地人索要财物、土地都是应该的,不小心打伤人也没什么,只要好好去教堂告解就行,但是欺辱别人的妻女绝对不行。我们是纯洁、吃苦耐劳的日耳曼人,一定要保持风度,保持传统…”
刘氓继续瞎咧咧,西林根无语。当强盗都要保持风度,实在是经典。感觉他没什么新鲜词了,伊利亚又跑过来,西林根招呼也不打就起身离去。
刘氓根本不在意,看着泛出绿意的大平原满心诗情画意。啊,大海啊,你都是水。啊,米兰的春天啊,你都是花,金花…
“我的大老爷,克里斯蒂尼女士派人过来,说你姨母的奴仆夏洛克在威尼斯遇到大麻烦,问你该怎么办…”
夏洛克?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干嘛了,不是让人弄死了吧?犹太人在欧洲的苦难无法细数,哪怕是大领主的奴仆,普通贵族甚至是自由民都可以任意欺凌、迫害他们,而且这样的举动很受大家欢迎。
刘氓正好想四处转转,威尼斯属于狗熊腓特烈的势力范围,也许会安全一点,那就去一趟。这家伙说走就走,维斯孔蒂公爵扑了个空不说,满欧洲一堆追杀来说亲的亲戚和管家也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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