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看着一脸不解的樊涛,沉声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奉孝在冀州一年多,为什么谣言只会在她和张夫人之间产生呢?”
一摆手阻止了想要话樊涛,太史慈冷然道:“你莫要对我奉孝和甄宓之间有谣言不会有人相信,奉孝住进甄氏家族已经一年有余,谁人知道其中生了什么事情?哼!若奉孝与甄宓间不可能有事,张夫人和奉孝之间就更不应该有事才对。”
樊涛张了张嘴,仔细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太史慈得有道理,张夫人守寡多年,又是甄氏家族的家主,可以是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郭嘉虽然惊才绝艳,但是在感情方面只不过愣头青一个,虽然有才华,但那仅仅是军事方面的,看不出郭嘉会是用甜言蜜语讨好女人的情场高手,否则一年下来,他和墨姬之间就不可能进展甚微。
这样的郭嘉岂会引起张夫人的兴趣?更何况这许多年来身为甄氏家族家主的张夫人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也没有听过她和别人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张夫人的贞洁之名在冀州大大有名,可是郭嘉一来,谣言就产生了,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难道是张夫人有意为之?
太史慈仿佛看穿了樊涛的心思,冷笑道:“这个谣言很有可能乃是甄氏家族自己制造出来的,若是敌人散播谣言的话,诸如袁绍,他绝对不会选择张夫人作为奉孝的绯闻对象,因为那样做只会增近甄氏家族和我们青州的关系。”
樊涛恍然道:“主公言之有理,因为那时我们还未进行青州改制,并不知道主公要打压世家大族的意图,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若是和甄氏家族可以攀得上关系,那无疑会实力大增。若是这个谣言成真的话,主公完全可以借助郭嘉先生来得到甄氏家族的支持。毕竟得甄氏者得冀州。”
太史慈头道:“所以我若是袁绍应该选择甄宓才对,因为甄宓是皇后命在身的人,若是奉孝和甄宓有谣言的话,将会给我们带来许多的麻烦,比如会我们有不臣之心,而且至少在外人看来,我这个作主公的会因此对奉孝产生猜忌之心。这样的谣言才对袁绍有利。”
樊涛闻言头:“我明白了,就是张夫人之所以要散播这个谣言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
太史慈冷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女儿不能随随便便嫁掉,至少不能嫁给袁熙,因为那等若把甄氏家族双手献给了袁氏家族,所以才选择了与我们合作,因为我们不强迫与之联姻,甄氏家族的独立性得以保全。可是张夫人想要的不仅仅是甄氏家族不被兼并,而是希望甄氏家族得到更大的利益。而奉孝和他之间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恰恰有利于她。”
顿了一顿道:“张夫人眼光很毒,一介女流居然可在一年前看出和袁绍交手,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在她的算计中,一个战败的袁绍微不足道,而韩馥又不得不卖给他面子,我们青州也会因为与袁绍争胜而实力大损,并且无力顾及冀州,所以冀州还在她的掌握之中,再加上我们青州和甄氏家族因为合作的关系,届时会有许多生意和政治上的往来,按照她的如意算盘,以奉孝这青州第一军师的身份来看,若是将来和我青州有了利益上的交往,她完全可以凭借郭嘉的面子从我青州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樊涛了头道:“原来如此,张夫人想要作出一种形势,也就是她和郭嘉先生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
太史慈了头,又道:“可是形势的展出了变化,张夫人没有想到袁绍会败得那么快,那么惨,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青州的强大直接威胁到了她对冀州的控制,更为重要的事情是我青州进行了改制,青州的世家大族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以张夫人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我太史慈若是入主冀州的话,一定会在冀州进行相同的改革,虽然甄氏家族的实力并不完全表现在对土地和粮食的拥有上,但是土地和粮食却是甄氏家族的一大支柱,单看甄氏家族的五万族兵,就足以明问题了。”
樊涛叹道:“若是没有庞大的土地和充足的粮食,怎可能养得起这许多人,即便这些士兵皆是农民兵而非我青州的职业军人,在平日里也要有那许多耕地才行啊。”
太史慈笑道:“正是如此,张夫人明白一旦我占领冀州开始改制,甄氏家族将会失去大量的土地,随之自然而然的将会养不起那么多的族兵,不用我去改革军制,她自己就会先挺不住了,可是她又知道无法阻止我占领冀州的脚步,在万般无奈下,唯有在奉孝身上打主意了。希望在改制之后令甄氏家族获得新的生存空间,而非像我青州的世家大族那样在改制的打压下完全萎缩枯竭。”
樊涛皱眉道:“那张夫人为何不去向袁绍求援。”看着太史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反应过来道:“属下糊涂了,先袁绍未必帮得了她,毕竟袁绍乃是我青州的手下败将,若是甄氏家族和袁绍联手后被我军打败的话,甄氏家族直接就会被我青州军夷为平地,而且即便是袁绍帮助她战胜了我青州,最后甄氏家族还是难以逃脱与袁氏联姻被吞并掉的命运,哈,如此一来,这张夫人岂非是进退两难?”
太史慈头。
樊涛又问道:“可是我不明白张夫人现在还把希望寄托在郭嘉先生身上有什么用?郭嘉先生根本不可能帮助她的,因为我青州军法森严,从来没有半情面,自主上起兵以来,凡加入我青州军者无不对‘黄县三誓’耳熟能详。也许郭嘉先生和甄氏家族走得很近,但却却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太史慈冷笑道:“张夫人老辣成精,自有其过人的一套,当然不是你这种冷头子所能想得到的。只要有一可供利用的东西,她就会抓住不放。”
顿了一顿道:“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甄俨为何会提议奉孝出任冀州刺史又或者冀州别驾,总领冀州事务?那根本就是张夫人的主意,她知道我不可能任用冀州就有官员管理冀州,因为那样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我在冀州的改制也无法进行,所以我一定会在青州调来一名深明我青州改革的内政高手来冀州,到那时,甄氏家族将会玩不出一花样来。”
樊涛恍然道:“所以甄俨才会提议郭嘉先生管理冀州。”
太史慈笑道:“正是如此,先,奉孝乃是我的心腹,而且立有大功,冀州就是在奉孝的主持之下拿下的。而且奉孝在冀州人望极高,人人对其心折,要奉孝来管理冀州,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樊涛头称是。
太史慈又道:“其次,奉孝并非是内政高手,如何夺取冀州,奉孝自是行家里手,可是如何治理地方,奉孝则完全是门外汉,更不用改革这种事情了。若是把冀州交给奉孝,奉孝唯有依靠冀州的世家大族,这岂非给甄氏家族以可乘之机?故此甄眼才会极力举荐奉孝治理冀州了。”
樊涛了头,又道:“可是张夫人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左右郭嘉先生呢?难道仅仅凭借那些虚无缥缈的谣言?既然张夫人对我青州改制那么了解,那他就应该知道,若是她和郭嘉先生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主上会对她加倍打压,因为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和军队。”
顿了一顿道:“而且主上完全可以为郭嘉先生派一名副手,在冀州帮助郭嘉先生,甄氏家族还怎么玩花样呢?”
太史慈冷笑道:“所以张夫人才会在墨姬身上下手,墨姬的出走和张夫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樊涛年搔了搔头,完全不明白太史慈在什么。太史慈冷笑道:“墨姬乃是一名痴心的女子,爱奉孝简直快疯了,你到在要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令已经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的痴情女子放弃已经到手的幸福不辞而别?”
樊涛到此时尚是单身,而且整日与自己的兄弟伙伴在一起,哪里懂得儿女情长?对太史慈的问题当然是答不上来,唯有瞠目结舌以对。
太史慈这没看过几本言情的后来人在这时代当然就成了专家,侃侃而谈道:“那原因无非出自家庭原因和社会原因又或者人从中作梗,两人都已经没有家人,自然无父母逼迫之,所以后两种可能最大,若我猜得没错,一定是张夫人对墨姬了什么,令墨姬心甘情愿地走了。”
樊涛百思不得其解,差抓狂道:“主上还是直吧,属下实在是猜不到。”
太史慈冷笑道:“若我猜得没错,张夫人一定是对墨姬:奉孝乃是青州第一军师,身份尊贵,若是他有一个出身巫祀神女的老婆,将会传为笑柄的。在这种情况下,墨姬为了奉孝的未来,出走是理所当然的。”
樊涛恍然大悟道:“主上明鉴,一定是这个原因。”旋即不解道:“可是墨姬既然那么喜欢郭嘉先生,她完全可以不要名分的。”
太史慈没好气道:“奉孝是那种负心薄情之人吗?奉孝虽然放浪不羁,但却是一位君子,否则墨姬早就已经是奉孝的房中之物了。墨姬不要名分,奉孝会同意吗?”
樊涛头称是。
太史慈眼中闪过精光,冷哼道:“要知道张夫人要利用奉孝,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利用男女之事,可使墨姬的存在就是一个障碍,有了墨姬,奉孝哪里还会把其他女人放在心中?”
樊涛仔细想了想,突的出了一身冷汗,后怕道:“这事情好险,难怪墨姬走后张夫人会趁着郭嘉先生酒醉到先生的房中去,竟然是要利用美色控制先生。我们还以为郭嘉先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才令她脸色如此的难看。”
太史慈哈哈笑道:“谁知却恰恰相反,他在难过两个人什么事情也没有生。”
樊涛突地想起一事道:“主上,经你这么一,我们才想起那晚张夫人进入郭嘉先生房间时的打扮和墨姬姑娘的打扮一模一样。看来这个张夫人真的是早有预谋,哈,我倒真想知道,酒醉的郭嘉先生到底是怎么辨认出来怀中人乃是张夫人而非是墨姬的。”
太史慈神秘一笑道:“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情侣间的秘密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才知道。”
“可是,”樊涛皱眉道:“若是张夫人和郭嘉先生一旦生了男女之事,两人将会如何自处呢?难道双宿?主上不是张夫人知道那么做的结果就是被主上加倍打压吗?”
太史慈冷笑道:“双宿?若是如此,这张夫人还对奉孝有半真感情。怕只怕张夫人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奉孝,连半其他的意思都欠奉。”
顿了一顿道:“若我是张夫人,在和奉孝生关系的第二天就会一言不地离开而不是整天依偎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手段高明的张夫人一定会选择不见奉孝,不给奉孝解释的机会,令奉孝觉得自己欠张夫人,这样一来,奉孝就会总想要补偿张夫人,而张夫人越是表现出对郭嘉不理睬的样子,奉孝的这种补偿心理就会越强烈。在这种情况下,张夫人提出的种种要求奉孝会拒绝吗?”
樊涛头佩服道:“主上分析精到,若是张夫人在此,一定会被主上的分析吓死的,不过幸好郭嘉先生没有上当。”
太史慈冷笑道:“哼,其实这事情张夫人也算是成功了一半,毕竟奉孝把张夫人弄得衣冠不整,在心理上,奉孝也会觉得略有歉意的,若是奉孝打理冀州事务成为现实的话,张夫人早晚会向奉孝提出要求的,重情重义的奉孝只会尽量的满足她,反正奉孝对内政不甚了解,张夫人完全可以把自己扩张家族势力的请求掩饰成合理要求征得郭嘉的同意。”
樊涛闻言急道:“那主上到底怎么办呢?”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道:“可惜张夫人还是看错了奉孝,她知道奉孝这人最懂得量力而行、扬长避短。要奉孝去干自己不擅长的内政工作,打死奉孝都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奉孝现在十分心,又最知我心中的想法,所以决不会同意的,张夫人提出这主意满以为奉孝会满口答应,其实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下全都是趋炎附势之徒。”
樊涛才了一口气,太史慈却道:“不过一个晚上会生很多事情,今晚失策的张夫人一定会去拜访奉孝的,利用奉孝的歉意心理要挟奉孝答应她要奉孝打理冀州的要求。哼,不过被我知道,我就绝不会让它生!”
樊涛愕然看向太史慈,只见太史慈胸有成竹地微笑着,显然已经想好了全盘的计划。
待太史慈回到客厅时,郭嘉正坐在桌前不客气的吃着已经送上多时饭菜,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足以令腐儒们大叹斯文扫地了。
太史慈却心中充满温馨:郭嘉没有变。
郭嘉见到太史慈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道:“主上,郭嘉实在是饿了……”
太史慈忍不住笑道:“若我是你,大概比你还急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所谓‘吃饭不积极,大脑有问题’……”
太史慈未完话,郭嘉就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边吃边聊,了一回话后,太史慈看似随意道:“对了奉孝,冀州改制的事情你有何想法。”
郭嘉忙着吃饭道:“这事情我可不懂,不过我看问题不大,只要弄明白了甄氏家族,什么都好。”
太史慈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和我想的一样,奉孝和甄氏家族关系不错,这事情就交由你去做吧。”
郭嘉闻言,脸红了一下,对太史慈道:“主上,这事情我可做不来,毕竟我对内政一窍不通。”
太史慈见他脸红,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表面上却道:“奉孝不用担心,我只是要你作为联络而已。”
郭嘉很想拒绝,却现没有理由,不由得期期艾艾起来。
太史慈看着郭嘉真诚道:“奉孝难道你有何难言之隐吗?”
郭嘉很想没有,毕竟他和张夫人的事情很丢人,而且错在自己,又与张夫人的名节有关,所以本不想,可是看到太史慈那真诚的眼光,心中感动起来,便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太史慈。
太史慈听了,心中更加开心,因为郭嘉对自己没有半隐瞒,笑道:“奉孝不用担心,这些事情都因为墨姬的不辞而别,不过我却可以把墨姬找回来。”
郭嘉闻言失声道:“什么?”欢喜得不知所措起来。
太史慈脸色郑重起来,对郭嘉沉声道:“不过,下面的事情你的完全听我的吩咐。”
郭嘉千肯万肯的头,只要可以找回墨姬,他什么都答应的。
太史慈心中大喜。
今天,他就要让郭嘉认清张夫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