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面埋伏（下）

时入关的蒙古军队有十五万，尾随后金五万大军劫掠京畿，后皇太极战京师不利，欲北归，林丹大汗闻到风声，于是不等后金兵通知，引率大军先退，由于掳掠了大批百姓、钱粮和财物,林丹汗的部队仗着人多，走得也不是很快,士兵皆解马去鞍，牵之慢行，所以刚过迁安，不及到遵化，就遇到了张善羽亲自率领的中军。

副将陈继盛曾为张善羽策划十面埋伏之计策，张善羽用其计策，分兵十路，左右各分五队。左：一队刘誔，二队喻成名，三队毛文龙，四队孔有德，五队张盘；右：一队耿仲明，二队耿精忠，三队尚可喜，四队尚可义，五队毛承祚。中军张善羽亲自率领，以大将陈良策，军师副将陈继盛，金州守将副总兵张盘为先锋。次日，十队先进，埋伏左右已定，张善羽将中军五千轻骑为诱饵，星夜赶往通州，没想到林丹大汗跑得快，在永平就遭到了林丹汗的主力部队。

林丹大汗此次抢了不少金银财宝，粮草辎重，美女男丁，再加上十五万蒙古大军，当然，正规军只有七八万人，余下的都是后勤辅助兵种以及寻常牧民，不过蒙古乃野蛮民族，三岁孩，老弱妇孺都能骑马射箭，拿刀杀人，与寻常汉人百姓一比，危险性还是大大加强。

且林丹大汗的十五万蒙古兵，在加上劫掠来的好几万人口，看上去似乎有二三十万人马，东江军只有五千人马，不禁有些胆寒，右都督张善羽大笑曰：“羊群数量再多，不过是狮子才狼的猎物罢了，何足忧虑，况蒙古尚要分兵保护抢劫得到的金银珠宝，我军尽管向前，冲杀一阵，亦可安然退去，蒙军虽多，也追不上！”

军师副将陈继盛亦曰：“大帅所言极是，蒙军虽多，但无战心，我军可击之！”

于是张善羽跃马当先，五千在轻骑遽然冲杀，林丹大汗搓手不及，一时被东江军杀退，蒙军抢到的金银珠宝甚多，战士皆不着战甲，马亦解鞍，牵之慢行，林丹汗见明军少，以为必不敢战，于是毫无防备，谁知东江军不能以常理度之，竟然敢以五千人马，冲杀十万万猛将！

等到蒙军回过神来，张善羽的五千轻骑已经调转马头，绝尘而去，留下一地的蒙军尸体，林丹汗怒不可竭，五千明军，多不多，少不少，刚才一路冲杀，就让三千名蒙古军战士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加上蒙军人马自相践踏，死者反比敌人所伤者还要多，林丹汗火冒三丈，下令全军追击，务必要将这五千不知来历的明军斩尽杀绝，于是前面五千东江军在跑，后面十几万蒙军穷追不舍，双方俱是骑兵，万马齐奔跑，甚是壮观，顷刻便过了遵化，张善羽的东江军牵着蒙军的鼻子跑，向喜峰口的方向撤退。

林丹大汗引军赶来，喊声不绝；比及天明，赶至喜峰口，再往北过了边墙就是蒙军的地盘。东江军无去路，张善羽大呼曰：“前无去路，诸军何不死战？”众军回身奋力向前。张善羽飞马当先，力斩十数蒙古军将领。蒙军大乱。林丹大汗退军急回，背后曹军赶来。正行间：一声鼓响，左边刘誔，右边喻成名，两军冲出。林丹汗聚集大军，死冲血路奔走。又行不到十里，左边毛文龙，右边孔有德杀出，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又行不到数里，左边耿仲明，右边耿精忠帅大军杀出，两军截杀一阵。林丹汗父子胆丧心惊，奔入旧寨。令三军造饭，方欲待食，左边张盘，右边毛承祚，径来冲寨。林丹汗慌忙上马，前奔遵化。人马困乏，欲待歇息，后面曹操大军赶来，袁绍舍命而走。正行之间，右边尚可喜，左边夏尚可义，挡住去路。林丹大汗拍马大呼曰：“若不决一死战，必为所擒矣！”奋力冲突，得脱重围。其两子额哲、巴布皆被箭伤。军马死伤惨重，折损一半。林丹大汗跑着两个儿子额哲和巴布痛哭一场，不觉昏倒。众人急救，林丹大汗口吐鲜血不止：“吾自历战数十场，不意今日狼狈至此！此天丧吾也！我等绕道从古安口回军蒙古，日后誓与南朝蛮子一决雌雄！”林丹大汗此时尚且不知大败他十几万蒙古大军的是何方神圣，奈何大军伤亡殆尽，已经无力反扑，只好弃了遵化，绕道古安口回师。

张善羽自遵化大胜，重赏三军；令人探察蒙军虚实。细作回报：“鞑酋林丹卧病在床。其子额哲、巴布弃守遵化，绕道古安口回蒙古。”众皆劝张善羽急追之。张善羽曰：“蒙古极广，未可急拔。现今禾稼在田，恐废民业，姑待秋成后取之未晚。”正议间，忽有探马来报：“后金皇太极率领五万大军，已经兵临遵化城下，闻都督大败蒙军，于是不敢攻城，只在离城远处下营。”张善羽大笑曰：“建奴技穷，不敢攻城，却依城下载，此乃寻死之道也！”于是复更衣甲，率兵攻之。

……

后金大汗皇太极见城中东江军倾巢出动，衣甲鲜亮，士气高涨，再一看，打得正是张善羽的嫡系血雕旗帜，不禁胆战心惊一时竟然再也不出话来。

“撤吧，我们去古北口。”莽古尔泰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这话把皇太极地目光从凝视中拉了回来，他回头看了看莽古尔泰，冷冷的道：“撤？撤去哪里？我们今天就要和黄石决一死战。”

“打不赢地，我们走吧，把大队都抛下，只带轻兵精锐，一定能杀出一条血路。重返关外。”

“不可能地，而且扔下大队和盟友，我们就是能逃出关外又如何？”皇太极手中地马鞭向着对面地明军一指：“与其不战而亡，何不拼死向前，一决雌雄？”

“这是送死！”

“前进或有一线生机，后退则断无生理，不用别人来打，我们自己的军心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