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赋税的数,你怎么会知道?”吴元化惊呆之下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莫非你们东山军早就混进了松江?”
“你说的很对,”王承化笑道,“松江县的主簿杨大人早就是东山观察营的兵丁,是他策动百姓暴乱,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夺下松江城?”
“不可能!杨主簿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怎么会做你们的内应?”吴元化咆哮道,王承化一皱眉,“查原松江知县吴元化,贪婪民财,投降满清,杀戮汉人,贪赃枉法,摘去乌纱帽,送往掘港受审,所有不法家资,全部没入官库!”
“王承化,你为了贪墨这颗龙珠,竟然诬陷我,你别得意,就算告到南京,面见永安皇帝,我也要告你的状!”吴元化被两个士兵拉走,不停地咆哮呼喊,好像一头走投无路的豹子,四处咬人。
“你这颗小小的龙珠,何足道哉!”王承化当着他的面,将龙珠放在手心,“啪”的一掌击下,这颗价值连城的龙珠就变为碎末,纷纷扬扬的洒在地上。
“我的珠子!”吴元化狂喊道,两个士兵用力押着他,拉到外面。过了好长时间还能听见吴元化的惨叫声。
王承化看着地上的珍珠粉末,有些惋惜的摇摇头,拍拍手上的残灰,拿起桌子上的那个檀木盒子,用红绸包好,依旧放在桌子上。
立刻东山军就开始对吴元化进行抄家,兵丁们从屋子,大堂,厨房以至那面“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发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包括战国时期吴国的短剑三把,春秋时期的“千秋一统”金匮还有一面四四方方的,边角镶上黄金的一块玉玺,上面绣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又是这个东西。”王承化看着弯弯曲曲的虫篆字,有些头疼,当年在江阴不也弄出一块这个东西么,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被炸毁了。
“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干涉的了的。”王承化很卑鄙的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李辉,让大哥自己犯愁去吧!
当李辉收到传国玉玺时,也是一震,怎么这个东西这么多?不过眼前这块看上去倒有几分古意,莫非是真的?李辉皱皱眉头,想起一个办法。
“天佑大明,传国玉玺重现!看来我大明中兴有望!”李辉站在掘港城的最高点——望月楼
上向全城百姓宣布这个天大的消息。
人群中顿时翻起了波澜,包括哪些刚刚中了进士在掘港抗清书院培训的学生们,齐齐发出一声惊讶声,拼命地向前挤,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绝世之宝到底是何等模样。
“慢慢来,一个个的看。”李辉有意扩大宣传,下令将这枚传国玉玺放在从吴元化手中缴获来的檀木日月江山盒中,由四个身强力壮,机灵的士兵昼夜看守,满城百姓排成队依次参观。
百姓们大饱眼福,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皇帝的信物,乖乖那可是传国宝啊!大家怀着激动得心情恋恋不舍的看上一眼,临走还回头不停地看。
十里八村都被轰动了,百姓们排着的长队从南门一直排到城北门,由说书艺人组织的流动宣传团也趁此机会传播李辉编造的谣言。
“十八子,主神器!要说这十八子,不就是个‘李’字么,这神器,喏,那不是?”说着手指向远处的传国玉玺展览地指去。
百姓们恍然大悟,原来流传了十几年的“十八子,主神器”竟然应在李辉身上,看来李辉真的是天命所归。
百姓们虽然表面上都表示对南京的永安朝廷表示效忠,但是暗地心里都泛起琢磨,这天下,到头来会是谁的?
……
南京,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以黄宗旺为首的文官集团狠狠参了李辉一本。
“起奏圣上,安国公李辉竟然私藏国家重宝,示之于众,百姓纷杂,多有僭越之语。真是不将我大明朝廷威严视若无物,请陛下严加责罚!”
“是啊是啊!李辉不但私藏重宝,还指挥豪奴强抢百姓土地,据为私有,民怨沸腾,长此以往,民心变乱,于国于民大大的不利啊!”这帮文官落井下石,给李辉捏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听得永安帝也是直皱眉。
“李爱卿如此不堪,那么列位大臣,不如让你们去统辖东山军,为我大明光复故土,如何?”王秀楚站出来,一席话说得那些只会瞎叫唤的文官顿时噤声。
“陛下!”王秀楚向永安帝行了个君臣之礼,“安国公李辉,劳于国事,夙兴夜寐,为人清廉,每日所食不过粗茶淡饭,所穿非绫罗绸缎。宽于待人,严于律己,持法公正,军民一体,颇得百姓拥戴,如果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贸然加以惩处,恐百姓不服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永安帝撩起眼皮,看看王秀楚,“爱卿平身,定国公为我大明所做之事,朕常念于心,但是这传国玉玺的确是国家重宝,不论真假,都不当示之于众。就这样吧,罚安国公三天禁闭,不得吃肉,以示惩戒。念安国公劳苦功高,赐其带剑上殿。列位爱卿意下如何?”
文官们连连撇嘴,这哪叫惩罚?分明就是明罚暗赏,不公平!文官们正要继续聒噪,冷不防永安帝喊了一嗓子,“退朝!”将他们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皇帝的手腕越来越高,我等当如何论处?”王秀楚看着桌子上那份要求扩编世忠营的奏折,想起今天朝堂上的辩论,思考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张纸,笔走龙蛇,给李辉写了一封密信。
李辉已经接到了朝廷的处罚,关禁闭三日,他很乖的躲在屋子里,连阳光都不敢见,传国玉玺收回,用快马加急送往南京,面献永安帝。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现在这南直隶很多地区都知道咱们有了传国玉玺。”李辉坐在屋子里和王承化谈这个问题,“这对满清满清是个打击。咱们有正统的皇帝继承人,现在又有了传国玉玺。光昭的地位现在稳如泰山。”
“至少在百姓心中会是这样的。”王承化点点头,“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满清在北六省全面收税,开始签丁,我看他们要有大行动。”
“兵来将挡,咱们现在也不是以前那般,”李辉笑了笑,“吴下阿蒙也会变成千古名将,何况咱们东山军?”
王承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大哥,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精锐骑兵,如果咱们有一支关宁铁骑那样的骑兵,这天下也就不难平定了。”
“谁说咱们没有?”李辉伸手向西一指,“吴三桂的数十万平西军不就在给咱们守大门么?”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门被推开,李莹端着午饭走进来,“承化也来了,一起吃吧。”
“好,好!有劳嫂子了。”王承化手疾眼快的端过方盘,放在桌子上,李莹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和你们大哥一样学会胡说八道了?”
“早晚不都是嘛!”王承化笑道,这一句话说得李莹心花怒放,看来自己的地位在这些五大三粗的军人心目中还是比较稳固的。
李莹想起素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素玉,你虽有才华,却没有后台,你那名士爹爹比起这些独霸一方的将领来还是差得远了。
李辉端起饭碗,一看桌上的菜,有油焖虾,有红烧鱼,清蒸鱼还有一盘干炸鱼,不由奇道,“丫头,怎么都换成鱼了?”
“皇帝不是禁止你三天之内吃肉吗?我就擅自主张给你做了顿全鱼宴。”李莹笑道,“不让吃肉,还不让吃鱼么?”
“说的也是。”李辉很没风度的抓起一只虾,放进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李莹嗔怪的用筷子一敲他的手,“大哥,当着承化的面子,你也没有个正行。”
“嘿嘿,承化看见没有,这还没过门呢就当上管家婆了,这要是过了门,她还不得隔三差五给我来点家庭暴力啊!”李辉嘿嘿笑道,伸手又抓起一只虾,扔进嘴里,李莹急忙扯一条毛巾让他擦手。王承化看着看着,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
“小,小弟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王承化红着脸,李辉听到这句话,抬起头,“你们锋锐营想换装火枪,这个我知道,但是现在火枪紧张,不能一次性过多装备,所以……”
“不是这件事。”王承化搓搓手指,显得有些局促,“大哥,嫂子,我,我……”
两个人都停下来,看着王承化,王承化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只是不停的绞手,把个李辉急得敲了桌子。
“有话快说,别像个娘们似的!”
“自古,自古凤求凰,男男女女花前月下,都找冰人做媒,月下老人牵红线……”王承化语无伦次,但是两个人也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想找个媳妇了。
“从理论上讲,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应当找个媳妇,”李辉放下筷子,“但是你要是想让我多给你拨点军火,我还能办到,这为人伐柯做媒之事,你和我说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种事情你应该出门买上三斤五斤的胭脂水粉送给这位管家婆,她一定帮你料理的完完美美,一定让你称心如意。”
“嫂子,可以么?”王承化小声说道。
李莹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承化,你看芊芊怎么样?”
治官之道,首在廉洁。自古贪官,家资巨万,尽享奢华。仍不免身首异处,万贯家财顷刻抄没,多年辛苦,一世英名,尽为笑柄尔!昔太祖之时,官吏知礼仪,懂廉耻,一心为民,殚精竭虑。一年所决贪墨之事,仅二三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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