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张善羽一回府,立马撕掉脸上的面具,大发雷霆。
张三也变回了本来面目,在大都都督府,他可不敢再用张善羽传给他的易容术。
见张善羽心情不好,张三试探的道:“都督,这个崇祯皇帝的长公主太顽皮了,怎么配得上大都督英姿豪爽,霸气凛然呢?大都督消消气,不用为了这些事情而伤神!”
“混账,你晓得什么。”张善羽犹不解气,随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张三愕然,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立也不是。
但张善羽很快恢复了常色,快静了静,指着椅子对张三道:“你坐下吧,得不错,本帅确实没有必要为这些事情而伤神,袁崇焕已经挂了,皇帝不会将辽东的兵权全部交给我掌管,我这个大都督也是有名无实,你把军师请来。”
“是,大都督。”张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了。
一会儿,陈继盛进来了。
“军师请坐。”张善羽道。
陈继盛挑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张善羽命人上茶。
陈继盛道:“都督有何打算。”
张善羽道:“我本想与皇帝联姻,无奈崇祯此人甚是多疑,给了本帅一个大都督的虚名,而将关宁军权尽交洪承畴,哼,洪承畴此人,剿灭农民军还勉勉强强,但与皇太极、林丹汗等枭雄一比就差之太远了,此人只不过英雄手下一将耳,安能统帅全军,尽掌大权?关宁军交给他掌握,恐怕是凶多吉少。”
陈继盛想了想道:“崇祯此人,确实多疑,只不过大都督也没有必要在京师呆这么长时间,现在宽甸毛文龙、长生岛陈良策、盖州刘誔、复州喻成名已经陆续回到自己的驻地了,这些人都听命于将军,大都督何不班师回辽,一鼓作气灭了后金与漠北,建功立业呢?”
张善羽冷笑道:“军师难道忘了本帅的志向么?况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们东江军辛辛苦苦的将鞑子赶回了漠北,皇帝却听信谗言,只给了本帅一个大都督的虚名,岂有此理?”
陈继盛道:“大都督毋忧,后金一天不灭,朝廷一天不敢对将军下手,大都都督府高枕无忧,都督只需坐视后金自灭,敬候佳音即可。”
张善羽道:“后金自灭,岂有这般好事情?我只怕有一天皇帝又心血来潮,某个佞臣有个五年灭辽什么的鬼话,哄骗皇帝,到时候崇祯剥夺我东江兵权,到时候就不得不反了!”
陈继盛道:“这也有可能,当今皇帝,不同于天启、泰昌,甚是多疑,而且刚愎自用,不听规劝,万一哪一天有人可以多少多少年灭辽的话不定崇祯倒真的信了。”
张善羽道:“所以本帅现在就有些着急,我东江军虽然兵戈极盛,但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军队,若真的逼得我们倒戈相向,只怕会遭到天下人唾骂!”
陈继盛道:“都督毋忧,某有一计策,可解将军只疑惑!”
张善羽欢喜道:“军师有何计?”
陈继盛道:“都督先前与皇室联姻,此言最善,毕竟目前将军对于崇祯,还是番将,皇帝疑心将军,却有可能,如果都督向皇帝求亲,与宗室内部结亲,则为皇亲国戚,崇祯自然不会心疑。”
张善羽道:“军师的是,但是谁人可以做媒呢?”
陈继盛想了想道:“廷臣周延儒、乃天启朝老臣,深得崇祯倚重,甚是宠爱,其人贪财,可许之以重礼,必为都督也!”
张善羽道:“军师此言,甚得我心,明日必之厚礼重金,使人送去周延儒府邸。”
陈继盛道:“周延儒此人,唯利是图,都督之只可利用,万勿深交,过于贪财,必不长久,但属下观察崇祯身边的掌笔太监王承恩,此人虽是宦官,但不可觑。”
张善羽道:“王承恩此人对崇祯皇帝甚是忠心,估计我们要是给他送礼他也不会接受。”
陈继盛道:“但是崇祯皇帝此人甚是乖巧,虽然信任王承恩,但太监总管曹化淳也深受皇帝宠爱,此人奸诈无比,和周延儒一样,只爱金银,不讲道义,此人最好为我东江利用,都督可送重金与他,必为将军在崇祯面前好言之!”
张善羽道:“军师之言,与本帅不谋而合,甚得我心,今日晚了,明日备上两份厚礼,送给大臣周延儒和太监曹化淳,如何?”
陈继盛道:“甚好,但此事当需秘密,不可明目张胆,否则为皇帝知道,必不如意!”
张善羽道:“如此容易,皇帝密探虽多,但躲不过我东江耳目,长生岛的陈继盛,确实是个搞情报的好手,连锦衣卫中,都有我们东江的人,军师放心,送礼之事,除了你我,定不会有第三者知道,崇祯皇帝,更不用了。”
陈继盛道:“虽然如此,都督还是要当心,毕竟现在我们是在京师,心使得万年船,万事须要三思而后行,一面引起不必要的损失。”
张善羽道:“本帅知道了。”
陈继盛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告退了。”
“军师慢走。”
“都督不送。”
……
陈继盛走后,张善羽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须臾,冷笑道:“这样也好,毕竟朝廷难得清闲几天,如今之势,岂有皇帝一人了便算,朝代之末,君若臣强,崇祯虽然刚愎,但兵权都掌握在戍边将军、总兵的手上,崇祯哪里调集得动?现在这朝廷,还有几人忠心为了皇帝?顾自己都来不及喽!”
……
深夜,乾清宫。
崇祯对这一份奏折,皱起了眉头,一旁太监见皇帝龙颜不悦,于是声问道:“圣上,这是那位大臣的奏折?”
崇祯道:“还有谁?大都都督府大都督张善羽的奏折!”
秉笔太监王承恩道:“原来是他啊,这个张善羽,确实很会打仗,上次要不是他,京畿这一仗,还很难。”
崇祯道:“朕知道此人善于用兵,会打仗,只是皇兄临去时,吩咐了朕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善待皇嫂,另外一件就是要提防边将,朕反复思之,除了张善羽,还有哪个边将,够格让朕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