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哈哈,求收求推!)“陆谦,你随我走一趟,咱们去江阴重镇会会那个李林。”
“大哥,我军新取靖江,正当严防死守,江阴自阎应元死难后,清兵驻扎甚多,防守森严。您是主将,不能以身犯险,万一你……”陆谦还没说完,李辉已经大步走了出去,陆谦急忙跟过去,见李辉把那块伪造的传国玉玺塞到一个包袱里,身上已然多了一件道袍。
“叫雷通他们严防靖江,传令王秀楚、孙毅全面负责江北四镇的防御。”李辉粲然一笑,“陆谦,你和我去。”
“大哥,咱们不带一个随从么?”陆谦看看李辉,再看看自己,两个人都不属于孔武有力的猛男,万一被人识破,可就……
“当然要有随从!”李辉拍拍手,“郑勇,出来吧!”
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手里拎着一根儿臂粗细的铁棍,一脸憨笑的看着陆谦,“属下拜见千总大人。”
“这就是咱们的贴身保镖,石门营郑勇,曾经在掘港手刃黄澍的随从,现在他就是我的贴身护卫。你看怎么样?”李辉笑着问道,这郑勇的名字还是李辉后来给取的,他觉得这个名字简洁明了又能形象的反映任务的具体特征,真是好名字。
“郑勇,咱们三个去闯一闯虎穴狼窝,你意下如何?”李辉问道。
“侯爷哪里去,我郑勇也当那里去。”郑勇言简意赅的表忠心,随手将一个包袱递给李辉,“这是侯爷要的,”郑勇将一个包袱扔给李辉,继续呲牙傻笑。
“道袍?”李辉打开包袱,里面赫然一件赭黄色道袍,前后胸上还印有八卦图案,一个招魂铃,一杆白底黑字的幌子,上书“算破天”。
“这行头挺齐的,从哪弄来的?”李辉心中大喜,正准备好好夸奖这个外刚内柔的手下。
“从一个过路的老道身上扒下来的。他不给,俺就把他按在地上给扒了下来。”郑勇如实汇报。
“嗯嗯,”李辉一阵头晕,这小子真够直爽的,不给就抢。
靖江城墙修得热火朝天,南北两面已经修好,运送建筑材料的船只在长江中不停的穿梭,按照李辉设计的固定火炮阵地也在加紧修缮中。
三个人绕开忙碌的人群,从靖江城的西门出去,江面上早就停了一艘小船,船上多的是粮食和水,并无一人。
“上船吧!”三个人跳上船,向南面的江阴划过去。
江阴城现在已经如临大敌般,城墙上尽是手持长矛火铳防卫的士兵,距城十里的村社酒肆中总能看见一些装作无事的喝茶或者蹲在一起的闲汉,眼睛总在行人身上来回逡巡,这是暗哨。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士兵横刀拦在李辉面前,“穿着道袍,莫不是反叛的敌人?说!是不是想混进城里去?”
“无量天尊,这位兄弟,不要紧张,贫道乃是山西恒山普济观的主持了然,夜观天象,发现这江阴城将有异宝出世,特来此观瞻!请这位小兄弟通融则个。”李辉单手立在胸前,抑扬顿挫的说道。
“老道?那你身后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是干什么的?”这个士兵上下打量了李辉几眼,只见李辉身穿赭黄色道袍,前襟印有八卦图案,头戴八卦帽,手持拂尘,满脸笑意,看上去是个年轻的老道。而身后那个铁塔相似的男子穿着青布道袍,一脸煞气,还有一个面相很轻的青年,剃了头,梳成一个小辫,三个人紧紧相随。
“那是贫道的两个师弟,了凡,了空,快来给军爷行礼!”李辉冲身后使了个眼色,陆谦几步跑上前去,俯身给那个士兵打了个千,“军爷辛苦,这是小道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说着双手举起,送过一块银子来。
“好说,好说!”这个士兵喜笑颜开,急忙抢过,掖到衣襟里,“那个汉子,你瞪眼看我干什么!”
郑勇一双眼睛喷火,看着这个满清兵,袖筒中的那截短棍露出一个头,李辉急忙踩了他一脚,这家伙明白过来,依旧默不作声。
“军爷,我这师兄历来不善交谈,是个闷葫芦,还请军爷见谅则个。”李辉急忙打圆场,一锭银子又从他的袖口滑进了士兵的腰包。
“好吧!过去!”士兵放下栏杆,让三个人进城。郑勇走到半路,还回头狠狠瞪了那个士兵一眼。
“瞪啥瞪!不是看你傻我早揍你了我,敢和军爷叫板,你有几个胆子……”这个士兵看到郑勇走远了,喋喋不休的骂起来。
江阴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最富盛名的“宜春院”正门前,蹲着高矮不一的三个汉子,正中那位身穿赭黄色道袍,在地上用红布画出一个太极图,外扣八卦,一面幌子随风招展,上书“算破天”,旁边还有两排小字:上知五百年故事,下晓三千载因果。
“算卦算卦!快来算一算吧!求财避祸,测问姻缘!”李辉的一双眼睛在行人身上来回逡巡,他得大学的专业并不是算卦,而是自学成才。想当年他也是将算卦学问传到德国的第一人,这也给他引来很多洋妞的小崇拜。
“江阴城大祸临头啊!”李辉尊在地上想了想,干脆站起身,指着江阴的城的每一栋房屋,“诸君且来看,如此建筑,成刀锋之象,杀伤阴阳正气,引来邪祟肆虐。唉!虽有异宝,怕将飞去啊!”
“算命的,你在胡说什么!”几个巡城的士兵大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把李辉抓住,“妖言惑众,先给你关进大牢里去!”
“你们知道我是谁?”李辉并没有像那些街边算命的一见到警察就吓得屁滚尿流,而是潇洒的掸掸身上的尘土,“万一坏了你家将军的富贵,你们承担得起么?”
“这妖道,一定是发了失心疯了!”士兵们不由分说,“让爷们给你治治!”说着斗大的拳头就砸过来!
“找死!”郑勇从地上“噌”的蹦起来,抬腿就是一脚,把那个挥舞着拳头耀武扬威的满清士兵一脚踹出一丈远,其他的士兵急忙松开李辉,向郑勇扑过来。
郑勇从袖子里甩出铁棍,一棍砸在迎面冲来的那个士兵的刀背,顿时,剧烈的震颤之下,整条臂膀都麻了,刀也脱手,砸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
“对抗军爷,给我绑起来!”那个被踹飞的士兵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边的血,“都是谋反的逆贼,马上抓起来,拒捕的就地正法!”
“慢!”李辉眼看事态就要恶化,大喊一声,这些兵丁原也忌惮郑勇的勇猛,都止住了脚步,愤怒的双眼看着李辉,手按在刀鞘上,随时准备着。
“我有异宝要献与你们李将军,你们最好头前带路,如果坏了事体,你们将军怪罪下来,到时候就别怪我落井下石了!”李辉向前一步,威胁到。
“刁民!是不是要行刺我家大人?”那个士兵瞪着李辉,却发现此人的眼神中闪烁寒光,他心里一哆嗦,后退三步,握住刀柄的手也慢慢松开。
“前面带路,如果敢耍什么阴谋诡计,可别怪我不仗义!快走!”李辉大声呵斥,就像对待自己的部下一样。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这个蛮横的青年道人,或许真的是守备大人的贵客也说不定,算了还是先把他押到守备大人府上,由守备大人定夺。
江阴城并不平凡,三年前,典吏阎应元起兵抗清,以满城孤忠,独抗满清刘良佐部八十一日,最后阖城被屠,家家死难,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座英雄之城。
满清占据江阴之后,鉴于这座城市重要的战略地位,在此派驻了重兵,最高峰达到二十四万之多,由于金声恒反正,大多数部队被调去攻打叛逆,城中现有步卒六千,骑兵两千余,红衣大炮五十门,将江阴城防守得铁桶也似。
李辉四处观察街边的房屋,发现大多数房屋墙角都有血迹,经过三年的风雨冲刷已经变成黑褐色,星星点点,斑驳如林,可以一窥当年的惨烈。
三个人被这些士兵簇拥着来到守备府,经过一番上报,守备李林终于走出来,满脸的横肉,瞎了一只眼,用眼罩蒙上,光溜溜的脑袋上,那根辫子格外显眼。
“那老道,你有什么宝物要献上来?”李林说话却是满口的关东味,李辉倒还能听得懂,“您可是李林李守备?”
“是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林很不耐烦的看着这个年轻老道,那身赭黄色的道袍看着晃人眼,“快点!”
“守备大人,最近身体可有贵恙?”李辉笑着看看李林,“是不是膝盖胀木,肩胛骨疼痛,双眼视物不清?是不是夜间烦躁?”
“你,你怎么知道?”李林听在耳里,心里震惊,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最近看不清东西睡不着觉他都知道?还有我的风湿病老寒腿,莫非这家伙真有点道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