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不想在应付张辽,闻听张绣回来了,连忙从马迎了上去。
侯成一直和张辽关系不错,见吕布已经走远,对吕布悄悄道:“文远,你以后要慎言了。”
张辽闻言一愣,马上明白了侯成的用意,了头。
侯成知道张辽为人机警,看张辽恍然的样子,了头,不再多言呃。纵马跟在吕布的身后,去迎接张绣。
张辽落落寡欢地跟在吕布的身后,心中却感到一阵阵的郁闷。
看看战死沙场的武安国的尸体,心中突然一阵孤单:自己的那个明主到底在哪里呢?
不远处。
两股大军渐渐汇合到一起。
吕布见到张绣,哈哈笑道:“张绣,看来你收获不啊!”旋即看见了在张绣身边的贾诩,身躯一震道:“竟然是文和先生,你怎么在这里?”言语中有不出的欢喜。
贾诩和张绣对望了一眼,哈哈笑道:“这事情待会再,看了吕布将军的收获也不少哇!今次一定会抱得美人归了。”
吕布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闻言不由得和贾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张辽此时来到众人身边,看见在张绣的得胜钩上挂着两颗人头,忍不住道:“张绣将军,那颗人头可是青州战将徐盛的人头?”
张绣转过头来看了贾诩一眼,心道:文和果然了得。于是连忙按照贾诩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忿然作态道:“你是何人?有何资格在这里多嘴多舌?”
张辽闻言为之一愕,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番话居然会引起张绣的喝骂,不由得火往上撞,就要翻脸,却被吕布瞪了一眼,吓得不敢作声。
心中却更加郁闷起来。
张绣看得心中大乐,贾诩想要收复张辽给太史慈用,不过这个张辽对吕布可谓是死心塌地,很不容易服的,所以先要挑拨两人的关系。
从目前看来,贾诩的机会已经初步成功了。
来日方长,日后贾诩有的是机会服张辽。
想到这里,张绣忍着笑对吕布肃容道:“温侯,这颗人头乃是徐荣的,不过这颗人头我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只知道我们回军的时候,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人,全身黑衣,而且浑身是血。”
吕布头道:“那就一定是张辽的徐盛了。”
张绣假意糊涂道:“青州战将徐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布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跟张绣了一遍。
张绣耐着性子把已经知道的事情有听吕布了一遍才“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人一定是徐盛了。”
贾诩却在一旁笑道:“张辽将军还真是奇怪呢!为何只派人去追太史慈和史阿,为何没有派人去追这个徐盛呢?若是真的引来青州军的救兵,那岂非不妙?幸好被我家少将军在半路上截杀,否则吕布将军岂非失职?”
此言一出,本就对张辽不满的吕布立时看向张辽。
张辽冷冷道:“文和先生此言差矣,徐盛逃跑的方向乃是张绣将军追杀徐荣的方向,有张绣将军在,徐盛又怎会有机会逃走呢?”
贾诩摇头道:“文远将军此言差矣,少将军的任务是截杀徐盛,他又哪里知道长安城生了这许多事情?若是少将军在战杀徐盛后,有一得意洋洋的话,即便是少将军见到徐盛也很有可能放过去的。”
吕布闻言头,因为他就是贾诩的这种人,在大胜之后,一些鸡皮蒜毫的事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贾诩偷笑,他当然早就知道吕布这种性格特征,这番话还是给吕布听的。
张辽一愕,脸上现出怒容。
张绣和贾诩合作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配合贾诩,连忙从得胜钩上拿下了那个假冒的徐盛的人头,递给一脸错愕的吕布,恭谨道:“温侯,不要听文和的言语,温侯把这徐盛的人头拿去,就算是张绣送给温侯的礼物,如此就可向王允大人交代了。”
吕布闻言深受感动,了头道:“这事情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看来在长安城的左近肯定会有青州军的援兵,看来不可不防。”
张绣心中暗笑:哪里还有什么援兵?早就被自己的师弟派出去寻找太史慈去了。
表面上却道:“温侯言之有理,不过我军经过的地方并没有青州军的出现,看来应该在更远的地方驻扎才对。”
张辽却又忍不住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太史慈劫走了皇上,非常需要大批人马保护,可是在张将军到的地方居然没有青州军的出现,岂非怪哉?”
贾诩却笑道:“这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太史慈这么做一定是想要引在他来长安半路上对他下手的人现身,而且据我看太史慈怀疑的人就是我家少将军。毕竟从表面上看我家少将军很符合半路袭击他的神秘军队的条件。”
吕布闻言一震,头道:“言之有理,只是文和先生知道到底是谁在半路上对各地使者动手的呢?”
贾诩笑道:“温侯放心,这人绝对不是我家少将军,你在自己的岳丈大人曹豹将军那里不必难以做人。”
顿了一顿道:“不过我看这事情最大的嫌疑乃是那个张任。”
吕布这才想起张任这个人,只是转过头来看了看,哪里还有张任的影子,对张辽道:“张任呢?”
张辽沉声道:“张任是损失惨重,要回长安城去修正,我便放他走了。”
张辽这这话才出口,贾诩便长叹一声道:“张辽将军好糊涂,张任本是外地诸侯,今天原本应该在长安城中参加婚礼才对,结果他却领军在外,难道这不值得怀疑吗?看着张任走,张辽将军怎么也不问上一声?现在我们若是回到长安的话,你一定会现这个张任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顿了一顿后,贾诩又道:“看来这个张任早就知道太史慈要劫走皇上的事情,可是他却瞒住不告诉任何人,这分明就是要对皇上不利,现在走了太史慈,又不见了圣上,若是抓住了张任,温侯也好向王允大人交代啊,现在倒好,这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贾诩的一番话的张辽面若死灰。
吕布更是恼怒,看着张辽,冷然道:“废物。”
张辽一张俊脸立时惨白,再没有一的血色。
贾诩沉吟一会道:“这事情一定是这样,太史慈不知道听谁的,便以为在半路袭击他们的人乃是少将军,以为少将军在他的手里吃了个大亏,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为少将军会衔尾追击,于是把军队分成两部分,自己带着少量部队去劫皇上,留下大批军队想要伏击少将军,殊不知表错了情,真正对太史慈下手的人乃是张任,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贾诩这番话极为合理,而且本就是事实,只有赵云军队的事情稍加变动,但是吕布等人哪里可以分辨得清楚真假?
吕布看向贾诩道:“为今之计又当如何?不若我们去追击青州军队如何?”
“将军,此事万万不可!青州军战斗力非比寻常,我军久战,若是在急行军……”张辽在一旁急切道。
结果张辽的话还未完,吕布就已经勃然大怒,伸出猿臂,迅捷无比地抓住了张辽的衣服领子,一下子把张辽扯过马来,只用单手便把张辽高高举过头。
吕布冷冷道:“张辽,像你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人不去闭门思过,居然还敢在这里聒噪不已,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己人的锐气,留你何用?”
张辽那里料得到吕布会有此等行为?他早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将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脾气很急,现在看来对自己已经非常生气,极有可能把自己抛下摔死,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话。
贾诩也吃了一惊,知道自己玩过了,连忙道:“温侯请息怒,跟这种人实在是没有生气的必要,而且他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还是放了他吧。”
吕布冷哼一声,一下子把张辽丢在了地上,冷然道:“这一次看在家诩先生的面子上先放了你,以后话办事前要想清楚。”
张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惨白,长啸一声,其中有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侯成一见张辽情绪不对劲,连忙策马追去,生怕张辽再出什么事情。
吕布看也不看自己那伤心欲绝的手下,对贾诩沉声道:“文和先生,你现在怎么办?”
贾诩肃容道:“我们根本不必去管青州军队是否在远处埋伏,即便是青州军再利害又如何?区区几千人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太史慈皂用这几千人去攻城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贾诩沉声道:“所以我们只要抓住太史慈,找回圣上就够了。现在我们马上回长安复命便是。”
吕布却闷闷不乐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贾诩森然冷笑道:“温侯怕什么?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张任的身上,反正张任是不敢回长安的,那就更没有办法来长安反驳了,就像是温侯手中的这颗人头,死无对证!”
吕布心悦诚服道:“文和先生高明。”
贾诩和张绣对视一眼,和吕布一切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却是因为不同的目的。
贾诩得对,有许多事情的确是死无对证。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夜色降临,那黑色与贾诩完全地融为一体,再难分彼此……
此时,已经成为了天下诸侯焦的太史慈正伏在马背上亡命而逃。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太史慈和吕布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正如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美作品般深深地镌刻在了太史慈的心头。
太史慈清楚地记着,
在那一片方天画戟的那一片血红中,自己忽地感到肩头剧痛,那明显是被方天画戟击中的结果。
表面的伤口并不算什么,但是吕布那惊天的灼人杀气却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体内,那惊涛骇浪的气流玲太史慈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当时自己两腿一夹马腰,的骏马昂怒嘶,蓦地增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冲过了吕布。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感到自己这匹朝夕相伴的骏马左冲右突,不断加奔驰。
喊杀声逐渐被抛在后方远处。
吕布并没有追来,不过这并不出乎太史慈的意料,的确,吕布技高一筹,自己到现在还不是他的敌手,但是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可令他受伤的人,太史慈知道,吕布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他太史慈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与太史慈无关了。因为太史慈的眼前尽是茫茫的黑暗。那显然是伤重要昏过去的结果。
太史慈死命搂着自己坐骑的马颈,感到人马的血肉合成了一体,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知觉。
那战马狂奔,慌不择路下,只知朝前急驰,不一会变成孤人单骑,在茫茫大地上前进。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太史慈的手臂终于因为昏迷时的放松而从马上掉了下来,太史慈毫无知觉的滚入草丛里,仍然是昏迷不醒。
太史慈的战马通灵之极,跑出去好远才现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马下,再奔七七八丈后,缓缓停下,不住喷着白气。长嘶了几声,见到太史慈没有反应,于是兜回了马头,便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伸出热热的舌头去舔太史慈的脸。
太史慈乃是当世绝的高手,对外界极为敏感,刚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已经有一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所以还未醒过来,但是被自己的战马这么一舔,登时有了感觉,他的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只觉浑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正是过度失血的现象。
此时的太史慈浑身骨头像快要散开似的,那双平时有力的双臂,像再也不属于他的样子,换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过去才怪,太史慈知道绝对不可以再昏死过去,对于太史慈他们这种武功高强之士,最忌生这类情形,因为若如此,对功力和意志都会大有损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太史慈此时感到身体虚弱,头晕目眩,肩背处火辣辣般刺痛,浑身全是伤囗处流出的鲜血,咬着牙爬了起来,忍着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伤口。
想一想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太史慈不由得流下了热泪。因为太史慈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败了。
但却不是败给了吕布。而是败给了自己。
太史慈当然知道武安国等人凶多吉少,但是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贪心不足,本来迎回汉献帝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为何自己还想要捉拿张绣,得到贾诩?
若非自己的贪心,岂会有现在的后果?
但是太史慈终是非常人,心知此时并非是悲伤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追兵,很明显是因为武安国他们为自己断后的结果,自己不可以再在这里流眼泪,否则被敌人现的话,自己就真的对不起他们了。
看看自己的战马还在身边,心下稍安,知道有了战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钱。
自己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根本不能动手,否则就会吐血而亡,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调理,但是眼前这地方肯定不行。
看看天色已晚,太史慈知道天一黑下来自己就有多了几分把握。于是先翻身上马,打马前行。
到了此刻,他已感到迷失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敌我的追逐里,这实在是大忌。
现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户人家,查问此处的位置。
蓦地下起了大雨。不时还有电光雷鸣。太史慈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受了伤,外伤不打紧,但内伤严重,绝不可再受湿寒。喜的却是这一场大雨可以掩盖掉自己的许多痕迹,给敌人寻找自己增加了难度。
所以现在太史慈急于找到一个住处。
再走了几里路.岂知行经之处,愈来愈荒僻,可辨远近之物。越过了一个山坡后,前方出现了个的村落。
太史慈现连半盏也看不到,也不闻大吠,难道这是个被人荒弃了的野村?
路上杂草丛生,太史慈走得很心,十分机警的望着周围。
当他进入村后,更无疑间,十多间剥落残破的屋,一生气也没有。
大喜下连忙把自己的战马藏好,打开一间屋,走了进去。
又是一阵头晕,太史慈不敢大意,咬紧牙关,拿出粮食吃了几口,也不敢燃,就坐了下来,以坚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劳。专心调神养气,磐石般动也不动,不一会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