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在孟获等人在成都城内大吃大喝,开心糟蹋了一所益州军中原本就为数不多的粮食和山珍海味,弄得一干开始省吃俭用、勤俭持家的世家大族心痛不已之后,这才心中偷笑地告辞,施施然离开了成都城。
没有人注意到,在孟获离开的队伍中已经和了一个人,即便是荀攸和戏志才也不例外,龙游大海,这名特种精英自去寻找成都城内的同伴去了。
同样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则是在西川战线上的边让。此人每天和五斗米教中的叛徒呆在一起,倒是也知道了不少关于五斗米教的事情,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边让便出了,给他做保镖的人当然还是史阿。
经过大小许多战后,关于西川的地形史阿已经极为熟悉,在崇山峻岭中带着边让来回穿行,很容易地便来到了张任大军的驻扎之地武都。武都虽然是座城市,但是规模很小,根本装不下张任大军这么多的人马。虽然经过扩建,但是地方仍然不大,毕竟在山地中在短时间之内扩建城市是十分不现实的,所以琥都城的扩建仅仅再现在加高城墙上。
如此一来,张任大军的待遇当然会分出三六九等来。张任带来的张氏家族的部队和益州军的部队自然被留在了武都城内,而从汉中投降过来的杨氏家族的子弟兵便被留在了城外,美其名曰是战争需要,一内一外,防止青州军攻城。但是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情。电梯轻微震动了一下,开始向下滑行,昏黄的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电梯下行带来的轻微失重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还好从5楼到18楼并不要太多时间,不然他很可能就这样在电梯里站着进入梦乡。丁零电梯门打开了,他揉了揉眼睛,慢慢走出电梯间。跨出电梯门的那一瞬间,他恍惚看见,那一排楼层按钮中,1楼的按钮是亮着的。很快,边让和史阿两人便来到武都城外地杨氏家族大军的军营,向内通报。
不多时,两个人便被领了进去,进了这支军队的中军大帐。
迎接两人的乃是杨氏家族中的杨任、杨昂、杨柏三人。边让和史阿进到中军大帐之后。这三人便阴沉着脸,向两人抱了抱拳,双方相互介绍之后便陷入一片沉默,气氛十分沉闷。然后五人坐下,便一时无话,即便是杨任三人在听说了史阿的名字之后也仅仅是显出微微吃惊的样子,作为三名武将,见到史阿这天下第一高手居然毫无反应,实在是不大正常。史阿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而且心静如水,视名利为过眼云烟,对面三人没有显现出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一点都不令他觉得不快,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一个人强大到了这种地步。别人的毁誉又岂会对这个人产生影响呢?自然闭目养神,边让倒是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自己乃是说客,人家不说话,自己怎么说呢?反正主动权在自己的手中。既然人家不说,那自己还急什么劲啊。所以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掐手指头摸胡子,弄得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对方玩什么花样他还不知道吗?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杨氏家族的人不是孟获,没有那么容易便可以和青州军合作,若是不讲明白条件,占够便宜,杨氏家族才不会轻易松口呢。不要看眼前只有这三个武将,他们现在可是代表杨氏家庭和自己谈判呢边让当然不会任由对方狮子大开口,而且现在主动权在青州军一方,即便没有杨氏家庭的投靠青州军一样可以击几益州军队杨氏家族的人若是不识抬举,边让又岂会客气?他的态度的强硬正是来源于青州军的强大帐内一片沉默,史阿和边让在那里悠然自得的练气,杨昂的脾气最是急躁,看着两人这般模样便忍不住怒道:“两人远道而来,却坐在这里一言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若是没有事情,我们三兄弟很忙,请恕不奉陪,这就要送客了。”
边让正等着他说话呢,闻言缓缓转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武都城不久之后便是一片死地,换成是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现在边让到此又岂会无事?杨昂将军既然很忙,那我们这便告辞,只是却不知道三位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杨任三人闻言为之一愣,不但没有办法回答边让的最后的一个问题,而且青州军这两个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也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在他们想来青州军定然非常热情,却没有想到一言不合人家便要离开。
边让看看三人,叹了一口气,有点怜悯道:“看着三位将军,在下就想起主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叫‘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时至今日,谁应该是杨氏家族的敌人,谁是杨氏家族地朋友,杨氏家族内部哪里还会还分不清楚?”否则,那将来杨氏家族到底何去何从?实在令人担忧。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杨氏家族声同道合的人就在三位朋友的面前,现在居然受到如此冷遇,实在令人心寒呢。
这番话说的比较文雅,这个意思若是换成许褚那等粗人来说的话,便是热脸贴了个冷了,即便是如此,杨任三人也听出了对方对已方三人故作姿态地不满,心中登时不好意思起来,更在暗骂杨氏家族内部的那些老顽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要已方三人和人家青州军表现强硬,被人家指责也是正常。当然,杨任自然不能说自己家里地不是,闻言当下唯有硬撑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不是我们杨氏家族的朋友可不是阁下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边让闻言哈哈一笑道:“杨任将军真会说笑,据我所知在这大营之后还有张任方面派来监视杨氏家族的人,那就是你们五斗教教主的弟弟张卫。我说得没有错吧?若是杨氏家族没有把青州军当成朋友的觉悟,为何我和史阿先生两人进到大营来会如此明目张胆在?就连那名通报的士兵在听说我们的身份后都是一脸的淡然,丝毫不觉得惊奇,那分明便是杨氏家族内部早就料到了我们青州军会派人来和杨氏家族联系,我有说错吗?”杨任三人闻言为之语塞。心知肚明人家边让说的乃是实情,自己这般做作实在是没有道理,想想也是,人家青州军一向是谋定而后动,在没有弄明白已方意图之前又怎么可能轻举妄动呢?自己这面真的是做事情做过了火。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就此认错,那岂非杨氏家族很没有面子?看着三人踌躇的样子,边让简直快要笑破了肚皮,他也不想为难三人,连忙为他们解围道:“当然,杨氏家族心中有气也是正常地。毕竟杨氏家族现在受制于人乃是受到了司马懿的牵连,若不是当初杨氏家族的家主杨松大人受到了司马懿的蛊惑,又哪里会被益州军方挟持呢?”
边让的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因为五斗米教地叛徒们对这件事情也是耿耿于怀,认为若是没有司马懿的话,当初杨氏家族绝对不会连出昏招。杨任三人闻听此言当下连忙点头,表示己方刚才的态度正是因此而产生的。
其实时过境迁,司马懿当时虽然令汉中军方恨之入骨,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同在杨氏家族有意加入到青州军中,谁还会计较这些事情?更何况当初的杨松身为杨氏家族的家主也有一定的责任,而且当时也不是肝州军在戏耍杨氏家族,更谈不上背信弃义,因为司马懿自己本身乃是另有所图。现在这件事情杨氏家族心知肚明,否则司马懿这人也不被青州军方抓回去了。相对而言,他们更加痛恨庞统,而司马懿当时就是想要带领自己的家族加入到益州军中,所以他们反倒不把司马懿这个人算在青州军内了。
边让看着三人的脸色,心中暗笑,表面上则做出一副交浅言深的朋友模样道:“告诉三卫将军一个好消息,司马懿这贼子已经被我军的郭嘉军师斩杀于涪陵城内了,这也算是为杨松大人报仇了。”
虽然时至今日司马懿对时局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仍然令三人喜上眉梢,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边让看着三人的脸色,这才淡然道:“如此,我们大家可以好好商谈一下双方合作的事情了。”
杨任等三人对望一眼,心直已经进入到了正题,纷纷肃容,却没有感觉到人家边让已经在轻描淡写之间掌握了主动。
边让看着三人肃容道:“杨氏家族识时务,乃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希望杨氏家族最好作决断,毕竟是对咱们两方面都有好处的事情。”杨任有点为难道:“其实杨氏家族大部分人都有投靠青州的想法,但是也有少数人并不同意这么做,当然,他们对益州方面也并非是真心的,只不过是青州方面的政策令我们杨氏家族中的保守派不能接受而已,若是可以和青州方面谈妥这方面的事情,其实投靠青州兵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们希望先谈好相关地条件,然后再涉及其他,毕竟谋定而后动也是青州军一向的作风。”边让闻言摇头道:“杨任将军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介理要做起来却很难,现在并非是青州军在难为杨氏家族,而且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所谓时也势也,若是为了顾忌杨氏家族暂时的感受儿和杨氏家族进行旷日持久的谈判,那是不现实的,不但对青州的大事不利,而且对杨氏家族也是不负责任的。我们青州方面不可能不为自己的盟友考虑……”边让地话还款说完,杨柏又忍不住了,不耐烦地一挥手道:“行了行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希望我们杨氏家族方面无条件的投降青州吗?哼!青州虽然强大,但是我们杨氏家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是青州军强人所难我们杨氏家族为右放弃这次谈判。”
杨柏的话才一说完。杨任便阴沉着脸道:“杨柏,你在胡说什么?杨氏家族的命运又岂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边让先生一定有话要说,你为何不能静下心来仔细听听?难道你没有听见边让先生说吗?青州军方面定会为我们考虑,早就听说过青州军方面讲究双赢,也就是说大家利益均沾,不会占别人的便宜。对吗,边让先生?”这番话虽然是杨任在呵斥杨柏,但是谁都听昨出来杨任是在拿话封挡边让的嘴巴,若是边让开出的条件忽的理由令杨氏家族不能接受,那么边让的说辞可就是在说谎了。在这种情况下,边让就要仔细地考虑一番了。
边让看着杨任三人,心中暗骂对方目光短浅,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杨氏家族态度谨慎没有错,但是现在不是这般态度,那便未免冥顽不化,由此也要看出杨氏家族虽然看出自己危机四伏,但是却没有想到这种危机到底有多大。当下边让淡然道:“现在天下大势已定,虽然益州还可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为青州所败,三位也算是益州军方的高层人员,自然知道益州军队现在最大的弱点所在。”杨昂深吸一口气道:“先生说的是益州的粮草问题吗?地确。这一点比军队士气低落、军师缺乏、战将锐减更令人担心。益州军若是没有粮草,都不用青州军攻打,自己便会因为粮草的原因作鸟兽散,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杨氏家族可是诚心诚意投靠青州,否则便是拖上一时算一时,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再和青州方面联系了。”杨昂这番话地意思是在说明杨氏家族地诚意,同时也是在告诉边让已方高瞻远瞩,并非是病笃乱投医,为了投靠青州军便什么条件都不讲了。”边让微微一笑道:“杨昂将军所言甚是,不过我却以为益州方面在粮草问题上还有其他的花样可以玩,而且将会对杨氏家族产生莫大的影响,我们青州方面正式基于此,才希望杨氏家族先行投靠青州,然后再商谈杨氏家族在投降青州之后的利益问题。”
杨任等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边让的意思,粮草的问题难道还另有波折?
边让看着三人,心中充满了对诸葛亮的佩服,微笑道:“不知道三位有没有听说南蛮王孟获的事情?”杨任三人当然已经听说这件事情了。闻言当下点头,这件事情对益州军方影响深远,因为孟获的大军离开之后,益州军方便彻底地失去了山地作战部队,在这方面将会难以和青州军抗衡。可以预见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益州方面的粮草运输将会成为一个大问题。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杨氏家族才会最终下定决心,想要试着和青州方面联系,这总好过坐以待毙吧?益州军方对杨氏家族的不公平待遇,杨氏家族又怎可能没有反应呢?但是他们就怕头像到青州军一方的时候,己方所受地待遇还不如益州军方所给予的,故此现在才会如此谨小慎微。
边让看着点头的三人,淡然道:“三位以为孟获为何会离开西川?”
杨任皱眉道:“听说孟获离开西川是为了回到南蛮,预防青州军对南蛮地入侵。若是南蛮有失,青州军便可以无所顾忌地攻击成都了。”边让微微一笑道:“事情若是如此简单的话,那么孟获为何不为益州军对留下一支军队和我青州对抗呢?以孟获在南蛮的声望,只要他回到南蛮站到高处振臂一呼,那么南蛮人都会站到他的一边,何必带回所有的军队呢?益州军队现在明明缺少山地作战部队啊,若是我是庞统,只怕也会要求孟获留下一支军队在西川以便对付我们青州军的特种精英,不知三位以为然否?”
杨任三人被说愣了,不由得也感到十分奇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边让看着三人的样子,微微笑道:“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益州世家大族无法包容孟获,在他们的眼里,孟获的军队并不是益州的军队,他们没有办法忍受把自己的粮草送给孟获的军队吃,若是孟获的大军能够打胜仗并且益州粮草充足的话,这些世家大族还不会有意见,可是到了现在这时候,而且孟获连吃败仗,益州的世家大族又怎会容他?庞统即便是想要留住孟获的一支军队都无可奈何,毕竟时至今日,庞统已经无力弹压益州那些回光返照的世家大族了。”
杨任三人闻言身躯一震,自然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他们本身就是世家大族出身,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孟获,是被益州方面逼走的。
边让看看三人,再次微笑服务道:“三位经为杨氏家族在益州世家大族的眼里又算什么呢?难保明日不会成为第二个孟获呢。”
杨任三人身躯再震,面无人色。(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