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曹操把一封信交到张锋手上:“此去经过泰山郡华县,可交于吾父曹嵩处,万望勿忘。”
张锋拱拱手:“此易事耳,主公放心。”
张锋辞去,众将望着五十余骑慢慢行远,曹洪好奇的问曹操道:“主公,知机此行何为也?”
曹操面露一丝轻笑:“泡妞!”转身拂袖上马。
曹洪愕然,不是吧,刚结婚就搞外遇?
出濮阳往东,经过鄄城、寿张,巨平,一路到达泰山郡治奉高。对这里张锋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记得有个臧霸后来做了泰山太守。曹操对这个人是关爱有加。
而那个五岳之一的泰山,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张锋可不敢绕路去玩玩,万一误了正事,让曹操老爹挂在了陶潜手里,直接导致后来的青徐大战,曹操连屠数城,使得居于琅琊的诸葛亮一家子逃到荆州,并以曹操为罪魁祸——这是张锋不愿意看到的。
一进城里,太守应劭带了一帮主簿等吏来迎接。
“张将军远来疲惫,劭未能远迎,还望将军恕罪!”应劭长得是一表人材,三尺长髯垂于胸前,无风自动。
“得哪里话,锋并无公务在身,太守大人如此折节,倒叫锋好生惶恐。”真正算算品级,应劭比张锋还稍高得半级。只是现在曹操管衮州,张锋的名气又大得惊人。
黄忠冷眼在张锋身后看着这两人演戏。
两人一阵官场上常见的寒暄,然后应劭,兄弟我给你洗尘接风吧,张锋好啊,吃饭喝酒唱k桑拿开房叫姐全套全算你的吧,应劭正应如此啊。
作为泰山一郡的郡治,奉高也有的繁荣,当然跟濮阳是没得比。等安排了张锋一行人在官驿住下,应劭果然包下了当地最有名一酒楼,除了老板伙计外全部赶出去,统统派上自己的人手。
张锋并没带上盔甲,又不是打仗,这次出行只是轻衣简装,就连武器也只跨了曹操给的那把“令剑”。
穿上一身张锋夏天里最爱的白色裾衣,腰里别上那柄剑,头上用一根带简单的扎了个马尾,果然翩翩温候!
只是一向骚包的张锋手里却多出一把鹅毛扇,不时的装模作样的摇上两下,一付指江山的模样。
这让应劭暗笑而不已,一个上马拿戟,下马提剑的蛮将,拿什么扇子装斯文!他哪知道张锋的的确确是文武双全!
“有劳太守大人久候!”张锋手里白毛房子摇个不停。
“哪里哪里,能得将军大驾光临,令敝处篷壁生辉。快请入席!”应劭殷情的邀请道。
这里还没有椅子传过来,早已不用跪坐的张锋咬着牙又体验了一把那种双腿酸麻不已的姿势。
“来来来,祝主公及将军平步青云,也略带下官沾一光。”应劭举杯道。
“太守大人言重了,同属大汉之臣,何分彼此!”张锋也举杯饮尽,居然是“莫再行”!
应劭左一杯右一杯的劝酒,同时嘴里的马屁不停,让张锋这等久经屁场考验的有产阶级战士也大呼吃不消。
黄忠索性闭上眼作假寐状,不看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马屁神功。
太虚伪了!
正当两人均喝得七分醉意时,楼梯上传来一阵争执声:“太守大人正在宴贵客!”
另一人不满道:“人命关天,怎可因私废公?”
应劭一阵脸红,怎么有人在的时候这货就跑来闹事?
当着张锋的面,也不好过多喝斥,忙道:“何人喧哗?上得楼来。”
一人大步越阶而上,跪在应劭面前:“太守大人,下官已将犯人收押,只是此犯罪不致死,还望大人从轻落!”
这人一身官衣,应是门下贼曹之类的官。
当着张锋的面,被属下置疑自己的断案,哪有面子在。
应劭喝多了几杯,一拍几案,震得酒水四溅,大喝道:“大胆!本太守如何断案岂是尔一狱吏所知!来人,与吾轰出去!”
“大人三思啊!偷窍罪岂能处斩?求大人三思啊!”那人连连叩不已。
见此人如此不识实务,当着张锋的面把自己底全揭了。应劭一张斯文的俊脸都快气出血了。
“人呢?死哪去了?还不将此僚与我赶走?”
楼下迅跑上来两个衙役,拖着尤自叩不已的狱吏往下走。
张锋朝身上的黄忠使个眼色,后者头,也跟着下去了。
“下官御下不严,叫将军见笑了。”应劭耍完官威,才想起自己在张锋面前拍了桌子的,汗唰唰的往下滴。
这厮可是勇猛得单人在董卓军里杀个三进三出的主!万一不爽了,别怪罪到曹公那里。
“呵呵,太守之事,锋不便插嘴,还请自便!”张锋张嘴就打哈哈。
“难得将军如此明理!劭当自罚三杯!”应劭用自己袖子把自己打翻的酒水心翼翼的擦个干净,心里想到,这人也不是传中的那么野蛮嘛。
宾主尽欢而散。
张锋用热毛巾往脸上一敷,酒意顿时下去不少。
“汉升,可知结果?”
“主公,那狱吏名臧戒,奉太守之命,去捕一名偷窃之人犯。只是因该犯向日曾于街上行窃于应太守之家眷,故被判暂刑。”
“唉,民不能裹腹,奈何做贼!此皆父母官之过也,何太过耶?”
“正是,据,此犯家有老母,不得已而为盗,且不侵平民。而这狱吏平时为人清正,素不为他人所喜,太守尤厌之。”
“这等清正之人,应老儿不要,我家曹老板肯定欢迎。明日我便跟老应,把他给了我就是。”
“主公英明。”
“汉升,你能不能不拍马屁?我今天听了一晚了!”
……
张锋在军中多日,作息也规矩了不少,大清早便梳洗了出门,这应劭的作风应该早早在门外候着,谁知一开门,连只鸟都没有。
“这货怎么搞的?莫非没新马屁可拍,还在酝酿新词?”张锋不满意的暗自嘀咕。
和黄忠两人上街,没一个行人在行走,路来来往往的全是衙役和官兵。
“怎么搞的?难道是黄巾余贼杀来了?”
张锋拦住一个什长,出示曹操的批文,那什长忙行了个礼,然后告诉他,原狱吏触怒太守大人被囚,押往陈留,狱吏之子带了一些泼皮去抢人,官兵抵抗不住,太守亲自带人去追人犯了。
“怎么搞的?这狱吏之子带了多少人?官兵多少?”
“回将军,官兵一百五十,狱吏之子共邀了十二人!”
张锋大晕,一百五十人打不过十三个人,还要请救兵,不是这官军无能,就是这十三人太厉害了。
“走,跟去看热闹去!”张锋的好奇心起来,就算王母娘娘的裙底也是要看看的。
如果她穿的是裙子的话。
黄忠怕张锋有失,忙带了五十骑随行,除了张锋,这五十人可是全付武装。
出了奉高西门二十余里,远远的望见同样一身白衣的太守在一大圈官兵的身后大声叫喊着什么,中间围着的想必是那囚车。
“原来惊动了将军,令下官汗颜!”应劭在马上施礼道。
“大人无需芥蒂,份属同僚,锋哪能坐视不理!”
围得水泄不通的士兵给张锋让开一条路,露出一个紧紧护着囚车的青年汉子,上衣全是刀剑留下的血和破洞,头也乱了,垂了一长条至胸口。不过看他健壮的胸肌,不难明白他能以数人之力敌住官军。
这汉子身边或坐或靠,有三个受伤的年纪相仿的汉子,虽然有伤在身,眼神却流露着不屈。
其余的几个泼皮都是面朝下躺着,估计已经是力战而死。
“哼,又来援军了么?再多人,臧某也不怵!”那年青汉子紧张的盯着排众而出的张锋,以及身后一身盔甲的五十骑,望望黄忠的大刀,脸色变得铁青,但是嘴里还是很倔强。
“霸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自古民不与官斗。为父无心无愧,就算上洛阳也不怕。可是你这么一闹,怕我臧家是毁于你手啊!”囚车里的空间里容得下一个人站着,昨天那当面冒犯应劭的狱吏如今已成了笼中囚,双手被套着粗如手臂的铁链,身上斑斑驳驳全是鞭笞过的痕迹。
要是典韦想进这囚车里,估计要先减肥。
应劭有了张锋撑腰,马上胆大得从幕后到台前:“今日你们死定了,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就是谷城单骑于二十万董军里生擒敌酋的张锋张将军!还不与我束手就擒?”
不光是臧霸,就连那几圈围着的官兵也是哗然,那战张锋的大名传遍天下,他是在二十万人马里片叶不沾身的生擒敌军主帅还算是人数最少的版本。
张锋难免红了红脸。那臧霸脸色都变绿了。
“阁下就是‘温候’张锋?”臧霸的声音战战兢兢,不知是见到传中的偶像张锋激动,还是因为张锋的到来彻底断了自己的生念。
“正是张某,阁下就是宣高?”张锋又卖弄了一回自己的历史知识。
“民正是……将军何以知民贱字?”连应劭也吃惊了。
“宣高敢以数人之力对峙数百官军,如此勇力,何不效力于朝庭?”张锋开口就摆出当年诱导共党那一套。
“哼,要某堂堂七尺男儿去那董贼面前摇尾乞怜,誓死不为!”
听听,这才是男人哪,张锋感叹着,应该把黄琬老儿抓来听听这话。
“宣高误会了,某是指曹公处。”
“莫非是当日一家独追董军之孟德公?真义士也,某也为其忠义之名所感,只是眼下……”
臧霸看了看囚车里泪水涟涟的老父,又看看身边几个兄弟,眼中一丝悲色。
张锋习惯性的摇了摇扇子,朝着身边的应劭道:“太守大人,今天下崩乱,正用人之季,吾观这臧霸虽不习管教,但勇力过人,吾当荐之于主公处,未审均意如何?”
应劭眼里一片惊慌,如何,你叫我能如何,如果这臧家父子当了曹操那里,把自己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一,那我不完蛋了!你个死人,昨天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今天却没事跑来这里来抽风!
嘴上却不得不道:“既是将军求情,劭断无不应之理!来人,与我放人!”
几个衙役跑上来打开囚车,放出路都走不稳的臧戒,和臧霸双双跪于张锋马前:“多谢将军活命之恩,某父子愿为将军执缰牵马,效犬马之劳!”
张锋忙翻身下马,把两人扶起:“不是为某,是为我家主公曹孟德。宣高勇武过人,主公见之必喜!”
臧霸一指身后那受伤的数人:“将军,此皆霸兄弟也,名唤孙观、吴敦、尹礼。求将军一并收录。”
张锋一笑,摇了摇扇子:“这也容易。”
众人搀扶着蹒跚着过来又给张锋跪下:“多谢将军。”
张锋乐呵呵的:“不用客气,请起请起。”
原想着招个太史gg就行了,没想到遇上了臧霸!看来还是要多看看史书才好啊。张锋心里得意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