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还有一章!也是三千多字!…………
王义顾不上许多,也不知道见了方青瑶些什么,难道直接让对方与他私奔不成?这不和法度,毕竟对方现在还是陈家的媳妇儿,而且自己还有自己的打算,不能这般莽撞,做出害人害已的事,更何况自己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李氏怎么办?李光头和董飞又怎么在千户大宅立足?他不能为了一己儿女私情,而放弃所有。但是……他实在不忍心让方青瑶往火坑里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能被那个万恶的罗氏坑骗了一次又一次,这到底是怎么一个社会?
王义越想越是气愤,他一路狂奔来到罗氏家中,站在门外想了又想,暗问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进去,如果见了那罗氏又该些什么呢?管不了那么多了!王义下定决心,非常坚决的跨进房屋大门。
“罗氏,你给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从屋内走出一个女子,丝有些凌乱,身穿破烂的蓝色对襟长袄,生得一张标准瓜子脸,柳眉微弯,明眸轻挑,樱桃口浅晕微红,纤手如春笋,腰姿婀娜,蓝色袄摆下面微微露出一对儿诱人金莲,芳龄看来不过十五,正是方青瑶。她轻轻依着屋门,双眸之中充满了疑问,就像是一只林中云雀,稍稍“恩”了一声,细声问道:“二少爷?婆婆她有些急事,早早出去,至今未见回来,不知二少爷找我家婆婆有什么事?”
算起来也有个把月没有见到方青瑶了,这次重新见面,当初心中那团一见钟情的爱火又一次燃,王义呆呆的看着鸟依人似地对方,像是忘了来此目的,被方青瑶这么一叫,王义如梦方醒,急忙迎了上去,道:“既然那歹毒的妇人不在,正好,我有话和姑娘,未免隔墙有耳,不如我们一起进屋吧!”
着,王义就要跨步进门,却不想方青瑶像是一只受惊的鹿,手足无措之下,轻轻“啊”了一声急忙把门推了上去,只露出微末的一缝隙,露出一双璀璨生辉的明眸,娇怯怯的道:“二少爷,实在对不住,因为家中只有奴家一人……所以……所以不便让二少爷进屋,还请二少爷有什么话便在门外好了。”
王义仔细想了一番,觉得对方的有理,毕竟这是在古代,两个十四五岁的男女共处一室,确实于理不合,更何况方青瑶还是守寡之身,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还不把这些当做天大的事儿来嚼舌根子。王义了头,道:“也好……实际这次我来不是要找那贼婆娘,主要是来找姑娘你的。”
方青瑶一双芊芊玉手微微用力的推着屋门,几缕丝随着寒风从门缝中飘了出来,她侧着脑袋,柳眉微挑,双眸瞪的溜圆儿,问道:“不知……不知二少爷找奴家有什么事?”
王义道:“方姑娘,你可知道你家那个歹毒婆婆要把你嫁给桃河堡的林千户。”
“什么?”方青瑶心头一惊,不由慌了神,直接把屋门双双打开,她身上的那股独特幽香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虫,随着寒风丝丝钻进王义的身体里去。方青瑶不可思议的看着王义,双眸中闪烁着微微泪光,脑袋就像一个拨浪鼓,摇个不停,颤声道:“不……不可能,婆婆不会这样对奴家的。”
王义看着方青瑶这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又爱怜,又无奈,他一激动,步子快向前移动,道:“怎么不可能,是牛氏亲口对我娘的,这还做得了假?”
方青瑶看着王义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惊叫一声,急忙又把屋门关了起来。王义透过门缝儿看到方青瑶正在落泪,声音微微颤,双颊两边的丝被泪水浸湿,粘在雪白的肌肤之上,她一边伤心顿哭,一边道:“婆婆为什么这样对奴家,奴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让我嫁给那个林千户……奴家不要……奴家不要……”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几个臭钱儿?”王义越想越是生气,怒道:“亏我上次还救治他,早知道她如此歹毒,想当初我就不该救她,也好让她一辈子当个聋子……方姑娘,恕在下直言,直到现在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你真觉得那贼婆娘把你当她的儿媳吗?一开始之所以把你娶过来,不过是为她那病的快死的儿子冲喜罢了……自从陈二黑死后,她对你又打又骂,仿佛她儿子是你害死的一样,这也就罢了,如今……如今她还想把你嫁给桃河堡的林千户,那个林千户我听都五十多岁了,她如果真把你当家里人,哪会这么对你?!你是她家的媳妇儿不假,但你的身子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卖给了他们陈家,凭什么你的人生大事,由她个歹人做主?我看,不如和那个贼婆娘明白,就你不想做他们陈家的媳妇儿,让她给你一纸休书,从此一刀两断的好!”
王义了这么长时间,方青瑶也停止了抽泣,轻轻掩着屋门,眼神呆滞,道:“奴家命苦,五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只能到叔叔家过活,十二岁就被叔叔卖到陈家……就算婆婆平日里对我又打又骂,奴家也觉得肯定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所以才惹婆婆生气……也许婆婆的不错,也许……也许奴家真的是个扫把星,既然嫁到陈家,那……那奴家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不管婆婆让奴家干什么,奴家也只有答应,这就是奴家的命运,违抗不得的。”
王义真没想到,自己了那么多,全白了,对于这样女子,他知道,封建思想已经侵入她的骨髓五脏,让她做出任何对不起罗氏的事,都是不可能的,他一拳砸在屋门之上,道:“方姑娘,命是你自己的,就算当初是罗氏买了你,但你这许多年给她当牛做马,也算什么都还清了……他儿子本来就是一根病秧子,死了,只怪他命不长,你怎么能把这些全扛上身呢……更何况,自己的命运如何,别人了不算,就连老天爷他了也不算,只有你自个儿了算……我不也是千户大宅的奴仆吗?但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们那么对我,我就不信命,我就是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干出一番事业,让他们瞧瞧……命苦不能怨娘,但你将来的命运,谁都做不得主。”
着着,方青瑶悲从中来,身子不由顺着屋门滑了下去,虚掩的屋门“吱……”的一声开了,她坐在地上,伤心的哭道:“二少爷,你是男子汉,敢作敢当,什么都不怕……但奴家只是一个女子,能有什么指望?就算婆婆她法外开恩,给奴家一纸休书,又如何?我一个女儿身,可怎么在这世上活下去。”
王义跨前一步,蹲下身子,道:“天大地大,难道就没你容身之处?离了那个贼婆娘,难道方姑娘果真就活不下去了吗?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方姑娘来找我,我……我照顾姑娘一辈子……”
方青瑶轻轻抽泣着抬起头,一双布满泪花的杏眸呆呆的看着王义,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泪珠儿。眼前这个人屡次出手相帮,而且上一次在千户大宅还向自己暗送情意,就算她再是懵懂,也知道对方的真意。但……但是人家年纪轻轻,就有本事给人瞧病,还能制造灌溉工具解决朝阳堡荒地难题,可谓前途无量。做人有自知之明,她怎么能接受这份情意,方青瑶摇了摇头,道:“二少爷好意,奴家心领了……但奴家身份低贱,现在又是寡妇之身,怎么配得上少爷……所以……所以莫要玩笑,这些来安慰奴家。”
王义心中悲痛莫名,站起身子,没好气道:“怎么我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呢?什么低贱不低贱的,这些话不是你去的,而是别人的……”看着可怜的方青瑶,他心中实在不忍,蹲下身子,温和道:“我没和姑娘玩笑,之前的那些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他大着胆子轻轻捧起方青瑶的玉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接着道:“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愿意娶姑娘为妻,照顾姑娘一生一世……”
方青瑶一生命苦,哪有过人对她这般温存,再加上她心里明白王义是一个真汉子,是一个好人,自己何德何能!?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她不由得忘记了自己的寡妇身份,心坎儿就像双眸,与对方漏撞在一起,任凭潜藏在心中的那团爱火熊熊燃烧。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咣当……”一声,二人不约而同回头一看,却是罗氏怒气生生的站在不远处,双手叉腰,青天白日仿佛依稀可以看到她那头冒出的火焰。方青瑶大惊失色,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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