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览看看黄庭,深吸一口气道:“威箎,你要明白,从近以后,我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须得相互扶持,刚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要知道在此非常时期,我们兄弟两人措手不及之下难免有一些思考不到的地方,还请你见谅为好。”黄庭心中冷笑,口中却道:“两位将军的难处小人自然明白,若是换成小人,变生肘腋下只怕也是相同的选择,小人原本是个无知无识的人,只不过是因为这一路来想得透彻,所以才能把这其中的道理说明白,两位将军和小人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人刚才说的其中的道理两位将军一听就明,这才放过小人的性命,还是我家大人看人看得极准,所以才会和两位将军成为好友,并且为两位将军举孝廉,所以还请不要把小人看得太高,但有吩咐小人定当全力以赴。”妫览、戴员两人原本惊异于眼前的这个盛篪的智商,但是被黄庭这么一说,他们反倒信以为真,以为黄庭不过是反复思考才能够看问题看得那般的准确呢。
黄庭看到两人的神色大为缓和,心中冷笑,脸上却恭敬道:“小人在一路上也在为两位大人谋划,孙翊将军这里是不能久留了,唯有投往他处才好,小人在盛篪大人那里也曾听说,现在在荆州的长江前线,那些荆州的世家大族和孙毅将军他们也是面和心不和,那些世家大族想要投降给曹孟德。而孙翊将军不过是为了利用曹孟德。若是如此,两位将军为何不去投奔曹孟德又或者是荆州的其他世家大族呢,有了他们做掩护,孙翊将军即便日后难也很难向两位将军下手了。”戴员闻言看了一眼黄庭,淡然道:‘没有想到你小子对我们这里地事情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居然知道许多事,如此说来,我们兄弟两人倒还真是小瞧了你呢!’黄庭至此已经彻底的清楚了戴员的性格。此人是个十分多疑的人,刚才还说是自己和他们是兄弟,可是这么一会儿却又开始怀疑上了自己,实在是有够小心谨慎,看来自己日后与其相处定要小心,否则一个弄不好便是被他出卖的结局。想到这里,黄庭连忙笑道:“小人哪有这般见识?这些都是素日我家大人教导的结果。我家大人经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时代,除了家族利益,别人的死活谁还管?孙氏家族内部就算是在不安稳,但不过是兄弟之争,那里轮得到别人来参与?所以孙翊将军对荆州的世家大族和曹孟德地态度就可想而知。”戴员闻言不由得暗暗点头,这才把怀疑全部清除,盛箎这人还是有见识的。
黄庭看着处于思索中的两人,心中冷笑,口中却道:“不过现在天下局势为未明,谁也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只不过青州军成功的机会很大,若是两位将军能够和青州拉上关系,也是一条最终的退路,毕竟眼前的势力宛如冰山都不长久。”顿了一顿,旋即咬牙切齿道:“若是青州军过江,我便有机会为我家打人报仇累。戴员和娓览两人闻言眼前一亮,对望了一眼,知道这个建议很不错,不过旋即摇头,和青州军联系上?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现在长江封锁,自己不过是后方将军,有什么资格和机会可以跑到前线渡过江去好青州军联系呢?实在太难了。
戴员也知道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机会。故此看向黄庭缓缓道:“你的主意都不错,你为你家大人报仇的急切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万事还需从长计议,孙翎这里势力盘根错节,很多的事情纷繁复杂,我们还要消息筹划方可谋定后动。”黄庭心中暗喜,他听见戴员称呼孙翊的进修已经不知不觉的去掉了将军两字,知道戴员已经对孙翊起了异心,若是如此,只怕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妫览也不例外,故此连忙恭声道:“小的明白两位将军地难处,是小心太过着急了,小就就在两位将军的府上安心等待,对了,小的还有几个兄弟也一同前来逃难,希望两位将军可以收留,若是两位将军可以收留,则小的对两位将军感激涕零。”
戴员看了他一眼,怀疑人的劲儿又上来了,淡然道:“你逃难还拖家带口地,而且又是从城内出来,这一路上居然没有被追兵现,倒也算是你的幸运了。”黄庭心中大骂,口中却恭声道:“小人的家本是在山村中,小人的名字又是我家大人后改的,所以小人要带着家人逃走实在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小人之时和几名兄弟逃走,家中的那些老婆一个没有带,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妫览和戴员闻言对望一眼,心中也自一凛,眼前的这个盛箎也是狠人一个,居然对自己的妻子这般狠心,倒是不能小瞧了他。当下,黄庭便出了府门去叫自己的几个“兄弟”,当然,都是化了妆的“特种精英”,戴员和妫览哪里看得出来以并不在意。
如此,黄庭便成功地打入了孙翊的内部,悄无声息地埋下了随时引爆长江防线缺口的定时。
过不几天,长江前线的战事稍稍减弱,孙翊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才一回到府上,妫览和戴员两人便跑到孙翊那里奉承讨好,弄得孙翊十分开心。正在这时,门官却跑进来报告道:“回禀大人,孙权大人来求见大人。”
在孙翊这里,由于孙氏家族的内乱还没有消除,所以人们只能含糊其词地叫孙权为将军,这样的话,孙翊也不会怪罪。
孙翊却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时候孙权派人来干什么,想了一会儿,便命人叫孙权派来的使者进来,媁览和戴员两人对望了一眼,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表面上自然是故作不知,全然镇定,但是内心中也有丝丝的紧张。不多时,一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神采飞扬的走了过来,见到孙翊坐在那里正眼也不看自己,丝毫没有一点的恼怒,而是不卑不亢地向孙翊躬身行礼,朗声道:“小人乃是周瑜先生身边的参赞马稷,拜见孙翊大人。”
孙翊看向马稷,冷淡道:“原来是周瑜那小子的人,怎么说是我的兄长孙权的人呢?”
马稷从容道:“是孙权少主命令周瑜先生派小人来的,更何况属下也是少主的臣子,说小人是事情少主的使者也未尝不可。”孙翊现自己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一个劲儿地强调孙权是荆州之主的身份,令孙翊地心中很不舒服。不过自己也的确是全无半点办法,毕竟在名义上,孙权的身份不过是受到怀疑。自己的身份也并没有受到众人的承认,而且他和孙权之争不是权力之争,说穿了是因为孙权的能力受到大家的普遍怀疑,若是再荆州相对安稳地情况下,孙权出任荆州之主这个位置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是荆州的危机存亡之时,这个荆州之主的位置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争的。自己反倒是在担心孙权把主上的威名和孙氏家族的利益毁于一旦,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表明孙权也并非是羸弱不堪的,所以孙翊地不服气倒也稍稍淡了一些,但是仍然看不起孙权,而且在他的眼中,周瑜不是好人,根本就是在趁机夺权。眼前的这个叫做马谡的居然是周瑜的人,而且还对待自己这般傲慢,自然令孙翊的心中在十二万分的不痛快当下看着马谡淡然讽刺道:“原来如此。周瑜先生是我荆州的第一军师,想必现在在西线面对青州军的进攻一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吧。”
马谡当然听得出来孙翊地意思。当下不动声色道:“周瑜先生和廖立先生自然是勉力支持,取胜倒是没有,但是也令青州军寸步难尽,倒是长江这里省事不少,有天险可以防守,上游三峡又水势湍急,只要略加防守,青州军也很难顺流而下进行攻击,自然是省力不少。是在是我荆州是下的幸运呢。”孙翊冷哼一声,自然听得出来对方地反讽之意,不过他倒是无从反驳,长江防线的确是固若金汤,唯一的缺点就是战斗旷日持久,消耗太大,青州军那面全不放在心上,因为人家那面根本就是常备军,哪里你己方一样一旦战斗打响,农民大多变成了士兵,影响了生产,到了这个时候,人们才能够看出来青州军的优势所在,以至于很多的荆州将领都认为这场战斗根本不是比谁更会作战,而是在比谁的钱更多。
孙翊不想在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上和对方周旋,唯有冷哼一声道:“既然西线的战斗这般激烈,马谡先生为何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到底有何贵干呢?”马谡嘿然道:“孙翊大人还不知道吧?前一段时间少主杀掉了盛宪那胆大包天的贼子”
孙翊冷笑道:“他自杀人如我何干?难道要到我面前显摆一下他是大丈夫当杀人的功业,若是如此,青州军无数的敌人都由他来杀,我们到落的放心。”
马谡摇头道:“看来孙翊大人真的是一无所知,这个盛宪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打上了大小姐的主意,所幸少主现得早,才把这小子碎尸万段,他的家人也都一一被砍头。”孙诩听得呆,旋即道:“你说盛宪在打谁的主意?”
马谡早就知道他会有如此反应,微微一笑道:“孙尚香大小姐。”
“狗贼!”孙诩立时狂怒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道:“仲谋作的好,这种人就该杀掉他的全家!”马谡看到孙诩的样子便趁机道:“少主认为不但盛宪该死,而且和盛宪有关系地人也统统该死。盛宪生前曾经把妫览和戴员举为进行孝廉。并且把两人送给了孙诩将军,主上认为这两人一样该死,所以才要属下来到孙诩将军这里要人。”
孙诩这才明白的孙权地意思不是要赞同孙权的说法,原本他们孙氏家族就是这般狠辣的,那马谡这边才一说完,孙诩便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向妫览和戴员两人。妫览和戴员两人早有准备,当下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一下子拜倒在地,戴员抢先道:“大人明鉴,盛宪自寻死路与我两人无干,我二人远在千里之外,为何要把我们算成是盛宪的同党?再者说盛宪所犯的过错和他举孝廉的事情毫不相干,我们并非是盛宪所做的坏事地参与者,怎么能把我们两人当成是从犯呢?”
孙翊闻言一愣,也知道两人说得有礼。但是他却和孙权一般自幼十分心疼自己的妹子,听说妹子险些被人骗了,自然心中大怒,所以才会恶向胆边生,对这两人怒。妫览则北上另外一套说词道:“将军,若是我兄弟两人身死可以令将军息怒,那么我二人死不足惜而且尚有一点点价值。但是现在长江战线吃紧,若是因为杀死我们两人而令将军声威受损,则得不偿失,还望将军三思。”
孙翊听得这句话登时满腔的怒火为之一窒,静下心来细想。心知两人说得没错,事情正是如此,若是自己把这两人交了出去的话,那么立刻就会落人口实,表现出自己向孙权示弱的姿态,那么荆州的世家大族就会更加偏向曹操。孙翊心里明白,这些世家大族虽然是墙头草两边倒,但是要治理荆州就必须要这些人,不说自己,即使是孙权那里也是和自己一样,仍然要依靠荆州地世家大族,只不过是因为地域不同,荆州的世家大族便分为了两派,生怕在战乱中当其冲被青州军所袭击罢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孙翊才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当下心中已有了计较,杀此二人日有的是机会,但是在孙权那里自己是绝对不能丢面子的,想到这里,孙诩冷哼一声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盛宪的事情与这两人无关,你回去和仲谋说,这两个人在我手下办事一向忠心耿耿,并没有半点差错,现在我军正在和青州军作战,正是用人之际,怎么可以祸及无辜?若是仲谋他还想要和我要人的话,那么便要他亲自来吧,马谡你不过是一名使者,我的话已经和你说得清楚,你还是回去吧!”
马谡好像早就知道会有此结果一样,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便走了。孙翊则一脸地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妫览和戴员两人,脸上杀机若隐若现,好半天,才淡然道:“两位将军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你们还是要以大事为重,有我在,包管你们没有事情。”
妫览和戴员两人连忙口称感谢。
孙翊此时心情大坏,虽然很想把面前的两人杀死,但是却没有办法动手,所以站起身来匆匆走了。妫览和戴员两人的脸上却露出的微笑,有了哪个盛篪的预先提醒,再加上这些天三人时常在一起商谈如何应付孙权的使者,所以今天当然是轻松过关。
而这一切,当然也瞒不过化名盛篪的黄庭的眼睛,他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回去之后便命自己的手下出府联络在府外的人手,全力监视那个马谡。
在他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没有用多长时间,府外便传来了消息,马谡离开了孙翊的府邸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返回到孙权那里去,而是返回了客栈。
在客栈那里,黄庭派出去的人手赫然现了一个满脸伤痕的文士,马谡见到那人之后称那人为兄长。
黄庭立刻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就是荆州的有名谋士“白眉”马良,至于他身上的伤痕,当然是当日被青州军烧伤的,因为他当时距离孙策最近,所以烧伤的也最严重,只是想不到居然还活着。根据传递进来的消息看来,马良和马谡两兄弟果然另有后手,他们对于妫览和戴员两人并不放心。
马良不愧是荆州智者,她早就料到孙翊是不会交出两人的,而且更知道孙翊早晚会对付两人,不过马良在意的是妫览和戴员两人的反应。根据传回的情报看来,马良认为若是两人哑口无言,那么两人没有什么本领,但是若是两人出言反驳,那么就证明这两人要么事先得到了消息,要么就是两人机谟深远,但是马良不认为会有人给两人通风报信,因为孙权在杀威宪一家人的时候是隐忍不,一直确定把所有有关人等捉拿干净之后才动手所以若是两人能够立刻变白的话,那么这两人的心智实在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他们一定可以看穿孙翊早晚会杀掉他们的心思,弄不好他们两人会先动手对付孙翊。
情报看到这里,黄庭忍不住大吃一惊!(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