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羽和陈继盛的军队围攻赫图阿拉的时候,袁崇焕被天启皇帝任命为兵部职方司主事,赴任山海关,熊廷弼此时已经从山海关回来了,看到袁崇焕,问道:“操何策而往?”
袁书生:“与我兵马钱粮,我一人足矣!”
熊廷弼听了很高兴,因为他很久没发现这么勇敢(好惊人之语)的人了,熊经略本来是想亲自去推荐他的,后来一看不行,自己是待罪之身(广宁大败,天启还没找他算账),于是找到一个姓侯的御史,让他推荐袁书生。
侯御史是熊的好朋友,一听有这事,好办,好办,于是第二天就把袁书生的事情跟天启皇帝了。天启皇帝也很惊讶:“辽事不是无人吗,那好,先给他一个按察司当当,让阁老带带他,历练历练。”
于是主事成了按察司,袁书生很高兴,于是正式出境赴辽东。
袁书生能考上进士,肚子里运自然也有墨水,今天这么好心情,怎么能不写诗呢,于是袁书生大笑道:“来人,给本按察司拿墨水和纸笔来,本按察司要赋诗!”
仆人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袁书生,但还是把笔墨纸砚拿来了。
于是袁书生诗兴大发,挥笔写道:
五载离家别路悠
送君寒浸宝刀头
预知肺腑同生死
何用安危问去留
杖策只因图雪耻
横戈原本为封侯
故园亲人如想问
愧我边尘尚未收
好了,八言律诗写完了,袁书生仔细一看,嗯,这个“横戈原本为封侯”好像太露了,怎么办呢,得改一改,那就改成“横戈原不为封侯”吧,于是袁书生大笔一挥,把个“本”字硬是改成了“不”,好了,大功告成,袁书生在诗尾留下自己的名字,将这首诗送给了辽东经略熊廷弼,后来被熊保存了下来,于是今天我们就看到了这首似是而非的诗歌。
好了,诗也写了,人也送了,该上路了,于是袁书生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这时候辽东经略熊廷弼已经被天启皇帝革职查办,赋闲在家呢,但熊廷弼不当辽东经略,谁可以当辽东经略呢,天启皇帝为辽事可是伤心得连木匠活都没兴趣做了,对了,祖父万历皇帝死的时候,不是我大明的武将还有一个叫张善羽的吗,此人据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辽事非他莫属(天启皇帝不仅仅喜爱做木匠活,信任太监魏忠贤,还很敬畏神佛,真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于是天启皇帝叫来魏公公,要让张善羽督师辽事。
魏公公刚收了张善羽连夜从东江送来的五千两白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想当辽东经略,魏忠贤收了银子,当然要替买主话,可是这个理由又不能有损张都督的形象,这该怎么呢?
正当魏公公记得抓耳挠腮之季,天启皇帝也等得不耐烦了:“魏公公,我看这个张善羽总督辽事肯定无碍,忠贤,你看是不是呀?”
魏公公一心想注意去了,下意识的道:“是,啊,不是,啊,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天启皇帝给搞糊涂了:“到底是不是呀?”
魏公公冷汗直冒,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圣上呀,这张都督正在前线和鞑子打仗呢!就是想回来,那也脱不了身呀!何况,张都督的根基在东江啊,辽西将门向来不服外人,张都督督师辽事,怕是有心无力呀!”
天启皇帝一听:“嗯,忠贤你得有道理……”天启皇帝直头,“那,辽东经略,到底让谁来做呢?”
魏忠贤心想:上次去了个王化贞,结果搞得辽西乌烟瘴气,这次我可不话,让内阁去选,反正内阁也是我的人,但出了事情皇帝绝对不会找我,有他们扛着呢,反正只要鞑子不打倒北京来咱家就垮不了。
于是魏忠贤道:“圣上呀,这事情老奴了可不算,得问内阁。”
于是天启皇帝去问内阁。
内阁的几个官员,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去清理辽东那个烂摊子,努尔哈赤虽然去打张善羽去了,但广宁也被他儿子皇太极一把火烧成了白地,去了守哪里?难道在山海关,那也太不像话了吧!
最后推来退去,兵部尚书张鹤鸣来的时候贪杯多喝了几杯酒,咦,好像自己是兵部尚书呢,那我去吧,于是张大人头脑一热:“都别吵了,看看你们,搞得像个菜市场是的,一个个哪像我大明的政府官员,不就是去辽东吗,搞得和个奔丧是的,我是兵部尚书,我去。”
众人才送了一口气,总算有人肯去了,于是一哄而散。
第二天,天启皇帝任命张鹤鸣为辽东经略,张大人昨天晚上去内阁议事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头有晕乎乎的,早上一起来,任命他为辽东经略的文书就来了,张尚书下了一跳,去辽东呢,这不是头往南墙上撞吗,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天启皇帝一听大怒,一气之下将张尚书踢回了老家,让他种田去了,张尚书二话不,连忙将兵部尚书的官袍脱了,带着几个仆人,逃也似的出了京城,刚一出京城的大门,张鹤鸣就感叹道:“北京城外的空气,真新鲜呀!与其去辽东等死,还不如回家种田呢!”于是张鹤鸣高高兴兴,载歌载舞的回家养老去了。
天启皇帝一脚把张鹤鸣踢回了老家,这才想起来,好像辽东经略,还没有人来做呢,不管了,明天一定要选出来,不然的话,朕就留你们在皇宫内扫地,一辈子也别想出京城。
于是又找到魏公公商量注意,魏公公想了半天,迷迷糊糊的道:“圣上,内阁的王在晋,好像可以吧!”
“那好吧,就让王在去晋吧!”
当天晚上,王大人在自己府宅里嚎啕痛苦:“天啦,为什么是我呀!魏忠贤,你不能因为我送你仪金少了就让我去辽东送死呀!太不厚道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