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出了李府,心中却一直在想李林甫今天的用意,难道李林甫当真是为了李思瑜,今天才找自己的?莫非李思瑜就在李府中,还在辽东,根本没回长安?杨云枫想着,也觉得刚才那般对李林甫说话,只怕自己日后与李思瑜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不过杨云枫也奇怪,李林甫应该是官场老手,怎么会看不出李隆基的用意呢,如今自己与李林甫不是一路人,李隆基姑且还这般的防范,要是自己当真成了李林甫的女婿,和李林甫是一路人了,那李隆基岂不是立刻要采取行动了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这个官场新秀都能看出来,这李林甫居然看不出来,也活该当初会栽在自己手中了。
杨云枫回到庆东楼时,几个女子已经家梅竹菊兰四姐妹瓜分了,阿梅被郭婞茹要去了,吴曼丽觉得最小的阿兰可爱,就要了阿兰,李颖留下了阿竹,而阿菊只好分给了依然还在房间休息的杨玉瑛了,梅竹菊兰四姐妹虽然话不多,但是均是十分乖巧,甚招众人喜欢。
众人见杨云枫回来,李颖连忙迎上前来,问道:“与李大人商议的如何了?是不是在辽城举行一个烟火晚会?”
吴曼丽这时立刻拍手笑道:“那样最好了,我听公主说,云枫你在洛阳正月十五的晚会上,还唱了《但愿人长久》的歌?自那以后便是名动天下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着杨云枫。
杨云枫的那些诗词,蒙这个时代的人还可以,但是吴曼丽与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既然不通晓诗词,起码也知道王菲的那首《但愿人长久》吧,她定然是取笑自己剽窃他人之作,助自己成名呢,杨云枫冲着吴曼丽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是什么人,小丽你还不知道么?”
吴曼丽闷哼了两声,这时走到杨云枫身边,低声道:“以后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公告天下,大唐第一才子的诗词都是哪里来的!嘻嘻……”说着没等杨云枫回答,便得意的走到一边。
杨云枫无奈吁叹一声,心中暗道,看来要尽快解决了吴曼丽才是,她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而且又是与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早安抚好她,自己才能安心,不然以吴曼丽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穿小鞋。
杨云枫并没有告诉李颖今日李林甫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是对李颖道:“说了一些琐碎的事,可能还要进一步商议,毕竟为夫也没搞过这个烟火晚会!”随即拉着李颖的手,道:“那年在洛阳的烟火晚会,不是颖儿你与丰王操办的么?如果颖儿不嫌操劳,此时安全交给颖儿你去办如何?也省的我与李林甫两个外行人在这瞎忙活了!”
李颖听杨云枫这么说,立刻笑道:“既然夫君吩咐,颖儿自然照办了,夫君从新罗回来后,一直也没好好的休息,也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稍后派人去通知李大人!”
杨云枫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杨玉瑛的房间,见其还没有起床,暗想自己也没那么厉害吧,能让杨玉瑛睡一天,不过自己心中有鬼,也不好去看望一下,索性上了二楼休息。
尔后几日,辽城越来越显出了节日的气氛,李颖因为操办辽城的春节烟火晚会,最近忙的总是不见人影,郭婞茹闲来无事,跟着李颖身后帮忙打下手,杨玉环最近也活泼了许多,每次郭婞茹叫上她,她也都不拒绝,带着谢阿蛮一起随着李颖忙紧忙出,杨玉瑛第二日便出了房门,她倒是很配合杨云枫的谎言,说自己是小病初愈,虽然整日呆在庆东楼,却也不主动找杨云枫搭话。
辽城在大忙,庆东楼则是在小忙,吴曼丽突然心血来潮,要在庆东楼举行一个小焰火晚会,还别具匠心的用后世的概念将大堂布置成了一个舞台,还让人去请来辽城一个著名的乐队,将她知道的乐曲哼给他们听,想让他们演奏出来,杨云枫这才想起来,吴曼丽在后世是个k歌之后,标准的麦霸,虽然唱歌水平不能与歌唱家想比,但是也算是好听,杨云枫看吴曼丽这架势是准备在庆东楼举行一个小型的演唱会,不禁汗颜。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日吴曼丽与杨云枫多了许多沟通,毕竟两人都是后世之人,吴曼丽每每有想不起的东西,都来问杨云枫,杨云枫也都为其解答,杨玉瑛看在眼里,还真以为杨云枫与吴曼丽之间并无隔阂,更像是一对小恋人呢。
不日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李颖那边基本已经准备妥当了,邀请了辽城的士林才子,达官贵人一起去了辽城的北门前,夜幕未降,辽城就已经四处都听到鞭炮之声了,郭婞茹这时回庆东楼,找到杨云枫道:“公主他们已经都在北门了,辽城的官员也基本到了,李林甫也在北门,就等公子你了……”
杨云枫这时让郭婞茹帮着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调皮地对吴曼丽道:“小丽,也给你我一起去吧,让本官带你去见见市面!”
吴曼丽白了一眼杨云枫,心中却还真是想去看看,毕竟没有见过这个时代的春节烟火晚会究竟是什么样子,连忙走进自己的房间,对着郭婞茹招手道:“郭姑娘,过来一下,帮我看看我穿那件衣服好看……”
杨云枫见吴曼丽如此,也知道她心中格外想去,这时看向杨玉瑛的房间,见杨玉瑛的房门打开着,走到杨玉瑛的房门前,向门内看去,却不见杨玉瑛的踪迹,随即又四处看了一下,依然没有见过杨玉瑛的身影,心中奇道:“前一刻还见她在庆东楼,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杨云枫正想着,郭婞茹与吴曼丽已经出了房间,吴曼丽这时换上了一身黄色的长袄,站在门口看着杨云枫,似乎在征求杨云枫的一件,杨云枫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立刻冲着吴曼丽伸出了大拇指,吴曼丽这才展露笑容,拉着郭婞茹的手,率先出了庆东楼,不再理会杨云枫。杨云枫无法,只要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此时夜幕刚刚降临,天公作美,今夜并没下雪,就连寒风都好像小了很多,街上到处都是人,杨云枫来辽城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辽城如此热闹,街上行人不约而同的都往北城赶去。
吴曼丽拉着郭婞茹的手走在前面,欢欣雀跃一般,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一般,杨云枫紧跟在后面,不时地挖苦吴曼丽道:“你这是赶集呢?还是去庙会呢?”
吴曼丽根本就当作没听到,不是指东望西,好像这街市上的东西,每一样都很希奇。
杨云枫见吴曼丽不搭理自己,反倒是郭婞茹不时回头看着自己,杨云枫这时却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踪一般,每当回头看去,却只看到行路的寻常百姓,又没发现什么不妥,只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毕竟来辽东以后,遇到的事情太多,远不比在蜀中的时候顺利,这让杨云枫本能的多了一些顾虑与敏感。
吴曼丽与郭婞茹一路在前面,杨云枫双手负后,慢悠悠地跟着,完全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这时突然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连忙转头看来,却见一个带着斗笠,低着头的人低声对自己道:“杨公子,如果你想知道江采萍的下落,就不要出声,跟着我来!”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凛,却又看不清此人的样貌,如果自己此时通知吴曼丽与郭婞茹,自己肯定能脱险,但是玩意江采萍当真在对方手中,自己岂不是害了她?莫非自己对江采萍究竟有没有爱意了,光是江采萍两次舍身救自己,这份恩情就足以让杨云枫永生难忘了,也莫说自己即便是此时通知了郭婞茹,这些人只要真心找自己有事,固然还不会伤害江采萍,但是此时杨云枫已经顾虑不累那么多,哪怕是让江采萍受一点点苦,杨云枫只怕也已经不舍,如果此刻让杨云枫用自己的性命换江采萍的性命,只怕也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那人见杨云枫没有出声,走在杨云枫身前的郭婞茹与吴曼这时已经走远,这才低声对杨云枫道:“杨公子,跟我走!”说完立刻转身离去,脚步甚疾,杨云枫连忙跟上。
杨云枫跟着来人绕过了辽城的主街,这时已经隐约听到郭婞茹在叫自己的声音,心中隐隐一动,对着前面的人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江姑娘为何会在你们手里?”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径自向前走去,不时走到一个巷子口,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对杨云枫道:“你要的答案就在这巷子最里面的屋子内,自己进去看吧!”说着立刻转身离去。
杨云枫诧异地看着那人离去,随即朝着巷子深处看去,这巷子附近一个人影没有,耳边只有呼呼的北风,杨云枫顿时感到一阵阴寒,但是心中却在盘算,若是来人要对付自己,这里没有其他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何还要让自己进巷子内的小屋呢?
杨云枫想着还是迈开了脚步,向巷子深处走去,每走一步,杨云枫心中都咯嘣一声响,他这时隐隐感到,也许与自己想的并不一样,他也感觉到,也许江采萍根本就不在这里,不过是对方诱自己来的一个理由罢了。
杨云枫想着已经走到了巷子的尽头,一扇半掩的门出现在自己眼前,杨云枫缓缓推开木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后,又恢复了安静,杨云枫看了一眼门后,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院落,院子中空空如也,杨云枫迈进院子,四处打探了一番,什么也没有发现,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心中暗暗奇怪,对方让自己来,又不现身说话,这是为何?
杨云枫这时立刻大声道:“杨云枫在此,请出来一见!”一连说了好几声,也没见有人出来,心中更是诧异,究竟是搞什么鬼?这时心中一动,莫非是北门那边有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连忙转身离开,这时却听见一侧的小屋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杨云枫还是听到了。
杨云枫止住脚步,四下又看了一遍,在一旁拿起一根木棒握在手里,虽然他也知道如果真遇到危险,自己莫说拿木棒了,就是拿刀也未必有用,不过手中握着木棒,至少给自己一份踏实感。
杨云枫一步一步地向小屋门口走去,随即伸手用木棒缓缓地将木门推开,却不着急进去,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更没见人出来,这才缓缓走到门口,向屋内看去,屋内显得十分的昏暗,根本看不清有什么,这时杨云枫又听见一声呻吟,正是这小屋内发出了,这时定睛一看,只见小屋的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杨云枫大喝一声,壮了壮胆,这才走进屋子,走的越近,看的越清楚,此刻却见小屋角落正坐着一人,手脚都被捆缚住了,嘴上似乎也被堵起来了,一时也看不清样貌。
杨云枫连忙将此人拖出小屋,到了院子中,再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果然被人堵住了嘴,脸上一道刀疤清晰可见,心中顿时一凛,此人不是别人,却是羊志。
杨云枫眉头微皱,只见羊志这时也正看着自己,冲着自己呜呜作响,却又说不出话,杨云枫心中暗道,这羊志的刀法何其了得,这世间能将他绑在这里的人也屈指可数,为何羊志会被绑在这里,而引自己来的那人又是谁?有什么目的?
杨云枫正想着,却听羊志这时又支支吾吾了一阵,想是想让杨云枫帮他解开嘴上布和身上的绳子,杨云枫这时先是拿开羊志嘴上的布,问道:“你为何在此?究竟什么人帮你绑在这里?夜琴音呢?”
羊志这时张大了嘴,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这才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夜姑娘只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你为何会来这里?”
杨云枫没有回答羊志的话,心中却在奇怪,夜琴音与羊志等人来辽东是为何事,自己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在客栈一别后,就再未见过了,不想这次又突然有了消息,杨云枫想到这里,立刻问羊志道:“你们这次来辽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究竟什么人要对付你们?”
羊志这时瞪着杨云枫道:“你先解开我再说!”
杨云枫微微一笑,却依然没有要帮羊志解开绳索的意思,随即笑道:“以你这般武艺,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只怕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还需要我来解么?”
羊志听杨云枫这般说,心中怒火涌起,若是一般绳索,自然是难不倒自己,无奈自己身上的这条绳索也不知道是施了什么妖法了,无论自己如何用力,愣是解不开,反而每次用力之后,都会觉得绳索越来越紧,心中虽然来火,但是也发作不得,他也知道自己与杨云枫有旧怨,若是惹恼了杨云枫,杨云枫拍拍屁股走人,自己找谁去?
羊志想到这里,对杨云枫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尽快问,问完立刻解开我!”
杨云枫这时蹲下身子,看着羊志道:“刚才我已经问过了,你这次随夜琴音来辽东是为何事?”
羊志闻言立刻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夜姑娘是受人所托来辽东办事,来了辽东之后,夜姑娘也一直未对我们说及此事!”
杨云枫半信半疑地看着羊志道:“你果真不知道?”见羊志点了点头后,立刻又问道:“那日在客栈见到你们之后,你们都去了哪里?”
羊志立刻道:“我们回了一趟关内,夜姑娘一直留在辽东,我们再回来也是十几天前的事,我与夜姑娘一共见过三次,每次见夜姑娘,他都是行色匆匆,显然有什么要紧之事,今日我是听属下说,见到夜姑娘的行踪了,这才跟来看看,也就是跟到这里,突然有人从身后冒出来,我始料不及,没来得及防范,着了对方的道,这才落得如此下场……”说道这里看着杨云枫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速速解开绳索!”
杨云枫假装没听到羊志的话,缓缓站起身来,心中想着羊志方才说的话,夜琴音受人所托办事?究竟是办什么事,羊志也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也不会说的,不过自己此时更诧异的却不是夜琴音等人来辽东是做什么的,而是这些人绑了羊志,也可能抓了夜琴音,却将自己引过来做什么?
杨云枫想到这里,立刻又问羊志道:“抓你的人什么样子,你可曾见到?”
羊志一心想杨云枫帮自己解开绳索,这时立刻道:“看是看到了,不过总觉得此人样貌有些古怪!表情十分的僵硬,好像是带了人皮面具一般!”
杨云枫闻言喃喃道:“人皮面具?”随即冲着羊志道:“那就是没见到了?”说着立刻转身出了院子。
羊志见状连忙叫道:“喂,你答应解开我的!”
杨云枫闻言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握在自己手中的木棒,想起了以前在黄河岸边,被羊志所欺的场景,这时立刻转身对羊志笑道:“差点忘记了!”说着走到羊志的身后,却高高的举起了木棒,对准羊志的脑袋,使劲了全力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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