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章 【商粮庭，无往不利】

……病情加重！！实在扛不住了！…………

之后几日，万盛山一直都居住在千户府。王义总是担心万盛山病情，所以一有时间，便时不时来看望。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万盛山的病在五日之后，果然痊愈。虽然还有些轻微咳嗽，但大体并无大碍。万大姐和老吴为了感谢王义，买了好些东西，全部堆积在李氏房中。这也让李光头和董飞过了几天比较奢华的日子。

年关越来越近，而在田庄上的苦力却是越来越少，但是有三个人，他们不管风吹日晒，都会出现在荒芜的田地上。自然便是王义、李光头和董飞，午时刚过，三人照样是坐在比较僻静的地方休息。

王义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打开，只见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糕，李光头和董飞定睛一看，不由喉咙轻轻蠕动，直咽口水。

李光头笑着道：“大哥，这心还没吃完啊？”

王义道：“没呢！万老爷给了咱们十几盒，就算过年之后，都不见得能吃完。”他拿出最大的两块儿，分别递给董飞和李光头。

李光头笑道：“这巨贾就是巨贾，出手果然阔绰！”

董飞最是贪吃，他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心，不禁狼吞虎咽起来，吃的嘴角全是糕碎屑，吃着吃着，两眼一翻，嘴中被塞满了食物。王义看对方有痛苦的模样，把水壶递给董飞，嘱咐道：“三弟，你慢吃，没人和你抢……快，喝水。”

董飞笑了笑，含糊道：“哦！呵呵！谢谢大哥。”他喝了一口水，感觉顺畅多了，道：“我和二哥跟着大哥果然没错，要不是大哥你，我两一辈子也甭想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王义苦笑道：“要感谢，我们应该感谢万老爷和万大姐。”

李光头吃东西的时候，和董飞截然相反，一个是狼吞虎咽，而他则是细细咀嚼，然后把手指上的糕碎屑，用舌头舔干净，才拿过水壶，将糕在肚子中冲开，紧紧感受那份儿鲜美。他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又拿过一个糕，咬了那么一口，道：“大哥，起那个万大姐，怎么整天一身男子打扮，多水灵的一个姑娘，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吗？”

李光头一提起，王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万灵儿的画面，一会儿刁蛮任性、一会儿楚楚可怜、一会儿又变得朦胧羞涩……一想起这些，王义就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他对李光头道：“人家自个儿的事，咱们不要管。”

“哦！”

董飞吃完糕，看着王义和李光头正在细细咀嚼，但自己还想再吃，又不好意思问王义拿去包裹中的最后一块儿，只能望梅止渴，活像个猪八戒看人参果儿似地，望着糕咽口水。

王义抬头看到董飞的表情，笑了笑，把最后一块儿递给对方，道：“三弟，给，再吃一块儿。”

董飞嘴角全是糕碎屑，样子十分狼狈的摇了摇头，道：“不吃了！”

王义道：“吃吧！我吃饱了，如果留下也是浪费。”

董飞喜上眉梢，笑道：“大哥，你真吃饱了？”

“当然，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谢谢大哥！”

就在董飞正准备接过王义手中的糕的时候，李光头抬头吼道：“你敢！”

董飞看了一眼李光头，再看了一眼王义，苦笑道：“大哥，我……我还是觉得我饱了。”

“这……”

“王义……”就在王义准备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仔细一看，又是之前唤他给万盛山治病的那个仆人。

“什么事？”

“万老爷有请，让你迅到他房里，有重要事和你商议。”

“知道了！”王义转身对董飞和李光头，道：“你们先在这儿，我要回去，看看是不是万老爷病情复了。”

李光头答应一声，道：“大哥，你快去吧！”

“好！”王义站起身子，对董飞笑道：“三弟，大哥把糕放这儿了，是你吃，还是二弟吃，就看你的本事了。”

董飞了头，满脸堆笑，答应一声：“嗳！谢谢大哥！”看着王义走远，他凑到李光头身边，憨笑道：“呵呵！二哥，我知道你会让给我的，是不？”

李光头细细吃了一口糕，故作不屑道：“哼……我要是没吃饱，肯定不会让给你。”他吃下最后一口糕，拍了拍手，喝了口水，站起身子，扛上锄头，道：“吃饱了！该干活儿喽！”

董飞嘿嘿一笑，拿起糕，道：“谢谢你二哥。”

李光头转过头来，看着董飞的一脸吃相，微微一笑，嘀咕道：“呵！你子！”

…………

…………

王义跟着那个仆人回到千户大宅，直奔万盛山所在房屋而来，刚一进门就看到万灵儿和万盛山在桌旁品茶，看对方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王义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急忙上前，躬身道：“万老爷，不知叫的有何吩咐。”

万盛山亲自扶起王义，笑道：“王兄弟，你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这些个繁文缛节，以后就免了……快，请坐。”

王义谦虚道：“的只是下人，怎么能和万老爷坐一起。”

万灵儿柳眉一皱，起身道：“我王义，你什么时候能变得机灵一些，我爹让你坐你坐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客套。”

王义了头，道：“多谢万老爷，万大姐。”

“神医，请喝茶。”老吴亲自端上一杯香茶，放在王义面前。

王义回头道：“多谢吴老伯。”

此刻万盛山再无一病状，想想前几天还有依恋红尘，自个儿都有想放弃了，没想到却被王义出手相救，仔细一想，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呢！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王义道：“王兄弟，你救了老夫的性命，现在你我就不算是外人。老夫有什么话就直了……不知王兄弟家中需要什么，只要王兄弟开口，老夫没有不答应的。”

王义这几天正等着这句话呢，只是人家不开口，自个儿总不能死皮赖脸主动上前索要，他笑了笑，道：“万老爷，的不需要什么东西，只是……”

自从救了万盛山性命之后，万灵儿对王义简直是刮目相看，只是对方做人的方式，她有时候实在看不惯，这也难怪，她一出生就是千金大姐，怎么能和王义这个私生子相比，其中做人的难处，万灵儿自然没有体会，她道：“有什么你就尽管，怎么婆婆妈妈的，和个女人似地。”

万盛山白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笑着对王义问道：“王兄弟，有话不妨直言，只是什么？”

王义了头，接着道：“只是……的想和万老爷做笔生意。”

万盛山和万灵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居然想和他们做生意。万盛山不禁惊奇道：“哦？难道王兄弟对做生意也有一些研究？”

王义摇了摇头，道：“的从未做过生意，但是……但是万老爷和的做这笔生意，保证只赚不赔，而且的承诺，明年开春之际，就是万老爷金银满盆之时。”

万盛山毕竟是商人，提到做生意，他难免会习惯性的揣测其中利益，看着王义一身褴褛，而且还是一个下人，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资本与自个儿做生意。他笑了笑，问道：“不知王兄弟想与老夫做什么生意？”

王义猛然抬起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眸之中散着自信的目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万盛山，笑道：“粮食！”

万盛山和万灵儿对望一眼，此刻他们觉得面前的王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浑身上下散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对方的目光和言语都是那般斩钉截铁，这不得不让万盛山感到奇怪。同时，他内心属于商人的那份儿无利不往的脾性也被激了出来，万盛山不禁追问道：“哪里的粮食？”

“朝阳堡！”

万盛山神色一变，定了定神，拿起身前茶碗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哈哈……王兄弟，莫要开玩笑，这个生意不止赚不了钱，而且绝对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王义早知对方会如此回答，问道：“何以见得？”

万灵儿见万盛山已经失去了兴趣，在慢慢品茶，身为女儿，她自然要承担起讲解其中厉害的责任，她笑着道：“王义，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朝阳堡这里的田地大部分都是荒地，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粮食。虽然我爹也做粮食生意，但现在都是从江南一带买进，然后再卖于边镇，其中花销太大，而且还有大粮商从中作梗，所以我们现在几乎不做粮食生意了。”

和众多商家一样，万盛山也是靠经营九边军镇卫所的军需物资营生。一开始，他们不断向边镇将士们贩运粮食、马匹、食盐、草料等物质，他们既是盐商，而同时又是粮商。他们既是食盐的运转者，同时又是边地官军粮饷的供应者。

不过相比以前，现在这个生意十分难做，因为现在北方普遍欠收，民众家中无粮。以前的北方粮源重地晋中、关中、汉中一带自己都是自己缺粮，又哪有粮往边镇上运？只得千里迢迢从江南一带转运，这样在路上的耗费太过惊人，到自己手中利润已是无几。

利润减少，这还是其一。其二，由于江南商业达，民众为了谋利，多种植一些经济性作物，导致粮食产量减少，粮食变成供不应求，多由江南百姓自己消耗了，粮源是越来越少。

所以现在商人们要么都在如饥似渴地寻找新的粮源，，要么就是直接放弃了这个“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