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百姓都没有听过漆疮这种病症,不免侧目。而渡贤显然对其多少了解,脸色突然变的悲伤了一些,仿佛很失望,他抬起头看着王义,道:“神医,对于漆疮贫僧也在书上也曾看到过……如果贫僧所患为漆疮,应该身上长有水泡才是,但贫僧身上并无水泡,怎么会是漆疮呢?”
由于渡贤嘴唇也有肿胀现象,所以起话来,嘴里就像是塞了一整个大馒头一样,甚是滑稽。他的话王义也听不全,但大概意思听得明白。王义摇了摇头,心想:方丈定是看了什么书,上面描述了得漆疮的特征,所以他才这么的。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算相同的病症,也有不同的病状,这是很正常的,怎么能凭空书本所,而妄下结论呢!
王义道:“漆疮的表现并不一定是有水泡,也有可能是丘疹、热、怕冷、头痛,甚至于纳呆或者便秘,这些症状不一定会同时作,有时只会有一两个,现在方丈便只是肿胀潮红……这种病病很快,一个晚上就可以有了病状。”
渡贤一听方丈的这么坚定,那就明肯定没错了,也不争辩,问道:“神医的极是……那贫僧应该吃些什么药呢?”
王义笑了笑,摆手道:“不用吃药,简单的很!”他扭头对董飞道:“三弟,咱们食房可有螃蟹?”
董飞一直站在王义身旁,不声不响,一门心思用来与王义学习医术,等以后急用之时,不定还能派上用场。他了头,道:“恩!有!”
“能取一只来吗?”
董飞面露难色,支吾道:“这……这个……”
王义看病看的投入,倒忘了,他们只是千户府的下人,哪有资格拿就拿,更何况还是螃蟹这种高级物品。
就在这时,王令仪话,在旁笑着道:“二哥,我去!”
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啊!王义差把王令仪给忽略了,他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道:“那就有劳妹妹了……记着把螃蟹连壳捣烂,将其稀汁装进一个瓶子。”他这样做也是照顾渡贤是和尚,不杀生。
一听王义叫自己妹妹,王令仪知道对方肯定是原谅自己了,不生气啦!不禁喜上眉梢,笑的十分甜美,两颗晶莹玉透的酒窝在嘴角边荡来荡去,转身急忙向大宅中跑去。
王义看着渡贤,接着道:“方丈,回去之后,你将那些稀汁涂抹在身上,明天一早,你这病便好了。”
渡贤了头,阿弥陀佛几句。
过了一会儿,李光头从宅子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山楂。王义起身接过山楂,问道:“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李光头看看周围还有很多百姓,不便出刚才他看到的事,苦笑道:“呵!没什么!”
王义接过山楂,递给之前看病的那个老妇人。对方连声着谢谢,片刻之后,王令仪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想必里面装的就是螃蟹稀汁。
今天两位病人的病症都没有开方子,直接拿山楂和螃蟹就已搞定。这一下李光头和董飞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些个东西都能救死扶伤。他们算是佩服的王义是五体投地,不止是他们,就连王令仪也愈喜欢王义,站在他旁边,可比站在王祖成身边有安全感多了。
剩余百姓并没有什么急症,都是希望做一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所以王义并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一天只给两位病人看病。百姓一听,没有什么希望,那就等明天再来吧!
就在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王义等人现还有一个人没有走。他身穿一身蓝色对襟长袄,脚踏棕色靴子,头戴扁胡帽,周边棕色毛绒缀,长脸,高鼻梁,双眸有神,胡子犹如宝剑一般,挺拔有力,苍垂肩,长方形的髻之上插着一根名贵的玉簪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王义。
“爹?”王令仪惊呼出声。
王义、董飞和李光头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的叩见老爷!”
王义虽然痛恨王林正,但是站在他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多了一份敬畏,也许是因为他自从来到明朝之后,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缘故,尽管他的脑海中有以前那个“王义”的记忆。
王林正身材高挑,虽年近半百,但气定神闲,犹如挺拔老松,不仅不显得苍老,反而这个年纪使他显得更加有威严,有气度。
王林正一直盯着王义,一句话都没有,双眉紧皱,黑白参半的眉毛就像是两把利剑,横在他的双眸之上。原来,王林正早已听王义精通医术的传闻,一直想看个究竟,前段时间由于事务繁忙,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正巧无事,便出来看看,想知道王义到底是浪得虚名,还是确有其事。一看之下,果不其然,两个病人,不到半个时辰,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治好。这份本事,可不是装就可以装的来的。
王令仪看王林正神情复杂,仿佛对王义要难似地,急忙跑到对方身边,娇气十足的搀扶着王林正,道:“爹爹,这大冷的天儿,你出来干什么?女儿扶你回去。”
王林正低头看了王令仪一眼,伸出布满皱纹的老手,摸了摸对方细滑的脸蛋儿,了头,道:“好!”
看着王令仪和王林正回了千户大宅,李光头和董飞才敢抬起头,长呼一口气。而王义却呆呆的站在原地,始终注视着他这个不算爸爸的老爹。
董飞问道:“大哥,你看什么呢?”
王义没有直接回答,皱眉不解道:“你们他为什么用那个表情看我?而且还不话。”
董飞道:“莫不……莫不是老爷也觉得大哥医术高明,心中已有了悔意,想把大哥你认祖归宗呢啊!”
还不等王义回答,李光头不屑道:“我呸!认祖归宗?那个老不死的是那样的人吗?”他看着王义接着道:“大哥,我现一个秘密,不定这个死老头也有份儿。”
实话,刚才王义脑海里,与董飞一样,有了某些幻想,但李光头这么一,他立刻恢复了理智,问道:“什么秘密?”
李光头环顾四周,见没人,只有寒风吹过,把王义和董飞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声道:“我刚刚去给那个老妇人拿山楂的时候,看到了梁天昊进了王祖成的书房。他俩只要聚在一块儿,总没好事,我怕他们又想着法子为难咱们哥几个,就过去偷听。”
董飞惊道:“啊?二哥,你不想活了,如果被逮住的话,他们非拔你一层皮不可。”
李光头不耐烦道:“你别打岔。”他接着道:“没想到,我这一听,果然听出了猫腻。”
王义心里明白,李光头绝对不会空穴来风,既然他有事,那肯定没错,急忙问道:“他们什么了?”
李光头道:“王祖成眼红大哥你长了本事,怕对他有所威胁,梁天昊就为他想了一个法子,把你的名声搞臭。”
董飞在旁急道:“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到底他们想了什么法子?”
李光头白了董飞一眼,接着道:“他们想找城里的白秋尘白神医来与你斗法。”
王义一听,问道:“哦?怎么个斗法儿?”
李光头道:“他们买通白秋尘,然后让他去寻一个最难症治的病人,就连他都无计可施,宣判死刑的病人来找大哥你。而且,梁天昊还,他已经有了人选,这个人脾气很暴,一旦医不好他的病,就会闹事。上次白秋尘对他的病束手无策,这个人还去大闹了白秋尘的‘百草堂’,要不是梁天昊出手,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差错呢!”
王义若有所思,看着李光头道:“也许……也许这个并不算什么坏事。”
李光头瞅瞅董飞,抹了抹他的光脑袋,诧异道:“大哥,你这不是什么坏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让人搞臭你的神医招牌,也能算是好事不成?”
王义笑着道:“是好,是坏,只有等事情生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现在只知道,外面实在太冷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啦!”
李光头没想到他冒着危险偷听来的“机密情报”,对于王义来,彷如无事似地,而且对方好像还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