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苍水兄这般说来,我倒是真想见见这个李仲卿了。”王翊笑道,“这般英雄人物,不但以三千兵马破洪承畴四万雄兵,而且还做得这般精巧的刀枪,真是令王某佩服啊!”
“王兄,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不是?”顺着张煌言的手指方向,王翊发现一队船只正乘风而来,最前面的大船上一面火红的浴火凤凰旗正在猎猎飘扬。
“是伏波营。”张煌言认得伏波营的旗帜,急忙向伏波营的船队招手,在船上的李辉也发现有人在向他们招手,所以大声喊起来。
等到了切近,李辉跑下船,一路紧走来到定海城下,张煌言的士兵大多认得李辉,急忙打开城门让李辉进城,而此时张煌言已经在门口恭迎。
“兄台别来无恙!”李辉脸上挂着笑,来到张煌言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寒暄,王翊站在一旁,脸上带着笑容从侧面细细端详这个传说中的东山军头目。
“这位便是我舟山军大将王翊王将军,”张煌言热情的介绍到,“定勋,这位便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江北都指挥使李辉李仲卿。”
“原来是王翊王兄长!”李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冲王翊一抱拳,“小弟李仲卿,还请王兄多多指教。”
“客气客气!”王翊紧走几步,全身的鱼鳞铠甲随着走动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站在李辉面前,看着这个面貌俊朗的年轻人,心中颇为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此话不假。
“小弟在掘港与满酋血战,缴获一物,虽然不甚金贵,也可略表心意。”李辉冲后面一拍手,高元华急忙将缴获的洪承畴的那套黄金锁子甲捧上来,递给李辉,李辉转手献给王翊,“初次见面,没有什么好礼物,还请王兄不要嫌弃才是。”
“李兄,你这是……”王翊紧张的盯着这套放着金光的铠甲,连连摆手,“初次见面,就让仲卿好生破费,愚兄心中自是不安……”
“太客气了!”李辉笑道,“我要谈起这套锁子甲的来历,王兄一定会收下。”
“哦?”张煌言和王翊齐齐惊讶一声,“李兄快快说来!”
“这套铠甲,乃是前月与汉奸洪逆老贼作战时缴获的,正是洪承畴披挂作战的那副铠甲。”李辉故作神秘的一笑,“如此说来,王兄不会不收吧!”
“李兄东山军何其英勇!竟然杀的洪贼割须弃袍,大有三国张绣之勇!既然是洪逆老贼的!”王翊终于笑了,“我当仁不让。只是少了一套靴子。”
“这个暂时寄存在洪贼手里,待到了时日,定要将他连靴子带人头一起奉上!”李辉说道。
“好!说得好!”张煌言上前拍拍李辉的肩膀,“我等同心协力,定要将那无忠无孝无恩无义的洪亨九抓回来凌迟,慰藉先帝的在天之灵。”
“好!”三只大手拍在一起,随即哈哈大笑。
对于张煌言和张名振以及阮进等人,李辉也都备了一份礼物,但是说实话这套黄金铠甲李辉是舍不得拿出去送人的,毕竟是错金的啊,怎么也能卖上一千两。
但是为了交下这个历史上号称“孤海三忠”之一的王翊,也就舍得了。
张名振听说李辉前来,急忙出衙门相迎,最近他的气色很好,李辉打了胜仗,他从心眼里高兴,毕竟都是抗清义军的胜利,不分彼此。
“张世伯,一向可好?”李辉双手捧上红缎子包裹的礼物,满脸是笑的寒暄道。
“听闻李小兄弟捷报连连,将洪承畴杀得人仰马翻,老夫心中欢喜之至,每日以捷报佐酒,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也!”张名振捋着花白胡子,“快快请进!”
手下亲兵接过李辉的礼物,张名振等人纷纷进入议事厅,分宾主落座,李辉坐在坐垂首,显示舟山军对他的尊敬和推崇。
“此次前来,一是年关将至,加之我东山今粮食丰收,特来问问贵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李辉说道,“其次就是来向朱舜水朱夫子请教,如何与东瀛搞好关系。”李辉说到这里,环视一圈,看着正在急切的眼光望着他的众人,“我已经与国姓爷谈好共同向日本借兵,助我们消灭满酋,匡扶社稷。”
“哦?李小兄弟要向日本借兵?”张名振惊讶道,“日本人奸诈狡猾,首鼠两端,不可深信啊!”
“这个小子自然明白,但终究是要试一试的。”李辉打断张名振枫发言,说道。
张名振摇摇头,“好吧,阿四,去请朱先生来!”
不一会,朱舜水来到,李辉往前挪了挪椅子,准备仔细看清这个传说中的明末名人的形象。
朱舜水今年四十九岁,身穿一件淡青色衣衫,头戴纱巾,脸上已经略显苍老之态,一副长髯胸前飘洒,双手缩在衣袖里,来到议事厅,向众人行了个礼,在右手边第三个椅子上坐下。
“楚屿兄,这位便是我时常和你提起的那位足智多谋,能征惯战的江北指挥使李辉李将军。”作为主人的张名振自然有义务介绍一番。
“原来你就是李仲卿!”朱舜水笑了一下,“我总以为能以三千士卒大败洪承畴四万精锐的将军一定会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哈哈!”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李辉站起身,双手抱拳,“后进晚辈李辉,给老夫子见礼了。”
“使不得使不得!”朱舜水连忙伸手相搀,“李小兄弟何必多礼?你我自是为家国天下,何必拘泥于那些俗礼?如此这般,便是折煞老朽了。”
“老夫子见教的是。”李辉唯唯诺诺道,朱舜水看着李辉一脸谦卑的模样,喜不自胜,当着众人的面,指着李辉说道,“将来复兴我大明江山者,必此子也!”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都是善意的笑,李辉竟像个大姑娘似地红了脸,虽然他总是自诩脸皮厚比城墙。
“看来这朱舜水对我的印象还不错。”李辉想到此处,从腰间将那把陆谦送给他的金错刀拿出来,双手奉上,“老夫子,初次相见,小子以这把从敌人身上缴获来的金错刀相赠,还请老夫子不以卑鄙,手下此物,聊表晚辈一片心。”
“不可,这般贵重礼物,还请李小兄弟妥善保管,将来好用这把刀为我多杀几个鞑子!”朱舜水连连推辞,李辉心道这帮人真能装假,收下不就完了么,不收下我怎么求你办事啊!
“老夫子,这把刀也是从敌酋身上缴获而来的。”李辉低头说道,“我华夏一族历来尚武,配刀剑练拳脚本是传统,再说这把刀缴获自仇敌之手,以此作为礼物奉献给家学渊源的长者自是最好不过,还请老夫子不要推辞。”
“好吧!”朱舜水接过这把金错刀,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口中啧啧赞叹,“此刀乃是西域寒铁淬炼而成,上有云纹,看来定是削铁如泥的利刃。”
“没错,就是大马士革钢造的,没想到这老头还挺识货。”李辉暗暗念道,“这把刀的确削铁如泥,众位将军若不信,请拿刀来试。”
偏偏有好事者阮进,不信李辉的胡说八道,拔出腰刀来摆在桌子山,“李仲卿,你来试试我这把刀如何!”
“好!”朱舜水应了一声,拿着刀走到桌边,手里举着这把金错刀,用力一砍,只听“当”的一声,金铁相击,发出震耳的脆响,再低头一看,那把腰刀上已经多了一道深深的砍痕,众人都是一惊,之后排起巴掌来。
“果然利器!”朱舜水高兴的将刀塞进腰间,“老夫从此要弃文习武,做一个指挥将士征战沙场的勇将!”
“哈哈!”众人都哈哈大笑,朱舜水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单薄的身子,也忍不住笑起来。
晚宴席间,李辉和朱舜水正式谈起去日本借兵的事情,对于这个问题,朱舜水也早有计划,但是一般的义军对此都不感兴趣。今天终于找到同盟者,心中自然高兴。
“日本现在文官派系的头目为关白一条昭良,而武官的派系头目为幕府将军德川家光,现在幕府势力庞大,处处压制文官,天皇已经成为傀儡,对朝堂文武派系之争作壁上观,所以这次咱们只要东去,定有斩获。”朱舜水如此介绍到。
“这个我也了解一些。”李辉笑了笑,“日本的天皇已经基本被挂在墙上了,现在掌握实权的是幕府,幕府对整个国家的军队拥有统治权力,而文官集团对此并不服气,所以他们时时刻刻都在准备对幕府进行反击,继续统治日本。”
“李小兄弟说的很对,”朱舜水点头称是,“日本战国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国家依旧掌握在幕府将军的手里,幕府将军对手下的大名进行拉拢,拉帮结派,想长时间的控制国家,而有识之士们对此异常不满,时时刻刻都想着要颠覆幕府,大政归还于天皇,所以也是多方联络倒慕势力,积极运作,我就见过很多这样的热血青年。”
李辉笑而不语,过了半天才问道,“不知朱老夫子对日本人怎么看?”
“日本国民?”朱舜水愣了一下,俄而笑道,“老夫也曾在日本观察风物多年,发现其国民凶狠好斗,不尊王化且总是自以为是,但是礼数周全,做事认真,又常常陷入死角不能自拔。”
“说得对。”李辉想起日本明治维新之后,不但全面学习西方的科学文化,连西方的各种糟粕也都学过来,一股脑连窝端,不知是缺乏判断力还是岛国固有心态。
“对于日本这个国家,我认为要将他打造成我们义军的原料基地和大本营,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混乱的日本,一个战乱不断的日本,一个再次陷入列国纷争与混战的日本。”李辉看着朱舜水惶惑的表情,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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