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面疲惫的王凌,太史慈淡然道:“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否则,哼!神仙都难救你。”
王凌点了点头,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什么话好说?
太史慈沉吟半晌,才道:“杨彪被抓的事情,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太史慈这么问大有学问,要知道人是非常奇怪的动物,一旦开口说实话便会不由自主地说下去,再难作假,即便有心,但也无力,否则必是破绽百出的局面,对方只要反复对几个怀疑的问题进行提问,早晚会露馅的。
太史慈现在提的这个问题自己本身知道答案,当然不怕王凌说谎。
王凌想也没想便道:“叔父此举是为了对付贾诩,劫持刘璋和让刘璋在长安城中的两个兄弟的失踪都是叔父弄出来的。”太史慈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贾诩不是你叔父的心腹吗?”
王凌却很不屑的说道:“贾诩心中只有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倒底想什么,叔父一开始就是对他既利用,又防之,只不过因为在长安平定的初期贾诩出力甚多,再加上李傕郭汜攻打长安的时候有此人全力谋划,保长安无虞才令叔父放下心来。”
太史慈心知道这才正常,否则王允还不成了傻子?王凌却自顾自地说下去道:“谁知这一切不过是贾诩的计谋罢了,李傕郭汜手下地那个级军师根本就是贾诩的人手。长安攻防战根本就是贾诩的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哼,要不是李傕郭汜来主动示好,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太史慈“哦”了一声,知道王凌说的话大多属实,当下淡然道:“李傕郭汜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说的话你们也相信吗?”王凌摇头道:“李傕郭汜虽然凶残,但是却是愚蠢之人,这种离间之计他们还想不出来,而且李傕郭汜还有充足的证据。否则王允叔父是不会相信他们地。”
这倒是,太史慈承认王允对李傕郭汜的分析。
“所以,”王凌总结道:“叔父才明着答应贾诩的请求,暗中却把刘璋三兄弟另找地方控制起来,为的就是防止贾诩一旦察觉事情不对劲,就带着刘璋跑到益州作为进身之礼。若是贾诩跑到益州的话。对长安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王凌说到这里,和贾闲猜想地完全一样,太史慈知道王凌已经对自己完全的屈服,否则不会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是便向往另提出了一个自己在心中由来已久的问题:那么,王允现在把刘璋三兄弟藏在了哪里?
岂料王凌却摇头道:太史将军,这件事情我便不知道了虽然王允是我的叔父但是王允和我的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若不是为了王氏家族的利益,两人根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和王晨虽然是王允的侄子,但是王允任然有很多的事情不会让我们知道,比如刘璋三兄弟的去向,我们便不知道太史慈微微一楞,旋即明白过来。
王允身为大司徒,又是海内外知名的学者。但却不是王氏家族的家主,以王允的性格起会咽下这口气?
对王凌和王晨有所保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王允在长安还是另有心腹,王凌和王晨虽然知道的事情很多,但并非无所不至,恩看来王允很懂得所有的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的道理。永远对所有人都留一手,还真是一派枭雄本色。
不过太史慈却很在意刘墇三兄弟的去向问题,只要把这三兄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可以确保自己在动长安之战的时候汉中张鲁和刘备不给自己捣乱。
毕竟单张绣大军也只能应付一时而已。
一方面张绣要分兵迷惑汉中。另一方面张绣还要出兵到瞳关和青泥口阻止两阀守军对长安的援救。毕竟自己要李严和于禁大军从关外攻打这两处关口的命令要在很久之后才能到达,谁知道能不能赶到长安之战的前面?所以张绣必须对这两地金星短时间的狙击。
除此之外,贾诩还要以咸阳喂中心,阻挡长安北面,大河对岸的城市对长安的援助。
故此贾诩地责任极为重大,虽然张绣手下有五万人马,但这被这么一分散。那么每一方面都险象环生。所以,若是自己能把刘璋三兄弟把握在自己的手里,那就可极大的缓解贾诩的压力。
然而王凌的答案令太史慈很失望。
一直以来,太史慈已经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握的战争方式,但是今趟长安之战,太史慈却始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切事情仿佛都有把握,可是一切事情又都似乎另有玄机。虽然这是一种新鲜刺激的体验,而且对人地潜能是一种激,但是却绝对不会令人舒服。就像刘璋三兄弟的事情,对术史慈就无疑是种挑战。
不过有失必有得
,有了王凌,自己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青泥口和潼关。这样,张绣大军很快就可以不必再担心这两个关口了。
而且自己在占领长安之后,说不准就可以得到刘璋三兄弟的下落。太史慈想到这里,便抛开这个问题不问,又道:“王允对付贾诩不怕打草惊蛇吗?我听说贾诩和吕布的关系很不错,若是两人联手里应外合。王允未必能够挡得住。莫忘记张绣一直对贾诩言听计从。”
王凌摇头道:“叔父早就预防到了这种情况,先张绣不会为了贾诩而和叔父翻脸,毕竟叔父对张绣礼遇有加,而且张绣的叔父张济现在远在中原,投鼠忌器下,张绣没有作反地胆子。”
顿了一顿又道:“更何况叔父已经和李傕郭汜达成了协议,要二者出兵,协助剿灭贾诩。”太史慈趁机问到了自己另外一个疑惑的问题:“李傕郭汜和西凉马腾韩遂已经停战。是不是马腾与韩遂和王允已经有了密议?”
王凌思考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毕竟李傕郭汜找到叔父之前西凉地区的两股势力就已经停战了。一直到现在仍然保持这种态势,也不知道是否和叔父有关。”太史慈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西凉的事情还是这么不清楚的,日后自己还要对西凉开战。若是弄不清楚西凉势力之间的关系,自己还真不宜轻易的开战。
又问了几句,太史慈现再无多大价值,便对王凌道:“如此,你便安心的在我这里,等我用你取青泥口和潼关。”
王凌诚惶诚恐地看了太史慈一眼,对太史慈道:“太史将军,我的兄弟王晨……”太史慈马上明白过来。笑道:“王凌,若是你兄弟王晨识时务的话,我会很满意的。你也是我太史慈请来的客人,所以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王凌闻言大喜,当然是在为保住自己兄弟的性命而高兴,太史慈看他喜上眉梢,冷哼道:“你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样,被我知道,你是知道后果的。”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看着王凌连连点头的样子,太史慈漫不经心道:“现在并州局势紧张。将胡和鲜卑正在寻找机会南下,若是这个时候传出来名满天下的王氏家族与胡人勾结,你说会怎样?“
王凌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再一想起皇帝在太史慈的手中,登时额头涔涔的汗水不断地流下,哪还敢说出半句话来。
太史慈摆了摆手,要满身大汗的王凌下去。
当大账中只剩下太史慈和史阿两人的时候,两人相视大笑。心知长安之战正在向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展。
然而。事情真的如此顺利吗?
转眼又过了两天。
吕布突然大开长安城的北门,领着自己手下两万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的混编部队缓缓出了长安城。手下的大将更是一个不剩,只留下自己一直放心不下的华雄领着本部人马仍驻军在长安北城。吕布这么做当然是按照贾诩和自己约定的时间来的。
虽然这些天吕布时不时地出城,美其名曰练兵,但是那一天也没有今天的规模巨大。
华雄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此人当真是两面倒地墙头草,而并非是王允真正的心腹。
面对吕布的突然离去。华雄并没有马上向王允报告,而是等待了很长时间。谁知道一直到黄昏时分,吕布都未领军归来,华雄这才觉得不对劲,派人出城去侦察,结果却得到消息:吕布早上的时候才出长安北城,就急行军渡河,在渡河之后,从泾阳和高陵之间穿行而过,随后不知所踪。
华雄听到消息后坐立不安,网版无奈下唯有派人到王允那里通知这个消息。王允知道后大吃一惊,更对吕布这个决定惊凝不定,郭淮趁机进言,认为为今之计就是要预防吕布出兵偷袭长安周围的城市,所以一定要先弄清楚吕布的动向,不过此时不能声张,毕竟吕布还是朝廷的温候,到现在为此还没有反叛的迹象。
王允深以为然。一时连忙派人到各个城市送信,要各座城市严守门户,预防偷袭。
郭淮更加以王允重新布置长安地防卫工作,毕竟吕布一走,长安北面就等于不设防。王允欣然接受,毕竟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长安北城,在长安自己变成一头独大。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因为王凌还没有回来,所以王允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郭淮和王晨去做。
郭淮大喜,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控制长安成的东门了。最后郭淮建议王允在重新布防前,先把华雄召入府中,然后设计抓住华雄。
郭淮的理由是华雄这人乃是见风使舵的小人,而且吕布失踪的消息就是华雄传来地,一时之间难辨真假。倒不如先把这人抓起来,以防后患,若是这华雄不来,则说明华雄心中有鬼,更不可信任华雄的这一番言语。即便是华雄暂时之间全无问题,那也要等知道吕布的下落再说。生性多疑地王允马上下令召华雄进府。
王允心中的顾虑当然更多了一层。眼前的这种局势有点让他看不透,他在怀疑是不是贾诩已经和吕布联手,若是如此,华雄这个在长安中分不清是哪一伙的家伙就绝对不能相信。
华雄不知就里,喜气洋洋而来,还以为王允会表扬嘉奖他呢,是知道却是刀剑加身,成了阶下囚。华雄这猛将政治细胞太差。不明白自己这是站错了对,才会令所有人怀疑。
华雄手下三千多人被王允老实不客气的编入到了自己的军队中。
郭淮的几个建议令王允对其刮目相看,决定今后要对其重用。
不过王允对郭淮这外姓人还是不大放心,于是,王允派王晨负责安城的南门、西门和北门,而郭淮只负责东门。毕竟北门处吕布随时都可能回来,而西门和南门则对着张绣大军,不可不防。只有东门,在王允的心中认为无关紧要。才会交给郭淮。
岂料这件事情正中郭淮的下怀,郭淮对王允的性格太过了解,早料到王云会有如此安排,故此欣然领命而去。
经过这么一闹,天已大亮,郭淮又在调动人马上故意弄得很混乱,连带着王晨的其他三门都莫衷一是,长安城里乱成了一团。王允喜气洋洋、王晨和郭淮乃是多年好友。并没有怀疑长安的这种局面是郭淮有意为之。
不提郭淮准备开放东门,只说吕布出了北门之后,便急行军直奔池阳而去,根据情报,西凉的援军就在此地。
与此同时,张绣大军也已经悄悄地兵分四路,开始了行动。
张辽这不知道事情真相地人奉命后撤。把守在沈岭一带,阻止汉中的军队。也许因为张辽的行动过于突然吧,反正张辽军撤到沈岭之后,汉中军并没有什么举动,反而严守门户,大概是怕贾诩有什么诡计吧。
与此同时,张绣带领一部分军队直奔青泥口,伏击有可能出现的蓝田援助长安的大军。
而另一方面,贾诩则亲自带领一部分军队悄悄来到长安城的南门,准备在太史慈控制长安之后,便穿过长安直奔渭南,阻击潼关的守军。至于张绣手下大将胡车儿则负责把守咸阳,他得到的命令是死守而非出战。
这个任务看起来困难,但其实却容易得很,因为贾诩已经说动了吕布,要吕布在进攻池阳的时候,向长安地区地其他城市洒出一些斥候,故意要这些城市的守军误以为吕布军是要攻打本城,不敢轻举妄动。
贾诩美其名曰是减少吕布在攻击池阳的时候的后顾之忧,迷惑敌人不来出兵援救池阳的军队。实际却是起到了保护咸阳的作用。与此同时,太史慈方面也在加紧行动。
吕布大军刚一出城,就已经被徐盛派出的在长安北面的斥候注意到了,随后,徐盛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太史慈。
太史慈就知道决战就在眼前。
太史慈先命令徐盛阻击很有可能援助长安的冯翊援军,然后便带领着自己的五千特种精英来到了长安的东门之外,静静等候郭淮打开城门。黎明,郭淮带领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来到了长安城的东门,命令东门的守将打开长安城的大门,说是要出城巡逻。
东门守将知道郭淮是王允的红人,现在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当然不敢得罪,连忙点头哈腰地送郭淮出城。
郭淮带着这一百人的骑兵来到了太史慈藏身之地,太史慈伏兵一拥而上,区区一百人,哪里有还手之力?唯有乖乖下马投降。太史慈命令手下一百个身手特别厉害的特种精英换上衣服,然后对郭淮笑道:“伯济,难为你了。”
郭淮笑道:“哪有?我是想喝主上的美酒。”
太史慈这才想起自己说要请郭淮喝酒的事情,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伯济这么贪那杯中之物,长安事了,我与伯济定要一醉方休!”郭淮哈哈一笑道:“还请主上迅进兵,待会儿便有百姓出长安了,一旦交起手来,误伤百姓就不好了。”
太史慈有点多郭淮刮目相看,一派郭淮的肩膀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伯济能够心系百姓,我很高兴。“
郭淮不好意思的笑了。
史阿看着自己的徒弟这般出息,自然感到脸上大为有光。太史慈跨上战马,望向长安,喝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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