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曹军摆了一道,毛都没捞到一根就垂头丧气的回了濮阳城外的大营,结果更让他愤怒的消息就是,爱将兼神射手曹性战死。
曹性的射术吕布是知道的,几乎不在自己之下,除了臂力比自己以外,可是居然被别人射死了。
难道这世上还有跟黄忠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人物?
“可知射死曹将军的是何人?”吕布的手因为气愤不住的颤抖,这曹操太卑鄙了,设了个套引开自己不,还拖着自己不让走,结果硬是冲进濮阳成功了,只不过为什么后来又退出了?
他也不想想是自己坚持留下去斗曹洪等人的。
“回温候,看旗号应该是曹军新收大将东莱人太史慈!”
“温候,战事不利,不如向主公救援吧?”陈宫虽然这次料事料中了,可是脸上根本在吕布面前不敢露出得色。
吕布就是一只要顺着毛摸的老虎,不管别人是对是错,要他自己心情好不咬人才会没事。
而被涮了一把又失了一员大将的他,现在还会有好心情?
王楷、许汜张嘴欲言又止,这次的事足以证明他们两个人的无能,陈宫再什么,他们也不敢随便反驳了,毕竟吕布可不是什么礼贤下士的人。
吕布长叹了一口气,大军被困在濮阳城下进退不得,战事又不利,定陶那一线也是同样的情形,除了请张邈派援军,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也罢,公台,这事就交给你了,请主公援军,再与曹贼决一死战!”
消息到了陈留,着急前线战事不顺的张邈也没了什么人可以商量,底下人个个都是貌合神离,他决定赌一把,不打败曹操,他的位置也坐得不安稳。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兵定陶,拔了这颗钉子后,再与吕布一南一西,合力夹击濮阳,拿下濮阳,这衮州曹军的据就不多了。要知道衮州一半的财富和粮草都是集中在濮阳,而且巨富极多。
如果能顺利拿下,不仅可以大大打击曹军士气,提高自己人望,也使手下那些墙头草一般的家伙能安分一。而且可以获得一批丰厚的物质辎重,何乐而不为?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与此同时,曹军这边也在拟定对策,对于吕布会向陈留救援,张邈手中已经没有了别的棋子,估计他也只能自己亲身上阵。
“主公,吾料张邈必亲出定陶,濮阳不可卒拔,那儿定然想先平定陶,然后再挟得胜之势一鼓而下濮阳。我军需坚守定陶,万不可轻易出击,而濮阳城外也要派一军去牵制吕布,使其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我军派一精锐之师待张邈一到定陶,则敌必破矣。”
没了戏志才,郭嘉和程昱便唱了主角。郭大浪子风度翩翩的立于堂上正中,一把微有些黄的羽毛扇正摇得不亦乐乎。一番言辞恳切,有理有据的推断,使得不少人头认同。
“派出援军势在必行,然则鄄城同时派出两军增援定陶,濮阳,城中军力不够怎么办?万一有事生,我等于衮州已无立锥之地也。”曹操也颇同意郭嘉的话。
张锋从队伍最末站出来,走到郭嘉身边站定,拱手道:“主公,临淄城目下有军十万余,虽不得训练,然守城自保无虞。窃以为使临淄增兵泰山两万,再使臧将军带两万泰山士卒守鄄城,则我鄄城无忧,也可于近日内解决掉张邈。如张邈一死,吕布军中必大乱,届时收复衮州全境指日可待也。”
郭嘉眼中赞赏的神色一闪而过,摇着扇子看了一眼张锋,丝毫没有因为张锋抢了自己的活而心生暗隙。
“好好好,”曹操一连了三个好字,这扯东墙补西墙在此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黑脸上紧锁的双眉也因张锋的一席话而舒展开来。
“传令,臧霸带兵两万来援鄄城,同时令子修增兵泰山!知机,我这次要亲自会会老朋友,你便守鄄城,一家老尽托于你手,万勿有失!”
“主公放心,末将必万死死守此城,保主公根基不失!”张锋无奈,每当曹操要把一个大事给自己做时,非要装装感激涕零的样子,跪下表示表示。
还好现在老曹也算自己半个岳父,跪跪也不怎么丢人,刚来曹营那会真是不习惯,动不动就要跪,比当年去归元寺上香时跪得还多。
“子廉、元让、奉孝、仲德!”
“属下在!”四人一齐分从左右两列而出,躬身候命。
“令汝等协助知机,万不可有失!”
“喏!”
“其余众将,待泰山人马一到,即刻出兵,与张邈忘恩负义之徒决一雌雄!”曹操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冲天举起,闪闪的精光四射,众人一时不能直视。
堂上众人慨然应诺之声雄壮之极,是与张邈决一胜负之时了。
曹洪跟着众人叫得正欢,突然现张锋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脸上一付正是那种动了什么整人心思的坏坏表情。
曹洪浑身一阵麻,我叫你舅舅好不好?你还嫌没把我骂够啊?
“向导官!”
“在!”
“此刻已经至何处?”张邈一脸的憔悴,又担心这一战的成败,加上一路的急行军,本就不是武人出身的他更是受不了这种日子。
“回主公,此已经至济阴郡,离定陶尚有一百五十里地。”
终于到了。
张邈望望万里晴空,云很少,偶尔星星的两朵缀了一下湛蓝无瑕的天空。眼前一片全是跟土包差不多大的丘陵地带,骑兵冲锋倒也凑合。这地方看来没什么危险,任何可以埋伏的物体都没有,只有象是葛优头上几处稀稀的野草,总不会埋伏了一帮子蚂蚁来咬自己吧?
“全军就地歇息,分队警戒,两个时辰后启程直达定陶!来人,去联络定陶守军迎接!”
五个斥候领命上马,丘陵地形使得五个人的身形时起时伏,象是大海里遇到风暴的五叶舟。
多好的天气!张邈脱了半身甲,这衮州造的甲就是好,比普通的铁甲要轻,而且坚固。如果到时占了濮阳、张村,不是什么都是自己的了?
张邈呵呵笑着,身子斜靠在一棵树上,长途跋涉使他很快就眯着了,脸角居然还翘着,一种不知为何意的微笑,抑或是为将来的yy?
不知过了多久,张邈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
“何事?”
三个斥候一脸汗水的跪在张邈面前,其中一个人的皮甲上还拉着老长的一条豁口。
“大事不秒!主公,曹军正攻打我军定陶大营正急,急切不得入,回来报信时还被敌军所查,折了两个兄弟!”
嗯?这么,只要自己一加入,没料到有援军的曹军那边不是会乱了套?这两下一夹击,定陶还不是唾手可得!
这机会太好了。张邈在副将的帮助下匆匆忙忙套好半身甲,跳了两三次,才爬上马背,没办法,骑术不精,就算有马镫,上马还是要人托着——不知道那曹操要比自己更矮,是怎么做到的?
“全军,与我一齐去解围!”张邈也是用剑来指挥,亲自杀敌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