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江军击退偷袭盖州的后金军队,奴酋努尔哈赤被击毙!!!”
袁崇焕昨日收到朝廷的文书,现在已经是辽东巡抚了。
“不可能,”袁崇焕将手中的塘报放下,“努尔哈赤怎么会这么快就死掉了,这下我的计划可要落空了!”
……
东江。
“都督,属下已经按照你吩色咐将消息发出去了,不过,都督,恕属下冒昧,努尔哈赤真的死掉了吗?”
“放心,绝对没问题,努尔哈赤就算现在不死,也差不多了。”张善羽道。
“都督怎么知道努尔哈赤会于十一日死掉?”陈继盛实在想不明白,禁不住道。
“军师,有些事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
天启六年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由清河返回途中,至离沈阳东四十里的爱鸡堡死去。
消息一经传出,举国震惊,后金方面一开始对东江方面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大汗好好的在这里,怎么会出事呢?没想到现在突然死掉了,后金贝勒、额驸、大臣,一个个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明朝方面,则不由得不信。
朝廷方面,天启皇帝是迷信东江,当然不会怀疑;内阁、兵部先是怀疑,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反对、质疑,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们不信;辽西方面,也是如此,就连一直张善羽坏话的袁崇焕,也相信努尔哈赤是东江军击毙的,因为,没有人可以提前十几天预料到后金大汗的死亡,除非这个人是神仙,可惜的是,张善羽不是神仙,但他知道历史,别提前十几天,就是提前十几年,他也敢努尔哈赤是天启六年八月十一日死的,当然,稍稍添加一材料,这个功劳也可以是东江的。
……
紫禁城。
“你知道吗,辽东大将军张善羽击毙了奴酋努尔哈赤呢!”
“知道了,知道了,早就听了……”
“茶馆里的书先生正在呢,去听听吧……”
“好好,同去,同去……”
茶馆。
啪,书先生拿着板子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各位,各位,今天要的题目是‘夜行三千里,智勇擒奴酋’……”
书先生在这里顿了一下,底下的人不耐烦了,“啊,快啊!”
“……且那辽东右都督张善羽,击败武纳格所率领的十万后金铁骑后,从陆路回辽东,恰恰遇到后金兵挡道,张大将军一不慌,二不忙,从容布阵,大败奴酋,努尔哈赤见机不妙,掉头就跑,张将军率领大军请追不舍,一直从宁远追到沈阳城池外四十里的爱鸡堡,终于将奴酋长努尔哈赤击毙……”
“好!……”有人喝彩道。
“张将军真是一员猛将!”
“绝世猛将啊!”
“……”
这个书先生还算比较求实的,有的到后面,简直就像神话《西游记》一样,简直达到了夸张的地步了。
“……且那张大将军,乃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浑身罡气,诸邪不倾,那努尔哈赤,乃野猪精是也,这野猪精,可厉害了,一般的人不能近身,这野猪精,山妖是也,化身人形,到处行恶,杀害无辜,幸亏是武曲星下凡的张大将军,妖怪诸邪,皆不能近身,那野猪精虽然神通广大,但也拿武曲星没有办法,但那野猪精仍不死心,口喷烈火,血口獠牙,向武曲星下凡的张大将军扑来。只见张将军不慌不忙,大喝一声,‘孽障,还不伏法!’,那野猪精仗着獠牙,向张将军来,张将军本着慈悲心怀,不忍杀伤(?),将身一闪,轻而易举的夺过了野猪精的迅猛一击,那野猪精还不死心,掉过头又向张将军扑来,那张将军见野猪精恶习不改,又怕不擒杀此野猪精又会让他杀害更多百姓,于是张将军拔出当今皇上御赐的天子剑,左手抓住那野猪精的獠牙,手起剑落,血溅满地,野猪精授首……”
台下观众听得神乎其神,玄乎其玄,一个个目瞪口呆,竟然忘记了喝彩,搞得拿书先生甚是尴尬。
那书先生暗暗思考道:难道是我编得不好吗,回去在细细斟酌一般,今天时间仓促,得确实简单了一些。
想到这里,那书先生道:“各位,各位,刚才道那野猪精一时忘记了,那野猪精是千年修行的野猪精,神通广大,他有三个脑袋,一个喷火,一个喷水,一个喷烟雾,那张将军用天子剑斩落的只是他喷火的那个脑袋,至于其它的两个脑袋怎么斩落,斩没有斩掉下来,请听下回分解……”
众听客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叫好,甚至有不耐心的欲问书先生到底如何斩掉那剩下的两个猪头,张将军用的又是何般神兵利器……
……
“皇上,还要给辽东的张善羽封官吗,可是,上次封侯封到了辽南侯,那时因为张善羽从后金手下夺下了辽南,收复了上千里土地,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为魏卿有话可直。”天启皇帝微微有些不悦,但仍然听了下去。
“现在,那个……这……张将军他虽然格杀后金大汗,但……但……没有将首级带回来啊……老臣……也……以为……张将军……他……有功劳……只是……”
“只是什么,快啊!”天启皇帝一直很迷信张善羽,这次也是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努尔哈赤是东江军队格杀的,张善羽当然是头功。
“只是……直……只是兵部,那个,要拿首级论功的!”魏忠贤只是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将麻烦直接推到了兵部那边。
大明皇朝内部,不知道兵部已经是他魏忠贤的天下了也只有天启皇帝一个人瞒在鼓里面,于是天启皇帝道:“有这个规定吗?”
魏忠贤道:“按照历来的规定,好像是有吧。”
“这就有麻烦了,毕竟是祖制度,不过这样一来,张将军他们不是很吃亏。”天启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