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堡亲王愣了半天神也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tsw。不去告解就是异教徒?笑话。
说实话,谁没干点亏心事?有哪个领主没事干就去告解?再说了,告解也是对自己信任的牧师,牧区主教都不够格。可是看到骑士的眼神,他明白这事不对。
这是造谣,可如何让别人相信这不是谣言?
越是贫穷越相信教会那一套,平时也就罢了,这会可是人心惶惶,任何无稽的事都可能让人相信,更别说无法解释的事。跟着异教徒对抗领主,他自己想想都渗得慌。
该死的亨利,有本事你天天当着农夫的面告解、祈祷。弗莱堡亲王气得半死,可事情还得处理。
他骂了骑士一句,气哼哼的吩咐:“多找些机灵的人手,立刻想法出城联络我的领主和骑士,让他们立刻来救援…。等一下,让他们集合起来再攻击亨利的部队。另外派人去伯尔尼,让他们也派援兵。”
打发走心神不宁的骑士,虽然累得够呛,他也没心情睡觉了,立刻召集亲信贵族和官员商议召集义勇兵的事,另外就是尽快打通粮道。贵族和富商可以靠存货度日,平民可全靠城外贵族每天出售的面包(水磨当时是小贵族致富的重要手段)。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人巡视城防,可一看情况他就气得半死。主城门吊桥已经被烧得寸板不剩,城外那些家又开始往城门洞扔石头,打定主意不从这进门似的。再看别的方向,桥梁全部被毁。什么意思?打算饿死我?拼着给平民发些粮食,撑上一个星期,等援兵来了,看你怎么办。
援兵比他想象中来的要快。
弗莱堡亲王下属贵族、骑士主要集中在瑞士山区和平原交界地带。那里农场、木材厂都可经营,距离弗莱堡不过几十公里,道路也算齐整。
中午时分,由一个伯爵带队,第一批来援的三百多骑士、重骑兵,一千多轻骑兵,以及两三千步兵行进到弗莱堡南面十公里处。这里是丘陵林地和平原交汇地带,队伍不仅拉得很长,行进速度也慢。
一路走来,这位伯爵好不容易将七八伙贵族和骑士的兵马汇集到一起,各位贵族又针对在何地开战,如何排列进攻次序争得不可开交。说实话,大家都对支援那个只知道依靠商人挣钱的领主不感冒,可荣誉和传统束缚着他们,再说他们也靠着弗莱堡养家糊口。
顺着道路进入一条两边都是舒缓山林的峡谷,贵族们开始感到不安,战马也不住的倒脚嘶鸣。这里太安静了,常见的飞鸟野兽都没有一只。众人正准备加快速度通过这一地段,当面奔过来数百重骑兵。
相隔三四百米,那些骑兵收住战马,只有一个骑士打着白旗催马过来。来到近前,骑士高声喊道:“我是罗马帝国皇帝,兼领瓦本公爵,霍亨施陶芬家族亨利下属侍从汤普森,我谨代表主人向各位宣战,战场就在此地。”
汤普森通报完掉头就走,一帮人可傻眼了。宣战没问题,可战场有选在这样场地的么?不容思索,对方已经放平长枪,准备冲击,他们只好整装应战。
可意外出现。
随着一阵惊呼,两边丘陵上,无数黑色身影从林中冒出,然后密集的羽箭噼里啪啦射入人群,轻骑兵纷纷落马。贵族和骑士穿着铠甲,问题还不大,却也只能催马冲击。
更窝火的事情出现,混乱中,乱七八糟的原木和石块稀里哗啦滚落下来,一时间让他们人仰马翻。伯爵和几名贵族冲在前面,侥幸躲过滚木。他们也不管背后的马嘶人叫,一股劲往前冲,可这几个人面对数百骑士,那还不是找死。
硬着头皮冲到近前,对方到非常讲骑士精神,也分出相应人手迎击,一阵木屑飞溅,伯爵和同伙全部落马。伯爵很识相,立刻举手投降。
这位伯爵实在是憋屈。说对方卑鄙偷袭吧,人家宣战了;说对方不该选择这样的战场吧,也没这个说法;说对方使用弓箭吧,那些明显不是贵族,最后人家还是堂堂正正的骑士单挑了,比无耻的英格兰人高尚很多…
一小时后,战斗彻底结束。除了没人管,任其逃散的步兵,轻骑兵全部战死,贵族和骑士都做了俘虏,点背的不算。
他们憋屈,刘氓也觉得憋屈。他想不通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正儿八经的打什么对战。在他记忆里,前世直到十九世纪欧洲人似乎还在这么干。拼装备,拼人员,拼耐力,这也算战争?
憋屈归憋屈,刘氓还是得意洋洋的站在几个主要领主面前,笑嘻嘻的说:“我就是霍亨施陶芬家的亨利。多的话不说,各位应该知道…”
“不用说了,我们知道。我们立刻宣誓效忠,将妻女送去斯图加特,赎金和贡赋都会尽快交付…”
刘氓话没说完,伯爵就赶紧表态,生怕他弄出别的花样。毕竟赎金不算苛刻,妻女做宫女很正常,据说还来去自由。这家伙虽传说好色,除了弗洛里安的丑丫头,还没听说他干点别的,只是供给要自己贴补点…
刘氓张口结舌老半天,一脚踢在弗兰克的上,这家伙似乎想笑。一天后,他踢人的劲都没了,另一个地点,这样的事情又重复一遍…
“陛下,这就是你说过的围点打援么?”第三天上午,奥尔加涅终于忍不住提出心中的疑问。
刘氓在纸上随意乱写的东西她都会细细品味,剑与盾学院的教材她也通过扎萨克等人弄了一套。她也不想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能让她心中平静,打发并不太适应的生活。
奥尔加涅坐在刘氓床边不远处为他缝补战袍,这家伙没事干就喜欢好勇斗狠。听说隔壁勃艮第的国王就是这样,法兰西曾就有个国王也是这样,奥尔加涅怀疑这是领主的通病,可对自己这个主人如此行事,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骄傲,也许是担忧。
等了半天没得到回答,奥尔加涅低头一看,心里竟有些气苦。这家伙似乎又睡着了,眯着眼睛一脸怪笑,嘴角居然还流出些口水…
他梦到了哪个女人?想到爱丽娜等公爵和公主,奥尔加涅气苦变成气馁。按照库曼人以前的传统,她应该算是刘氓的从妻或者贴身侍女。无论怎样,这个男人都将是她一生的依靠。可这家伙怎么就…
听了听外间的动静,奥尔加涅偷偷在镜子前晃了晃,还摸了摸自己挺拔的胸脯。即便没人会看到,她的脸还是热得发烫。这家伙总喜欢动手动脚,这几天尤其厉害。可每当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就要发生改变,这家伙就稀里糊涂睡着了…
奥尔加涅觉得鼻子有些酸,只想这个男人裸露的胸脯上狠狠拧一下,或是趴在上面哭一场。可惜这两样似乎都没道理。
她在那思绪烦杂满心酸楚,刘氓却睁开眼睛,莫名其妙似的问:“嗯?怎么不说话了,好不容易快睡着了…”
你当我说话是催眠曲啊?奥尔加涅终于扭身偷偷抹了抹眼睛,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从新平静的说了一遍问题。
刘氓梦见什么他自己知道,虽然下面小兄弟仍然昂扬不休,他还是若无其事的说:“算是围点打援吧。不过我本来不是等他们,用意也不仅如此。进攻,突然袭击,然后罢手,是为了让他们摸不清我的底细和套路。未知的事情才是可怕的,他们会为此胡思乱想彻夜难眠,增加出错的几率。同时,这也是为了配合别的措施增强他们各团体间不信任感,撕裂他们的同盟。随后应该有更多消息。记住,这个他们不止是弗莱堡诸位…”
刘氓说着说着习惯性摸过奥尔加涅的小手,等说完,见她全神贯注,就细细摩挲品味起来。奥尔加涅的手相比西尔维娅等人稍显圆润,同样细腻柔软,却不是绵软,而是带着力道。见她秀美的指尖有缝纫时磨出的红痕,刘氓忍不住吻了上去。
奥尔加涅这才发现他的小动作,电打似的抽回手,可随即觉得不妥,甚至是后悔。尴尬之下,她干脆起身跑了出去,结果又被妮可取笑一番,真是又气又苦滋味难言。
可她闪出帐幕一瞬间就恢复平静,好像在不同性格间转换很自然似的。
副官汤普森一丝不苟站在门口,只有眼底显出些焦躁,见她出来,施礼后轻声说:“奥尔加涅女士,弗莱堡亲王,以及各行会每晚都分别派人来联络,要求觐见公爵,虔诚亨利会弗莱堡片区执事也来了几趟,你看…”
奥尔加涅对这个副官还是比较尊重的,他的严谨和忠诚像是天生的。另外,她对这女士的称呼也比较感激。这个古板副官如此称呼,是因为自己是克扬可汗的女儿,对妮可等人,他都是直呼其名。
扭头看了会平静到死寂的弗莱堡,再看看更显沉稳的士兵,奥尔加涅微微一笑说:“我们的侍从副官,你不用着急,陛下说了,不理弗莱堡的人。执事要是再来,还请你直接问情事由,或是招呼我。”
见副官应承后仍保持恭候的姿势,奥尔加涅脸又开始发热,这个陛下是不是太过了,这毕竟是军营,自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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