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一面思索,一面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怎么?这个司马懿很有才华吗?这一次科举考试他的成绩如何?”
管宁苦笑道:“这个司马懿根本就没有参加这次科举考试,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成绩。”
太史慈闻听此言,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呵呵笑道:“那还有什么迟疑的?按照我们青州的规定,没有参加科举考试就不能选拔到政府中供职吗?”管宁闻言,奇怪地看了太史慈一眼,对太史慈的态度感觉到奇怪。
太史慈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自己难以取舍,那就对司马懿放弃好了,反正按照青州的制度,只要司马懿这辈子不来参加科举考试,那就别想当官,一个平民百姓还对当今时局有什么影响呢?若是司马懿因为怀才不遇而出言不逊,那么正好给自己一个杀掉司马懿的机会,又何乐而不为呢?不过太史慈这么做却只会令管宁等人感觉到奇怪,因为按照太史慈的性格,平日里一听说有人才,马上想尽一切办法收为己用,就像是桓范,虽然现在已经是朝廷官员,但是在还未成为朝廷官员前,太史慈就已经对桓范大加器重,要他在司空府办事了。
现在太史慈面对一个被管宁这眼光独到的不世出的大政治家倍加称赞的人居然无动于衷,未免太不符合太史慈的性格了。田丰是个直性子的人他的原则就是有事情就说,否则历史上元丰就不会死在袁绍的手中,现在的太史慈与往常的谦虚谨慎的样子不一样,天风哪里还忍得住,忍不住出言问道:住上,人才是国之重宝,所谓形而上到者道。形而下则器,柱上的坚决就算再出色。那也要适当的人才来执行才行。想我青州着许多年之所以强威无比,就是硬为主上从善如流,礼贤下士,能够把自己的-五德终始说’很好的传达下去。现在我们却是控制了整个中原还有长安地区,燕赵之士亦不以住上马是瞻,然国难南平,南有敌攻,北有贼寇,尚有世家大族居心叵测虎视眈眈,此事并非是作响歌舞升平之时,主上万万不可骄傲自满,否则我青州将会步入袁本初的老路,想当年。若是袁本初肯听人言,又岂会有今日之死?可是现在,主上面对管宁先生再三推荐的人才置若罔闻,丝毫不放在心上,难道不是在走本初公德老路吗?”
田丰一席话说得众人微微色变,他们都知道田丰的性格直爽,但是却没有想到田丰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地面直斥其非,教训起了太史慈,不有得为田丰担心。其实他们都错了,太史慈毕竟是后世地人。虽然有愿望改朝换代,但是并不是真的想要成为天下至尊,太史慈只不过不相信这时代的人能够完全凭借自己的力量避免中国的分裂而已,太史慈当皇帝只不过是为了立规矩而已。对待手底下地人太史慈也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完成自己这个梦想的合作伙伴,皇帝的称呼在太史慈看来也只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故此,田丰现在说的这番话太史慈又哪里会放在心上?
太史慈闻言苦笑道:“元皓教训得是。”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向对方解释这个司马懿是包藏祸心,此人万不可用?
田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主上能够明白手下的一番苦心就好,依我看。主上可以先把这个司马懿招致身边用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个可堪重用之才。
太史慈心听要命,没有想到自己千躲万藏还是没有多过去。大感头痛道:“元皓说得有理,只不过我不大明白司马懿为何没有参加我们的科举考试…”田丰截断道:主上的意思我明白,的确,这个司马懿肯有可能对于主上的政策有不满意地地方,但是当初高堂隆不是一样不理解主上吗?现在却成了主上手下的重臣,主上应当耐的下心来才对
太史慈此时还有什么话可好说?唯有点头受教的份儿这时,管宁踩在一旁微笑道:“主上有所不知,这个司马懿有点怀才不遇,他本来在家乡的郡县当一名小官吏,因为表现出众,所以便被地方上送到长安来举荐当官,但是他来长安的时候正赶上主上在长安推行科举制度,故此,他的官职就没有下来。,等到科举考试的时候,他又因为自己乃是地方上推荐而来的候选官吏而没有机会报名,故此才会在处于现在这种尴尬地境地。”
太史慈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司马懿果然有些倒霉。管宁又对太史慈道:“后来我从现在地南阳太守扬俊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才去调查这件事情,结果现这人才华横溢,未必在咱们诸葛小子之下呢。”
诸葛亮却被管宁的一番话调动起了兴趣,点头道:“有机会定要好好会会他。”
管宁苦笑道:
这件事情就要看主上的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司马懿得病,现在是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诸葛亮哦了一声,已中露出笑意道:“原来如此,呵呵,这个司马懿是在装病呢,若是单从此点看,主上的确有不用他的理由,若是换成我,定要杀掉他。”
众人听得莫名其妙,鲁肃却在一旁接道:“本人完全赞同诸葛小子的意见,看来这个司马懿的确是个危险人物。”田丰却把脸一沉道:“你二人不得胡言乱语,教唆主上,定人罪名又怎能以莫须有作数?即便是司马懿在静观时局,那也不是他的错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灭人形体算什么本领?要人心服口服才是君子所为。”
鲁肃和诸葛亮对望一眼,向田丰低头认错。毕竟田丰乃是长者,人家现在教自己以正道。当然要虚心接受。太史慈看看两人,心知自己今天愿望难以达成,而且田丰说的本来就很有道理,即使是自己想要杀司马懿,也不急于一时,唯有笑道:“幼安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天我便找机会去亲自拜访这位司马懿。”
田丰这时脸上才露出了微笑。
待众人说说笑笑。互诉别情之后,早已经是深夜,太史慈与三位娇妻乃是小别胜新婚,当晚自然在床第之上极尽欢娱。第二天,太史慈神清气爽的早早起来参加早朝,在听取了各方面官员的汇报之后。管宁等人迅的作出决断,然后象征性的请示汉献帝同意之后。
汉献帝当然欣然同意,而且在众人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的时候还表现了莫大的兴趣,似乎是在尝试着学习什么。
太史慈看着汉献帝地模样,知道汉献帝现在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更放下了自己皇帝的身份,主动学以一些切实的东西,实在是难能可贵。早朝过后,太史慈便去拜访现在籍籍无名,后世却尽人皆知的司马懿。
太史慈并未搞的那般隆重。弄得百八侍卫前呼后拥的样子,而是先回到府中换上简便服装,带着几名特种精英步行前往司马懿的住处。
跟随太史慈同行的还有诸葛亮这小子,这小子一听说太史慈去见司马懿,马上吵着要去。太史慈却觉得有趣,觉得现在便让历史上地一对儿死敌见面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便要诸葛亮跟从。
两人在前说说笑笑,边看着长安城繁华的景象边向司马懿的住处前行。
自然而然地,两人说起来大汉王朝两代定都的问题。诸葛亮见识卓。自然可以侃侃而谈。对太史慈:“长安和洛阳地理位置不同,所以王朝地命运也不同。长安地处关中,易守难攻,观其地形便有可以号令天下的感觉。洛阳的位置虽然是我的中心,但是却给人以群雄逐鹿之感,一旦有变,便再难以崛起,故此,定都应当以长安为选。”
太史慈心中大讶,要知道诸葛亮这番言论和历史的展吻合,在中国的历史上,秦汗唐三代的确是各方最出类拔萃的朝代。虽然其他地方也有适合于建都的地方,但是留给后人的评价就没有长安那般出色了。
正想着,诸葛亮叹口气道:“所以说,风水五行说并非全无道理,至少伏羲定乾坤八卦还是有很大的道理的。不过若是说到这门学问,还是青州的琅琊宫最负盛名,现在于吉身败名裂,只怕这门学问以后学习的人越来越少了。”
太史慈看着诸葛亮,有点啼笑皆非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想要为于吉求情啊。”诸葛亮有点不好意思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主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自小就曾经到琅琊宫学习过,在那里学习过很多有趣而且有用的知识,比如推算天气,往往十拿九稳,实在是神奇的很。”
太史慈这才想起来历史上的诸葛亮是会推演历法和天气的,没有想到这跟早年的经历有些关系。想到这里,太史慈摇头道:“于吉这人我是不会放地,现在留着他也不过是为了对付马腾用,至于说道五行学说,那并非没有道理,只不过我不喜欢像于吉等人那样把简单的东西弄得十分复杂,用来妖言惑众,愚弄百姓。”
诸葛亮大摇其头道:“主上这话小子可有点不大明白。”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那好,我们就拿定都的事情来说一说。”看着一幅甘心受教模样地诸葛亮,太史慈沉声道:“说到定都对天下人影响的问题,不能简单地归结为什么‘气数’,我以为要分成两部分来说明,先应该说明的一个问题是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诸葛亮闻言浑身一震,随即道:“主上这句话说得好,仔细想一想,上位者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可以影响天下万民。”太史慈微笑道:“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形容军队素质的话语。叫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国家的政府不振作,难道还想让万民振作吗?”
诸葛亮用力地点了点头。太史慈又道:“说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才可再说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定都的地域问题。我以为古语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于人们的影响确乎至关重要,昔日孟母三迁就是这个道理,孟子长大之后也对别人说,一个人身边好人少,坏人多,那么好人再有能力也没有用处。因为大环境是肮脏的,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毕竟是少数,少数有道德的人可以自身修缮,达到道德完满,但是一般平民百姓却没有时间完成这项工作,故此,有着什么样的地域就会有着什么样的百姓,想我关中之地,壁立千仞,大河奔涌。土地广袤无际,自然就塑造了我关中之民勤劳淳朴,辉煌厚重的人文风貌;反观江南,地广人稀,野兽出没却又山青水秀,那里的居民自然生活散漫,又难以驯服,虽然民风剽悍,可是因为生活的优越富足又导致了他们难以持久;再看我青州。地处大海。四通八达,故此想象力丰富。但是却枕于空想,不切实际,虽然善于提出新奇的建议,但是却又不屑于实践。”
诸葛亮有点听傻了,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言论,在这之前,诸葛亮从未想过要把地域和民风联系在一起考虑。太史慈看着诸葛亮如同鸡啄米不断点头的模样心中好笑,心道这种知识在后世人那里自然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是现在却是人深省。
太史慈又道:“故此,一个上位者要把都城建立在哪里,就决定了他要接受哪里地地域特色,也就接受了哪分阶段的文化熏陶,一旦一个上位都接受了这种文化熏陶,那么天下万民早晚也会接受这种文化熏陶,故此说,地域影响文化,文化影响上位者,上位者影响天下万民,最后才决定了天下的走向,这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生的事情,观气数何事?”顿了一顿,太史慈傲然道:“不过人类并非是只能接受地域的安排,因为我们是可以改造我们的生存环境的,这也是人与禽兽的区别,无论是道德还是智慧又或者是工具,禽兽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完全可以创造一种环境,让万民生长。故此,在那里定都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上位者给万民一个什么样子的导向!”
诸葛亮一震道:“汉光武帝本身便是一个相信五行学说之人,他定都洛阳,自己说是得火德以兴,如此说来,其实是大汉有今日之局面乃是光武帝建立大汉的时候早就注定地了。”太史慈身躯也是一震,暗到这个诸葛亮还真是厉害,居然从自己的话语中铺捉到了一些历史的真相,除了自己,太概在这时代只有诸葛亮是唯一一个意识到东汉政治的混乱根本乃在汉光武帝身上。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看着太史慈,点了点头道:“我终于知道主上为何极力反对世家大族了;还有主上的新五德终始说,原来是要在我创造一种环境,可以让我万民安居乐业。”太史慈点头道:“所以说,你的‘君子养五德’才那般对我的胃口,那完全是‘君子配五德’的一种延续和升华。”
诸葛亮不好意思道:“小子当初只不过是误打误着,主上今天为小子这句话可赋予了太多新的含义了,小子受之有愧。”
太史慈心道若是说到受之有愧地话,那自己更是如此,因为新‘五德终始说’根本就是人家管宁地创建,自己不过是坐享其成。一面想着,太史慈一面笑道:“古语说众志成城,我想就是这个道理,定都在哪里不是问题,因为真正的都城就是在我们的心中,只要心中有这座都城,别说是敌人入侵了,那么哪怕是外人拿走了我们的一草一木都是对我们都城的侵犯,全民皆兵可比什么孤家寡人的穷兵黩武要强的多,什么“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万民响应,那又算怎么一回事呢?”诸葛亮身躯再震,对太史慈肃容道:“主上之言人深醒,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很多人们都认为尽善尽美,今天听过主上的这番言论,才明白原来孟子也有浅薄之时。”
太史慈呵呵一笑,拍着诸葛亮的肩膀道:“你说错了,我们都是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向前看,莫要自认为了不起。”
诸葛亮点头。此时,司马懿的府邸遥遥在望。(全本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