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哼哼)“这就是东山贼的铁叉车?”扬古泰看着那庞大的铁家伙,正轰隆隆的向前移动,喷出黑乎乎的浓烟,弥漫在战场的上空。
“东山贼寇,就会弄这些奇技淫巧!”扬古泰观察了半天,发现这四个铁家伙既没有安装床弩也没有安装大炮,只是木箱子一般的身躯上露出两片挡板,挡板后世四个圆圆的长长的管状物,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勇士们,用汉人的头颅向伟大的萨满献祭吧!随我冲!”扬古泰发现这些东西只是身躯庞大,或许都是用来吓唬人的东西,拔出弯刀,大吼一声,“杀上前去,屠尽贼寇!”
“哦哦哦!”四千余满洲主力骑兵在主帅的带领下向这四个庞然大物冲过去,和隆隆的向前移动的坦克撞到一起。
就像大浪撞在礁石上,满洲骑兵瞬间便将四辆坦克车淹没。
但事态并不像预料的那般好。至少在扬古泰的眼中,这些铁家伙似乎还在拼命反抗。
东山军坦克兵费力的将沉重的铁帽子扣在脑袋上,钻出坦克上盖,扶正连珠铳,看着如潮水般袭来的满清骑兵,吸了一下鼻子,“狗娘养的,让你们见识一下咱这铁家伙的厉害!”
“哒哒哒哒!”连珠铳响起来,暴雨一般的子弹向胆敢冲上来的敌人泼过去,强力的子弹杀伤力极强,打在人身上或者马身上,立刻就腾起一团血雾,中枪者跌倒在地,瞬间便被后面涌上的马匹踩踏成泥。
“哒哒哒!”三发子弹将一个满清士兵的脑袋打飞之后,坦克兵张大勇拍拍盖子,“孙大傻,开过去,轧死这帮兔崽子!”
“好嘞!”外号叫做孙大傻坦克手操纵坦克向越来越多的人群中横碾过去,铁质履带如同绞肉机,将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搅碎在钢铁的缝隙中。
“冲!”四辆坦克齐头并进,将狭窄的路彻底封死,如同四座移动的大山,不疾不徐的如压顶一般冲向敌人!
扬古泰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般厉害,他急忙下令全军后撤,但是败军如水,仓促间难以收拢军队,大量士兵见到被坦克轮子碾压的惨状,拼命向后退,和后面的同袍挤成一团,乱糟糟如同一锅粥。
“嗵!嗵!”连串的闷响过后,空气中传来尖利的撕裂声,眼见得数不清的炮弹从天而降,将挤在一团的满清骑兵打了个正着。
巨大的爆炸声过后,刚才还乱糟糟的战场立时出现几个巨大的空地,旁边呈放射状的躺着无数的死人死马,将路面都堵塞了。
“用尸体垒砌!”扬古泰大声喊道,这招本是在辽东学到的,当年就有很多军队用这招原地设置路障,无论是明军还是建奴。
原本混乱的满洲兵得到命令,手忙脚乱的将人马的尸体叠砌成墙,有的士兵为了求生,甚至将自己的座驾杀掉,堆在一起,试图以此血肉之墙来阻拦东山军坦克的进攻。
“杀马!”扬古泰孤注一掷,东山贼!后面就是京畿之地,此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拼了!
东山将士趁着这难得的时机冲出壕堑,跟随在四辆坦克的后面,准备对敌人发动冲锋。
趁此机会,坦克手们也清理了一下坦克履带,现在的坦克履带上已经沾满了残肢碎肉,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履带上掉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血河,肆意奔流。
“东山军,冲!”武扬拔刀在手,指挥将士们冲击敌人的血肉之墙,以四辆坦克为前导,实行步坦联合作战,一步步向敌人的阵地推进。
“冲!”坦克中,操纵蒸汽锅炉的士兵挥汗如雨的向炉灶内填装煤炭,阀门已经放到最大,驾驶坦克的士兵用毛巾擦擦汗,双手紧紧握住简易的联动杆,猛的向前一推!
坦克的蒸汽机发出吱吱的叫声,嗵嗵的冒着黑烟,怪叫着冲上敌人的血肉之墙,沉重的坦克身体将高高堆叠的人墙从中间轧碎,将敌人的防线豁开一个缺口。
“操你姥姥的!满狗!”坦克手孙大傻人如其名,冲过血肉之墙后力道不减,操纵坦克向人群聚集处冲过去,以吞噬一切的坦克履带向敌人猛冲!
失了战马的骑兵还不如步兵方便,他们见敌人的坦克如泰山压顶般碾压过来,四处奔逃,但是这坦克比他们的速度快多了,在蒸汽机发出的连串怪叫声中,坦克冲到人堆中,履带高高扬起,如同巨蛇,瞬间便将敌人吞噬在轮子下!
坦克隆隆驶过一个鲜活的生命脆弱的肉体上,变成了一滩烂泥。
四辆坦克集中突破,很快敌人便狼奔豕突,仓皇无路,东山步兵铺天盖野而来,将四散逃窜的满清兵如撵小鸡一般圈起来,等候最后的命令。
“降者免死!”武扬不知怎的下了这道命令,满清士兵们很诧异,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格杀勿论么?今天的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满清士兵虽然这样想,却不会傻到相信东山军的谎话,他们认为如果东山军改了性子,以德报怨,恐怕这天都要变了。
武扬也不想,因为这是安国皇帝李辉的命令。
“给你们半柱香时间,在这半柱香时间内,如果不投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武扬大声喊道,似乎是最后通牒。
扬古泰看看高高在上的东山军,又看看自己身边俱各带伤的满勤士兵,长叹一口气,扔掉了自己的宝刀。
主将带头,后面的士兵也纷纷效仿,不出一炷香时间,这满清骑兵全部投降,高举着双手被东山军绑成一串串的,好像河边晾晒的咸鱼干,扔在道边,等候最后的发落。
“皇上让咱们留下这些满狗,究竟要做什么?”武扬心里画魂,向身边的将领们询问道。
“不知上位之意。”将领们也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
“留下这些满清人,我自有用处。”李辉笑道,看看身后的几员大将,“西路军近况如何?”
“西路军已经进山西,行至阳泉,侯马,正向风陵渡挺进!”李俊大声汇报道,“东路军已下山东全境,正在向潮白河方向移动,中路军也攻克保定,固安,正在向卢沟河方向挺进!”
“好!”李辉拍了下巴掌,眼睛盯着地图,“通州乃是京畿之地的东大门,传令王承化,速速进军,攻克通州,准备和满清进行京畿会战!”
在李辉发布这个命令的第二天,中路军尖兵和东路军的前锋营在香河会师,两军将士在三个月之后再次相逢,自然喜不自胜。
“快看,我们东路军的空军!”东路军的将士们指着远处天空中漂浮的乳黄色气球,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之情。
“切!俺们中路军的坦克才是王道!”中路军的将士们看着那好像大个鸭蛋黄的气球,不屑的撇撇嘴,比起俺们中路军的坦克,差远啦!
“就那破坦克,走几步掉一路铆钉,切!”东路军的将士们鄙夷的集体竖起中指,双方士兵就谁更厉害的问题争执不下,事情一直捅到两路军的副指挥那里,最后被他们强行压下,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论。
但在潜意识中,武扬认为,中路军隶属于东山军装甲掷弹兵一派,中路军的主力便是纯正的装甲掷弹兵师,所以自己以后怕就要加入掷弹兵一系,听李辉说过叫什么装甲部队,以后是要大力发展的,应该说是很有前途。
而东路军副指挥孙恩原本和武扬师出同门,但是暗中也在较劲,毕竟谁混得好,将来在家乡父老面前就更有面子,更能光宗耀祖,现在他手里掌握东山军空军部队,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地位颇为重要,军费充足,将来一定会有发展。
“咱们的空军,就像飞在天上的天鹅,中路军那帮铁壳癞蛤蟆们不知天高地厚的总想咬一口。兄弟们努力!将来一定会超过那些地上爬的多脚蜈蚣!”孙恩面对气鼓鼓的东路军将士,“中路军那帮婊子养的,就知道瞎吹!”
“婊子养的!婊子养的!”东路军将士们整齐划一的比划中指喊起来。面对此情此景,孙恩感到很开心。
“嗯,天气不错!”孙恩看着天高云淡的苍穹,笑容堆在脸上。
在一个吹南风的天气,孙恩亲自率领空军部队飘上天空,从空中偷袭敌人重兵防守的通州重镇,而武扬率领的中路军坦克部队也在同一时间向通州发动进攻。
两支军队都在较劲,看谁能在最短时间内把通州啃下来,为此,武扬将刚刚从崇明运来的三辆坦克也投入战斗,导致前线坦克达到了七辆。
后加入的三辆坦克装备改进的六磅开花炮,每辆坦克上还装有两架连珠铳,后续的改进型装甲车辆正通过海运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很快就可以实现大规模坦克冲锋作战了。
战争在拂晓打响,东山军空军部队率先实行空中打击,驾驶着热气球,将大量的霹雳雷倾泻到敌人的头顶,一时间爆炸连连,城中火光四起,场面蔚为壮观。
满清为了守住通州,在此地云集了马步军兵十万人,并且装备了床弩,红衣大炮等攻防武器。面对天上掉下来的霹雳雷,满清迅速操纵床弩,对准天上漂浮的热气球进行射杀。
用床弩打热气球,还是移动靶。这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白白浪费了数千支弩箭过后,东山空军的热气球空军缓缓降落,在通州城中实现登陆作战。
“狗娘养的空军已经落下来了!兄弟们,咱们不能看着到手的鸭子被那帮狗娘养的抢过去!”武扬急了,高声指挥士兵向通州的正南门发动进攻。
七辆坦克隆隆的冲到城墙根,对准城墙上的敌人哒哒哒不停的射杀,大炮轰鸣,将通州城震得一阵阵乱颤。
“冲过去!”看到通州正南门的松木大门被炸飞,武扬拔刀在手,“东山将士,进击!”
上万士兵在副指挥的领导下冲进通州城,此时空军的第二批支援部队也赶到,上百个热气球实现登陆作战,将战果扩大。
驻守通州城的满清步骑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黄色气球,落地之后从里面奔出大量手持连珠铳的士兵,他们努力擦擦眼睛,这些人莫不是魔鬼变出来的?
“李辉有鬼神之能!人力岂可抗衡!”汉军头目刘阳春见此,第一个扔下刀剑投降,随之四万余人的汉军全部弃械投降,将通州的东,北二门让与东山空军。
“罪将刘阳春,还请将军责罚……”刘阳春刚说了一半,孙恩一鞭子抽过来,“别废话,组织士兵杀鞑子!”
“我等待罪之身,岂可……”
“别废话!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孙恩甩手又是一鞭子,“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四万降军瞬间变成了有生力量,投入到对满清士兵的进攻中,有了这四万汉军的加入,东山军攻城力量呈几何数增加,六万满蒙军队被困在城西北的一排坚固的院落中,拼死抵抗,东山军死伤甚重。
“空军不行了,看看咱们的坦克部队吧!”武扬和他的坦克部队终于有出头的机会了,七辆坦克耀武扬威的开到门口,却发现城中街道太窄,根本就进不去!
“哈哈!”现在轮到空军嘲笑他们了,“武扬兄弟,这活还得看我们空军的!兄弟们,点火!”
武扬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毫无办法,只好下令士兵不断的用火枪,大风弩,碗口铳等近程武器进行进攻,免得被空军全抢了风头。
一阵北风吹来,热气球空军晃晃悠悠的飘离了轨道,孙恩见此,急忙下令停止升空,这才没让大风将自己的家底都吹到十万八千里外。
“哈哈!”中路军的兄弟们见此,笑得脸都有些扭曲了。
最后两支部队使用火攻,将这通州城西北数百顷地烧成白地,将负隅顽抗的满蒙步骑都烧死烧伤,这才结束了通州之战。
两支军队携手攻城,但是功劳究竟归谁就拉拉扯扯分不清楚,最后事情捅到李辉那里,李辉也是头疼,究竟谁出力多些?
“两军将士劳苦功高,各有封赏!”李辉奉行两面不得罪的老好人政策,暂时将争执压了下去。
“满清朝廷反响如何?”处理完装甲部队和空军的争执,李辉又关心起满清的动态来。
“通州已失,满清朝野震动,已经将京畿数十里的百姓迁入城中,协同防守,同时调拨主力护送顺治帝之子玄烨回东北,为满清留下血脉,以备将来东山再起。”李俊看着战报,回答道。
“玄烨,呵呵,未来的圣祖糠稀啊!传令马良,沿路截杀!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再来说说东北局势,自上次在辽河口阻杀满清披甲人大军和各族迁徙人口之后,东山军军威所至,各族各部落股战不已,纷纷遣使通好,宣称和满清彻底断绝干系,尊大楚王朝为主。
在此期间,毕立格老人以黄金家族后裔和大楚镇东侯的名义招揽了大量的游牧部落归入自己的门下,待到秋末的时候,他的部下已经有草原的和林中的百姓二十万,牛马上百万匹,实力猛增,隐隐有吞并辽东,独霸东北的意图。
但是李辉掐断了他们盐和铁的补给,缺少盐铁的蒙古部落困苦不堪,毕立格老人马上晓得这是皇帝陛下对他们迅速扩张的势头不满,急忙派遣巴雅尔前往山东范县,在李辉的战时行辕向他表忠心唱赞歌。
“皇帝陛下说,如果咱们继续发展壮大,他害怕将来会和咱们拔刀相见。”巴雅尔向毕立格老人传递李辉的意思,毕立格端着木碗,里面的马奶酒幽幽的散发热气。
“照这么说,”毕立格老人将一碗马奶酒喝下,擦擦嘴巴,“皇帝陛下已经对咱们有了戒心?”
“是啊!老族长,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和中原的帝王对抗。”巴雅尔迟疑一下,“我在山东看到敌人的大军,有四四方方的铁柜子,能喷火的,还有能飘在天上的白云,云中能扔下霹雳雷来,还有能顶风行驶的船,呼呼的直冒烟,速度快极了!我就是坐着这种船回来的。”
“喷火的柜子,掉霹雳雷的白云,冒烟的船?”毕立格老人的眉头慢慢拧成一个疙瘩,“这些都是鬼神之力啊!难道他们已经得到了鬼神的帮助?”
“我想是的。”巴雅尔言简意赅的说道。
“唉!”毕立格老人叹了口气,从银壶中倒出一碗马奶酒,一口喝下,神情多了些萧索之意,“汉人,终究比草原人聪明太多。将来咱们打不过他们了。”
两人正在交谈,门帘被挑起来,一个身材粗壮的蒙古武士走进来,“报老族长,皇帝陛下传令,让辽东各部追杀满清皇子玄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唉!”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毕立格老人忧心更重,“这大楚皇帝,本就是个斩草除根的主,咱们要是和他打仗,恐怕连三尺孩童都不会剩下!”
“那咱们怎么办?举族远迁吧!”巴雅尔建议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