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史慈与臧霸依依惜别,虽只一晚,却已有了别人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深厚情谊。
那是一种志同道合而又不盲从的知己感觉。
两人一向西南,一向东北,分道扬镳而去。太史慈长了个心眼,要臧霸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今日之事。
臧霸一愣,旋又欣然同意。
一路上,臧霸口中念着太史慈临别时预祝他在黄巾军中能取得一席之地赠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感慨万千,又心生敬佩,只觉自己这个朋友文武双全,此语是自己平生听到的最有文采和气概的诗句。
却完全没有看到太史慈出此语后满脸追悔莫及的样子,完全沉醉于这种动人的离愁别绪中去了。
只是臧霸想不到,两人今日一别却要在几年后风云际会下才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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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不已的太史慈沿着昨天的道路向回返,不多时便遇到了刘繇大军的几名斥候,为的赫然就是张力!
张力见到太史慈自是欢喜非常,而后面的其他斥候看太史慈时眼中则多是崇拜的神色。这也难怪,在军队这种地方大家最尊重的就是强者,而太史慈昨天以一己之力便拖住了几万黄巾军,更轻松的地打跑了重伤刘氏宗族中有名的勇者陈横的黄巾悍将。
待众人知道那人竟然真的是闻名天下的盗贼臧霸时,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虽然在作战时已看到了臧霸那面带着“藏”字的战旗,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证实还是让人不敢相信太史慈竟会如此轻松的击败臧霸。
自此太史慈成为刘繇军中士兵崇拜的偶像。
随后,太史慈在张力的带领下回到正在帏县城内修整的刘繇军中,听闻太史慈归来,刘繇率领一众手下出议事厅迎接。问及昨晚太史慈上哪里去了,太史慈只推天黑迷路在山中的猎户家过了一晚,刘繇不疑有他。
经此一役,太史慈在刘繇军中的地位大大提高,无人会因为太史慈的年幼而对他有半分轻视,均被他的武功和计谋所折服。
晚上自是大摆盛宴,刘繇军中的大人物和帏县的名门望族齐齐出席。对着太史慈自然又是一番吹捧。
太史慈并没有飘飘然,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直关注的那个年轻人,在众人的如潮谄词中,此人却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
没有其他人的那种不着边际的讨好。只有对自己的一种审视和好奇。
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他才去与此人交谈,年轻人有儿受宠若惊,显然想不到这个成了众人眼中宠儿的家伙会主动找自己谈天。
令太史慈欣喜若狂的事情是眼前的这个落魄的年轻人竟然是伊籍!
原来是他!
看着眼前的伊籍淡然自若的样子,太史慈心中波涛起伏。
虽然在《三国演义》中也有精彩的表现,但在历史上的伊籍其实更受刘备器重,此人眼光极毒,看人非常地准,竟能在刘表势力极大时投靠刘备。
此人后来更成为了令孙权垂涎三尺却得不到手的大贤,比起白眉马良亦是不遑多让。虽然治理地方的能力比马良稍逊,不过外交能力和政治敏锐力都比马良强得太多。
太史慈大喜,遂与伊籍攀谈起来。
虽只初见,但却两人交浅言深,太史慈却更加惊讶于伊籍的见解才能,当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伊籍亦对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的年轻人心折不已,认为才能远在自己之上。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刘繇等人后来都注意到了两人言笑甚欢,但都误以为两人年纪相仿,所以较有共同语言的原因,反不在意。
两人遂成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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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孙观等人退却,青州东面的黄巾军实力大减,刘繇以此为契机,以帏县和黄县为中心,开始横扫东莱郡西北部的黄巾军,太史慈的大名开始响彻东莱郡!
半个月内,曲成、掖县、当利、卢乡、长广、挺县、即墨、壮武、不其或在刘繇和刘岱的猛烈冲击下,或在孙观等人闻风丧胆主动撤离下,无不成为刘繇和刘岱的势力范围,更把北海国胶东县以西的黄巾军赶至下密、都昌一带。而胶东公沙卢氏家族更表示出了他们的诚意,派出了两千卢氏子弟兵加入到刘繇的军队,并许诺日后另派子弟兵随刘繇军进攻北海,与此同时刘繇的军队扩充到了三万余人。
刘繇更利用东莱郡太守纵欲而亡、依照大汉惯例新的太守未到任前,要由东莱治所所在地的黄县县令乔肃暂代太守之职的时机,以乔肃之名借口战乱,大肆更换西北六县的地方文武官员,网罗到他的帐下为其效命。
虽然东莱郡西北六县也有其他姓氏的世家大族心怀不满,但无奈刘繇此时势力大增,更慑于太史慈的武勇,故刘繇此时已非其他人所能抗衡。
太史慈却心中暗喜,如此一来,六县的地方势力势力将大大削弱,有利于他日后在此大展拳脚。
而后,刘繇与刘岱这对各怀鬼胎的兄弟在胶东县会师,开始向北海国西部挺进。
此时的刘繇已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在他看来日后的东莱西北六县已经完全是他的天下。一直以来,他的哥哥刘岱始终压在他的头上,完全没有他挥的余地,可是这回他的风头完全盖过了刘岱。在家族中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太史慈勇悍无双,即使遍观青州,也无人敢触其锋芒。
刘岱亦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在出兵讨伐黄巾军前他刻意安排刘繇面对凶猛的臧霸、孙观大军,就是要看刘繇笑话,然后自己以救援者的面貌出现,来打压刘繇。
岂知事与愿违,反而长了刘繇的威风,此时亦是无可奈何。
同时刘岱也深恨太史慈,在他看来,刘繇今日的威名全拜太史慈所赐。因此,在出征北海前,刘岱以东莱郡初定形势不稳为由强迫刘繇留太史慈在曲成,美其名曰驻守,官职只不过是一个的城守。
那卢氏家族一见刘繇和刘岱势成水火,便远离漩涡中心,来了个两不相帮,静观其变。只肯资助粮草,却不提卢氏家族派兵跟随刘繇攻打北海的事情了。
如此,刘繇征讨北海的实力大打折扣,太史慈也失去了继续扩大声望的机会。
要知道曲成此时根本就是后方,掖县、当利、卢乡才是前线。分明就是要把自己闲置起来。
刘繇当然看得出刘岱对自己的嫉恨,更看出了刘岱的目的,这完全是为了限制自己立功以扩大势力和影响力的计策。
无奈刘繇在族中的势力毕竟没有经营多年的刘岱深厚,不得不屈服。面对太史慈时更是满脸的无奈与愧疚,深感对不起这位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年。
唯有把曲成全权交给太史慈,以视心腹之意。
太史慈听到这个消息时欣喜若狂,因为他正担心因为自己最近表现得过于活跃而怕将来刘繇死活不放自己走呢!这回正好,将来大可以借此事表现得心灰意冷而名正言顺的离开刘繇。
更重要的是太史慈料定刘繇与刘岱此去必败,因为历史告诉他,黄巾起义时最难对付的就是青州黄巾军,竟有100多万人,长时间活跃在现在山东中部。其中不乏像臧霸这样的将才,东莱郡的黄巾军并非是黄巾军的主力,而且是在措手不及下被打败的,北海的黄巾军可不好对付,更何况臧霸与他分手时就是去往北海方向,臧霸可不是刘繇之辈所能对付的。
更何况青州的地形是一马平川,根本无要塞可守,在野战上黄巾军即便不用计策也可以蚁多咬死象。
唯一的办法就是象刘关张破黄巾那样,采取射人先射马的方法,先行格杀敌方大将,然后击溃无组织的黄巾军。可是抛开太史慈,刘繇与刘岱手下有关张这样的万人敌吗?不被人海战术累死才怪。
现在看来这刘繇受制于刘岱,只怕败的更快,这刘岱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刚愎自用,后来在出任兖州刺史时就因为轻敌冒进而死在了青州黄巾军的手中。
不过如此也好,经此一败的刘繇和刘岱一定实力大减,正好方便自己在西北六县立足,否则到处都是刘氏宗族的实力,哪还有自己的展余地?
当然表面还要装得满脸失望,深受打击的模样。刘繇唯有极力安慰,哪里知道太史慈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那刘岱为了打击太史慈,故意没有给太史慈留下刘繇的子弟兵,交给太史慈为防守曲成的所谓士兵的那五百人只不过是一些山中的猎户、从未受过训练的没有土地的农民。
不过这样反而合了太史慈的心意,否则弄来一大批刘繇的心腹那就太碍手碍脚了。
本来他还想动员一番,因为毕竟自己太过年轻,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少年人想让人信服可不大容易。
岂料这五百个所谓“士兵”从一开始就对他奉若神明,显然是知道太史慈的大名,害的太史慈精心准备的演台词毫无用武之地。
以前只是听自己在东莱郡的名声有多大,以为多有夸大其词的地方,可是一见这五百个手下的态度,太史慈算是真正知道自己的威风了。不仅让他有眩晕的感觉。
与此同时,太史慈还做成了一笔让刘繇后来后悔不已的“生意”。
太史慈借口自己不懂政务,需要留一个人帮忙打理曲成,这个人当然是伊籍了。
刘繇原本颇为为难,不过一听是伊籍,就爽快地答应了。
伊籍一听到消息,也是大喜过望,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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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二刘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北海。在刘岱看来击溃黄巾军自是易如反掌,就是刘繇也认为就算军中没有太史慈,北海的黄巾军也可一战而定,两人的手下将领更是脚都翘到了天上。
岂料初进北海,就在下密遭受了黄巾军伏兵的袭击,损失了近千人。二刘军队士气大受打击,刘繇这才觉得不对,向刘岱进言,认为应当联络上此时正在北海服高密孙家的孙邵,南北共同出击。
初战就输得不明不白的、继而恼羞成怒的刘岱不顾刘繇的阻止,闯进北海,孤军深入,结果被北海的二十几万黄巾军迎头痛击,管亥、臧霸、廖化、裴元绍等人轮番出击,杀得刘岱丢盔卸甲,幸得刘繇拼死相救,才杀出重围,张英、陈横等将无不死战得脱,身受重伤。刘氏子弟兵损失惨重,死者过半,丧亡无数,卢氏家族也不敢再留守胶东,不得不与二刘大军退出北海,坚守长广。凭借着长广城外西面和南面的两条河流,堪堪抵挡住黄巾军。
掖县、当利、卢乡三县只能死守,出城与人一战的资格都没有。高密孙家更是杳无音讯,想必也是在苦苦挣扎,仅能自保。
刘繇与刘岱亦是无奈,他们当然知道留在长广的危险,但如果此时退出长广,那将使东莱郡彻底暴露在黄巾军的眼皮下,那样东莱郡被黄巾军占领是早晚的事。
幸好出征北海前,在长广囤积了足够大军三个月吃的粮草,可供守城。
刘繇趁机提出要招在曲成“留守”的太史慈救援广平,骚扰黄巾大军,虽然刘岱不愿意,但除此之外也别无办法。
趁着黄巾军还没有渡河包围长广,十余名斥候在张力的带领下从长广的东门出城分两路求援,一路经栖霞、“不夜城“招远而来曲成向太史慈求援,另一路过观阳回刘氏宗族的大本营牟平,要求增兵和派粮。
此时东莱郡的形势急转直下,各世家大族趁机散播谣言,收拢民心,大肆扩张自己的实力,转眼间,刘氏宗族在东莱郡刚刚取得的绝对优势被打破了。一时间,东莱郡暗流涌动。
而这已经是太史慈接管曲成十多天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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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曲成的太史慈却快意得很,毕竟自己拥有了在乱世实现自己梦想的初步势力,尽管现在还很微弱。关于曲成地方上的政务他全权交给了伊籍,毕竟能力在那里摆着呢!
太史慈到现在还记得伊籍刚从自己手中接过这些权利时,那种激动,惊喜,错愕的表情。
这个年轻人受尽了别人的轻视和白眼,今日终于有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哪还不感动?当时就想张口叫太史慈“主公”。但却忍住了。
伊籍当然也从往日与太史慈的交谈中知道太史慈胸怀大志,必不会久居人下,更不会完全的投靠刘繇,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
唯有深鞠一躬,无比诚恳地道:“如此,多谢子义了。”
抬头时,却看到太史慈赞许的目光,显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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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伊籍果然不负太史慈所望,居然在初到曲成当天就从曲成挖出来了个能人:王豹。
当时太史慈正在为训练和装备士兵而在曲成的县衙大厅中作计划。
伊籍一进来就被太史慈吓了一大跳,只见太史慈正趴在地上用看似尺的东西在一张张大纸上来回画着。
太史慈也被伊籍吓了一跳,没想到伊籍的身后跟着那么多人。
为的是一位绝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给太史慈印象最深刻的是此人神色平静,一对眼却是闪闪有神,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
不过令太史慈吃惊的是此人身后居然是一名绝色女子,比太史慈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美丽。
此女绝不会过二十岁,但却有一种同龄人少有的成熟稳重的气质,配以秀气得惊人的凤眼,瘦长的脸庞,性感的红唇,极具女性的魅力。尤其她身长玉立,比伊籍高了整个头,只比太史慈矮上三寸许,而其因大量运动练成的标准身型体格,更予人鹤立鸡群的出众感觉。
为的王豹虽是文士打扮,但太史慈却看穿他与后面的女孩子均身手不凡。
“这时代,女子也可随意地抛头露面吗?”太史慈暗自嘀咕。
两人身后尚有不少容貌俏丽的女子垂站立,更弄得太史慈莫名其妙。
正当太史慈摸不着头脑时,伊籍开口道:“子义,这位是曲成的王豹先生。”
闻听此言,太史慈心头一阵欢喜。这可是人才啊!
在二十一世纪时,太史慈对三国时代最佩服的人是曹操,所以对曹操手下的臣子留意最多。对这王豹当然有一定的了解。
这个王豹的名字没有在《三国演义》中出现过,不过在历史上有州牧太守之才,是个内政高手,后来坐到北海太守这个位置。
最让太史慈欣慰的是此人出身于庶民,惨到连字都没有,可谓是寒族中的寒族,这种人犹如一张白纸,所以他的才华不但不会给太史慈的变革带来阻力,相反还是一大助力。
另外这王豹似乎还是个教育儿童的高手,他儿子王基(字伯兴)后来当上了征南将军,而且都督荆州诸军事,封东武侯,后代亦是不错。
太史慈还未来得及话,伊籍又道:“子义,前次孙观等人攻城,就是王豹先生在曲成县令身死之时挺身而出,组织曲成百姓死守城墙,令孙观劳而无获。”
太史慈闻言肃然起敬,臧霸曾对自己那组织曲成军民坚守的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不到竟是眼前的王豹!
王豹淡然道:“伊籍先生谬赞了,当日如果孙观大军在坚持几天,我也无能为力了。可是时至今日我也想不通孙观为何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撤军。”
太史慈看他一付难以接近的样子,心知要折服此人,尚要有一段时间,唯有开口道:“王豹先生过谦了。”
这时王豹看到太史慈放在地上的一把太史慈半年前托黄县的一位老铁匠试制出来的斩马刀,眼中精光一闪,便请求太史慈借他一观。
只见王豹接过太史慈递过来的刀,手法娴熟地耍了个美丽的刀花,一双眼中同时爆出异彩,赞叹道:“此刀非比寻常,我曾见过江东名刀环刀,的确是马战的好宝贝,因为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实的刀脊,不但极难折断,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但因为过重,在增大杀伤的同时,实不适合长时间在马背作战,且无法在突情况下掉转马头,故使用重刀的人必急于冲杀,但同时也易于沙场阵亡。当然用在水战中威力更好。”
听得太史慈目瞪口呆:这个文人不简单!竟是文武双全!虽然看出此人有武功傍身,但绝没有想到竟会对武器性能如此了解,看来必定身手不凡。
要知道三国使用刀的名将只有区区几人,关羽和孙坚使用的都是重刀,一个是青龙偃月刀,一个是环古锭刀,仔细想想两位绝世猛将还真都是王豹的这种作战风格,难怪都死的那么不值。
自己还一直想这两位为什么打仗总是自己冲在最前面,简直就是箭靶子,听王豹一才明白,原来是武器的原因。
王豹好像没有看见太史慈的惊奇似的,接着道:“今观太史将军手中的利刃,有环刀之长,而无其短,灵活锋利,偏又在杀气中露出丝丝文雅气质……”
着王豹轻抚刀锋,面带欣赏,仿佛在看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顿了一顿道:“虽是一件样品,但观刀而知人,将军用兵必如此刀,谋定后动而不失灵活,且喜举万钧之力击朽木。”
太史慈哪还得出话来,这历史上王豹有这么厉害吗?
王豹见太史慈不言语,以为自己的法尽在太史慈的意料之中,暗赞一声了得。
又一施礼道:“人张狂,所谓‘临淄重蹴鞠,曲成好击刺’,古已使然,王豹有家学而已,并不真正懂得军旅,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班门弄斧让将军见笑了。”
太史慈一摆手,兴奋道:“王兄莫要谦虚,见微知著岂是随便能做得到的?何况王兄本就有击退孙观的战绩,现在看王兄的身形和舞刀的手法,想必也是击刺好手。”
王豹不卑不亢道:“在太史将军面前哪敢称什么高手,想我曲成战国时的曹秋道先生才是真正的击刺好手。”
太史慈恍然,这才知道稷下学宫的曹秋道是曲,想想也是,只有这民风好斗的曲成才可培养出稷下剑圣曹秋道这样的人物来。
旁边的伊籍开口道:“大家先坐下话吧,反正日后还有的是时间。”
太史慈见王豹并无反对之意,心知王豹有相助自己的意思,自是大喜,连忙命人收拾地上的白纸。
这才坐下。
看着望向自己王豹,太史慈心中暗喜自己的力量在不断壮大,不过太史慈觉得在这王豹的眼中似乎还藏着几许复杂难明的神色。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年龄在他眼中还的缘故吧?
太史慈抛开这个疑问,转头去询问那女孩子的名字,原来是王豹的师妹,名叫李仙儿。两人没有出师承何人,太史慈自也不便打听,不过听王豹的意思此女的身手尚在他自己之上,令太史慈大为惊异。要知刚才王豹挽刀花的手法非常高,身手当在张英之上一两筹,与臧霸在伯仲间。
这李仙儿自进门起就一直在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太史慈,现在见太史慈一付不相信自己身手高过王豹的样子,不由露出不悦之色。弄得太史慈颇不好意思。
唯有转变话题,转头看着那些垂站在那里的女孩子,太史慈看向伊籍道:“伯机,这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伊籍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孙观?这些女子都是前任曲成县令家中的歌舞姬,现在没有人管她们了,就主妇被送到这里来,是要给大人充当军中妓女。”
太史慈一呆,心中怜意大生,这时代女人的命生得真苦,便像无根的浮萍,命运全由男手操控,一时意兴索然。
看看这些女孩子,现在还是穿金带银,可以想见她们被大户人家看中时还算幸运,不过现在如给送到军营当军妓,每一天要应付无数的男人的身体,当真是无比的凄惨。
当然自己绝不会让这些可怜的女子去当什么军妓,心中一转,计上心头。
那些女孩子听见了伊籍的话,无不身体微微颤抖,还有一些女子开始低声哭泣,显是害怕到了极。
同为女性的李仙儿哪能忍受如此人间惨剧,正要开口,却听太史慈道:“伯机,你把这些女孩另编为一队士兵。”
伊籍的眼睛瞪的大无可大,以为自己听错了,迷惑道:“子义,你要这些女子当兵干什么?她们还能杀敌吗?”
看着伊籍等三人的迷惑表情,太史慈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出来,原来太史慈要在军中建立军中护士和歌舞团,听得三人眉头大皱,待太史慈明两者在军中的作用后,三人拍手叫妙。
伊籍赞道:“子义真是智计百出,居然能想到如此可减少伤亡的绝妙办法,这样我们的士兵在受伤后就不必因为无法治疗而必须杀掉了。眼下虽然无人可教这些女子医术,但这些女孩儿都是歌舞高手,先成立这个什么……对了,歌舞团在。”
王豹也赞道:“太史将军确是与众不同,这歌舞团绝对是鼓舞士气的绝好办法。”顿一顿道:“只是这些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培养成才,一旦在战乱中有所不测,岂非可惜?”
太史慈转过头来看向李仙儿,后者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不过心中也愿意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于是开口道:“太史将军,可把这些姐妹交给我训练,决不会成为军中的拖累。”
太史慈大喜道:“如此最好,日后我军中必会多一只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子军!”
伊籍拍手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娘子军’。”
王豹和李仙儿更是眼前亮,觉得太史慈用语如刀,入木三分。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史慈在那里因为盗用人家的“名词”而尴尬不已。
经此一事,李仙儿对太史慈的印象大为改观。
于是太史慈就任命王豹做了伊籍的副手,当然还要兼管训练自己那五百士兵学习击刺技术。也不见王豹欢喜,只是淡淡的应了。
自己还不足以撼服住这人吧?太史慈暗下决心,定要想办法让王豹心悦诚服。
李仙儿自是负责训练那些欢天喜地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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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了伊籍、王豹和李仙儿等三人的帮助,太史慈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这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到训练军队,那可是太史慈得当行本色了,曾经身为特种军人的他终于在此时找到了一种归宿感。
十公里负重跑,自由搏击术,隐藏术……一个个二十一世纪特种军队的训练方法用在了这群“新兵蛋子”身上。
这些人何尝经历过这种“折磨”,在听太史慈训练方法时一个个就已经目瞪口呆了,只觉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第一天操练下来,就连冷冰冰的王豹也累了个臭死。五百人全都倒下了,别吃晚饭了的劲儿,就连脱衣服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过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因为太史慈第一天的运动量是他们的一倍,负重更是他们的两倍。更让他们佩服的是一天下来太史慈毫无疲态,依旧神采奕奕。
而且太史慈告诉了他们一句话:他太史慈的一身本领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在一旁跟着训练的王豹也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看似文弱太史慈居然有如斯恐怖的体力和坚强的毅力。却哪里知道太史慈的身体经过改造,天赋异禀,哪里是这些常人能比得了的?
这些人本来无不视太史慈为偶像,一听此言士气大涨,无一人偷懒,了疯的训练。
当然太史慈心中想要打造的军队并不仅仅是这样的。它还需要有越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和武器。
太史慈这军事迷当然知道在三国时代骑兵是兵中之王,比如吕布和张绣的西凉骑兵,河北公孙瓒的白马骑兵,还有后来曹操手中的虎豹骑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骑兵。
不过这三支骑兵各有特。
西凉骑兵其实是一种特殊的轻骑兵,他当然也和其他轻骑兵一样,士兵身上仅披轻甲,移动度快,转身灵活,但是他们的武器并不是一般轻骑兵那样的轻短兵器,由于精于骑射,他们远战有长弓,近战则是长武器。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和群攻围杀的草原之狼的战斗方式是其最大的恐怖之处。
当然缺也很明显,士兵的作战素质要求过高,兵员难以补充,更让人头疼的是一旦被包围,那脆弱的防御简直就是弓箭手的移动箭靶。
白马骑兵的特正和西凉骑兵相反,由于马种的优良,白马普遍过两米二,使白马骑兵拥有着极强的冲击力,在正面作战中简直无可匹敌,白马骑兵最擅长的作战方式就是以其恐怖的度和气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击溃敌人,由于度和气势的无与伦比,这让弓箭手也无法有效的克制住他。
但他的最强处也正是他的最弱处,如果从正面打乱了他的冲击阵形,那么白马骑兵不堪一击。历史上公孙瓒与袁绍交战时就是这种情况:袁绍想尽种种办法遏制白马骑兵,效果均不理想,反倒是将败之时的一次冲锋打乱了白马骑兵的阵形才大败公孙瓒。
虎豹骑则是另外一种风格,人与马都是身披鳞甲,度快,对弓箭的防御也高,这就基本让敌人的弓箭手失业了。在近战时虽然鳞甲防御重型武器的效果很一般,但由于转身灵活,加上人人武艺不凡,又善于象白马骑兵一样冲击而又五白马骑兵一样的弊病,简直就是毫无缺。
当然这只骑兵无异造价太高,就是财大气粗的曹操也无法把这种编制扩充到全军。而且鳞甲生产起来太费事,所以曹操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舍得拿出来用的。并且投石车仍可对其造成巨大伤害,而像其他的以砸为主的重型长武器更是鳞甲的克星。
但总的来,骑兵在三国的优势是无可取代的。
不过太史慈并不想在初期过于注重和展骑兵,因为这时代马匹是非常珍贵的战略物资,而且中国人有阉马防止战马在作战时情的坏习惯,马是死一批少一批,自己现在士兵和金钱都少得可怜,将来财大气粗兵多将广了,才必要大力展骑兵,因为打造骑兵太浪费钱了,而且太史慈在太史慈看来,就算只使用步兵,也有对付骑兵的办法!包括上面那三种骑兵。
方法此时就在太史慈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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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书友飞龙少爷,史书上写东汉蔡伦改进了造纸术,纸张的质量大为提高,在东汉末年更出现了类似于现在的造纸工厂,进行买卖,所以我在第三章中写“白纸”似乎并不是错误吧?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