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孙承宗派人送来了张善羽想要的十万石粮草,一百万两白银,二万具铁甲、一万柄新式长枪,还有五万斤生铁。
张善羽挑起一杆长枪,军师陈继盛站在旁边,张善羽对他:“军师,如何这长枪,就叫刺马枪吧,你看如何?”
“甚好。”
朝廷这次派人送来这么多粮草辎重,足以弥补张善羽在义州一战中的全部损失,而且还有剩余,但军师陈继盛并不怎么高兴。
“都督这么做,是将自己彻底绑上了东林党的战车呀!”陈继盛一针见血的指出。
张善羽叹了口气,命人将粮背草物资从船上卸下来,搬到大军的军营,统一分配。
“平均分成三份,一份留在东江本营,一份给刘綎的长生岛,一份给喻成名的大长山岛。”张善羽吩咐道。
亲兵按照命令传下去了。
“哦,还有,上次镇江、义州之战斗,很多将领作战勇猛,像中军游击孔有德、耿仲明,佐领尚可喜、尚可义,都司张盘等等,都官升一级,每人赏金五十。”张善羽道。
陈继盛提醒道:“都督,参将毛文龙作战勇敢,是不是也要升职呀。”
张善羽道:“毛文龙确实不错,但本都督上次已经封他为副将了,这次不能再封了,就赏银一百两吧。”
封赏一下,众皆欢喜,各呼都督英明,东江军万岁。
张善羽笑道:“大家都辛苦了,本都督下令,今天大家都休息一天!”
“都督万岁!东江军威武!”
“哈哈哈哈。”
张善羽十分高兴,不管怎么,东江军的军饷和粮草辎重是解决了,孙承宗真够意思,怪不得能当天启皇帝的老师,不错,确实不错。
张都督一高兴了,当然要饮酒了。
“来人,给本都督拿酒来!”
“军师,你陪本都督喝一杯如何。”张善羽道。
“乐意奉陪。”
“报,末将孔有德,愿与都督共饮。”
“末将耿仲明,愿与都督共饮。”
“末将尚可喜,愿与都督共饮。”
“末将尚可义,愿与都督共饮。”
“末将张盘,愿与都督共饮此杯,俺家是个粗人,不会什么礼数,都督,先干为敬了!”
“好好好,不错,不愧是我张善羽的将领,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将领,来来来,今天我就陪你们一起喝酒,请!”
“都督请!”
“来人,再上酒,今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
第二天,中午时分。
“军师,他们没事情吧?”
“没事,没事,都督,你昨天晚上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今天一事情都没有?”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们,联合起来想喝倒我呀,想都别想,我张善羽喝酒,什么时候有人看见我醉过?”
“都督真豪杰也,属下佩服。”
“呵呵,陈继盛呀陈继盛,昨天喝酒,我可是看到你作弊了,孔有德那几个武夫实心眼,一心想把本帅喝醉,你倒是候在旁边,偷偷的将自己的酒换成了白开水,不要否认哦,本都督可是亲眼看到的哦!”
“都督恕罪,属下确实不胜酒力,怕喝醉了会误事,所以才将酒换成了白开水,不过,属下可没有浪费那些酒,换成白开水的酒,都赏给都督的亲兵喝了!”
“我今天怎么一个亲兵也没看见,张三这家伙,忒不老实了。”
“都督,恕属下直言,属下认为都督依势东林,实乃如履薄冰!”
“哦,军师何有此言?”
“都督,以属下之见,当今圣上,并算不上什么圣明,东林腐朽,阉党专权,上次都督孤军袭建奴后方,朝廷竟然不发兵,这就是一证。“
“无事,军师不必多言,此事本帅自有计较,军师毋忧虑。”
“这……”
“本帅还有军务,军师,告辞!”张善羽一甩袖子,借口训练士卒去了。
“唉……”陈继盛叹了口气,也处理自己的政务去了。
张善羽暗暗思衬道:军师还是太年轻了,虽然看到了大概,但还是不太清楚,眼下若投阉党,则必遭士大夫唾骂,别的不,孙承宗那关就过不了,孙承宗还要当好几年督师呢,不依托东林党,难道魏忠贤会给我送军饷粮草吗,不伸手找我要,我就谢天谢地了!
……
辽西,宁远。
“加把劲,把城筑好!”
自朝廷罢免了辽东经略王在晋,任命孙承宗为蓟辽督师后,辽西将门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来消极怠工的祖大寿,忽然变得积极可了起来,原本八个月也完不成的工程量,现在三个月就能做得好好的,倒真让蓟辽督师孙承宗吓了一跳。
关宁军是朝廷的正规军,辽西军门又是世代想承,到天启皇帝的时候,也不知道传下来多少代了,关宁军只有辽西将门自己和将门认可的人才指挥得动,否则的话,谁也别想动他一个指头。
而孙承宗和袁崇焕,就是辽西将门认可的人物,可惜了王在晋,没当几个月经略,就被轰走了。
“祖将军,宁远城修得怎么样了?”
“回督师,末将已经亲自上阵,日夜监督,估计再过四个月,宁远城池就可以竣工了!”
“很好,很好,祖将军,你做得不错,老夫定会上报给朝廷,圣上知道此事,也会龙颜大悦的!”
“那也是督师指导有方,末将只是尽了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嗯,祖将军不用太谦虚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将军的功劳,躲也躲不过,老夫一向公正,定会论功行赏的,祖将军不必过谦。”
“那末将谢过督师。”
“嗯,不错,祖将军,等这宁远城池修建好了以后,老夫就奏过圣上,以你为守将如何?”
祖大寿一愣:不会吧,难道孙阁老没有听过俺家是著名的飞将军吗,叫我守城,那不是鼓励士兵逃跑吗,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不为别的,俺还要为自己的命考虑呢。
于是祖大寿道:“督师不可,末将在广宁时与后金兵打仗,曾不幸战败,督师若使末将守城,恐怕众将都有不服!”
孙承宗一摸山羊胡子,问道:“那用何人守宁远呢?”
“禀督师,兵备袁崇焕和中军事满桂可以。”
“哦,你得也是,袁崇焕倒罢了,那满桂,又是何许人呀?”
“回督师,满桂是蒙古族人,勇猛绝伦,不好声色,与士卒同甘共苦,杀敌颇多,但此人不愿升官,而要银子,所以他的官品升得很慢,但银子却很多。”
“哦,有这样的将军,倒也是个奇人,老夫倒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