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的,我听!”话虽然短,但这也表明了在陈武的心中,北信君的地位。虽然北信君把陈武一丢就是很久,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没有断绝。北信君常常把最新的知识传给她,对她的武技进步也是了然于心,同时他还教了陈武带兵的知识,只是时间短小,还不能确定!感觉上,陈武就是拔苗助长的产物!但虽然是拔苗助长,可陈武仍是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有自己的过人才能。在这个过程里,陈武知道自己的才能,更是相信北信君的眼光,很多徒弟是因为自己学光了师父的本事而骄傲自大,但北信君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山仰止,所以陈武虽然感觉自己充实了很多,也会了很多,更是有了十足的战斗力,但她仍是对北信君信服不已,没有不服管的现象。由此可见,古人在教徒弟的时候,并不是真的不想教好弟子,而是道德沦丧,弟子学好了往往不再理会师父了,为了让徒弟听话,这就形成了一套畸形的传教方式。
好在的是这是战国的大争时代,师父的传授总算是尽心尽力。
“以后别叫我师父了!”北信君突兀的说了。这话让陈武吃了一惊,她的手一抖,连鱼都快要掉了下去。北信君摸了摸她的头道:“是这样的,你也不小了,本君也不能这样对你,你从今后起,就是我的义女!叫我阿父阿大,或是父亲就行了!”陈武顿时怔住。事实上,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在她刚刚开始给了北信君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包袱,北信君根本不想要她,她又小又丑,实在是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刚开始,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随着她学到的知识越多,就开始清楚的意识到这点了。
从开始,陈武的身份就有点不尴不尬的,别人尊敬她,叫她小五爷,五爷的,但其实她是什么?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本来她是叫北信君大大的,这有叔叔的意思,但北信君连这也不让她叫,北信君根本就不想要她这样的侄女!可到了现在,北信君算是真正的承认了她。同样的,现在的陈武也是知道了自己,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价值。但在此,她却很高兴。忍着鼻酸,她抹去了自己快要溢出的眼泪。父……”北信君微微笑了,道:“在边上的那个皮包子里,有一个小木盒,是给你的礼物!”
陈武擦了泪,在北信君的随身皮包里翻了一下,果然,是一个小木盒,制作的很精美,上面有着复杂的刻纹,这不是东骑的作品,陈武深深的知道,北信君有一个恶癖!在当时,已经有了买椟还珠的成语,由此可以知道当时的社会,已经有了很浓重的商品包装文明。各种云纹蟠龙纹兽纹鸟禽纹都流行起来了。但在此,北信君本人是一个非常厌恶华丽包装的人,他也有指示要展包装,但那全是针对出口外国的商品,而在东骑本国内的商品,基本都是一种朴实无华的风格,北信君本人的器物,往往也是用极简单的包装纹饰。就说北信君的那把长弧刀吧,此刀虽然锋利异常,但问题在于它的外表实是粗俗。
本来这把长弧刀也有华丽的外衣,可是它的上面硬是给北信君用黑麻的葛布包着,再用细麻绳扎着,要多丑月多丑,可北信君就是喜欢把名刀包成这个样子。早前,北信君进入秦国的时候,也是用白布把工布剑包着,就是这个原因。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人们都追求着上位者的喜好,在这种心理因素下,东骑养成了以这种质朴的作风。
陈武无心多想,她打开了来这个小木盒,里面是一副墨镜。北信君在齐国做了五副墨镜,分别是黑黄、透明五种。他把红色的给了王良,现在给陈武的是一副墨绿色的。
北信君给陈武戴上,看了一下笑道:“还好,本来还以为你小,怕你戴不上……”
陈武嘿嘿道:“我头大……”北信君没好气的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对了,明年会有一场大征,你要跟着一起来,知道么?”陈武点头,道:“知道,路上就看见很多征兵的活动,在北定已经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军队!田地里已经没有年青人了……不过那也没有什么,我们东骑的农具先进无比,就算是妇女、老人和小孩也是可以生产,所以影响不是太大!但对于一些建筑工作却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北信君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人的太少了!二十万人口,就征兵来说,五万是极限,可以把我们全部的年青人征光!所以我们会不停的战斗,这次大征,本君会带走两万大军,其余的人都要留下来,继续抓丁召人!实话对你说,现在的东骑可以说是最脆弱的时刻,本来本君以为我们东骑已经摆脱了危险,但其实我们弱小的时候是弱,可是当我们变大多了的时候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解决这些问题,东骑就不可能真正的强大起来!心安理得的人会看到东骑的强大,但这种强大只是一种表面现象,本君在此是没有办法的,大征是迫不得已!因为只有这样的掠夺性战争,才可以把东骑的灾祸转移到外面去!”
陈武道:“阿父……就是这了这个原因让我来的么?”北信君道:“是的,这次本君打算封你为王!”陈武吃了一惊!她结结巴巴的道:“阿父…这是怎么回事……”
北信君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必然,在我们的西面,有很多富足而没有战斗力的势力,本君要的就是一个相信的人去那里,杀人放火,抢劫掠夺!因为这是一个长时间的工作,本君不可能一直在那里待着,所以要回来,可不能不有一个人替本君在那里做这些事情,把大量的财物运到这里来,最后,直到把那片广袤的土地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为此,本君会封一个王!你是本君的女儿,性子又和男孩子一样,本君对不起你,本君相信你,所以……封你为王!你替君父把那里征服!西北王!”
陈武顿时昏昏乎乎的,她吃吃的道:我当王……我……我是女孩……”
北信君哈哈大笑:“王良现在是东骑女相,你为什么不可以当一个西北王?嗯……让本君想想,西北王……这个名字不好……那里有一个天山……你就叫天山之主!天山王!哈哈……这样也好!你觉得如何?”陈武结结巴巴的道:“我当然愿意……可我不想离开阿父!”
北信君拍拍陈武的头道:“那就行了,甚至你不想离开本君,那也容易,本君一来正在建立信鸽,一旦成功,从你那里一信到本君这里,不会过五天,我们可以通信交流,其二,本君会在那里立下本君的石像,你看到石像,就算是看到本君了!还有第三,本君会给你留下一个军团!我们一个军团是一万人以上,你在那里足可以自守,在路上,本君会教你足够的知识,当你到了那里,可以自己再从那里征召兵马,小五,你在那里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杀人放火随你的便,你可以尽情的玩,一切有君父替你兜着!你要小心那里的匈奴人,还有,只要不是黄皮肤的人,全是下等人,你不必手下留情。你在秦国替嬴虔出的主意,你还知道吧?”陈武自然而然道:“当然,阉了他们,这样他们在有生之年还可以会我们当奴隶!到他们干不动活了,还可以去死!”北信君道:“你最好记住,尸体的处理很重要!一定要最好的利用,哪怕是把骨头,还可以作成田肥!”
陈武笑道:“原如如此,如果做成骨饰,总有不合适的骨头,但如果说是作田肥,那就好办了,一点也没有浪费……可我还是不想离开阿父!”北信君笑道:“真这样,就替自己培养一个副手,必要的时候,把政事交给他,你自己来就行了,只要你把军队控制住,其它的都不重要!”陈武眼前一亮,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等我把天山治理好,我就来阿父身前尽孝!”北信君道:“我们还没有出征,你就这么有信心?”
陈武淡然道:“这是必然,我相信阿父无所不能!”
北信君摇摇头道:“什么无所不能,你看不出来么?本君之所以把政权让出去,交给墨家管理,就是因为本君无能!”陈武道:“阿父不是说控制好军队就行了么?为何要如此说话?”北信君道:“军队是要控制住,但如何控制军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以为自己抓着军队,军队就是你的?非也,养活一支军队的花费你想都想不到,你知道我们现在国府库中有多少金?”见陈武摇头,北信君道:“我们现在积欠下的金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以上!并且会在明年的时候,扩大到五十万金!”
纵是陈武这不怎么知数的,也是骇然!道:“怎么会……可我们……”
北信君道:“那都是虚的,是假的,本君以国府的信誉为证,行了足够的纸钱,你想必也知道我们新的纸钱了,这些纸钱是纸,不是金,只是我们对国民说是值钱,国民相信了我们,但事实上我们的库金却不足三十万,而我们行的纸钱已经过了一百万!这笔钱充到国中,看起来好似我们国民人人都有钱,都达了,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一旦时间长了,国府的运转不灵了,那所有的恶果都会出来,一切就都完了!好在的是这个时间会长一点,而且本君此次的魏、齐之行也非是一无所得,如果说支撑,可以撑过两三年,但那样一来……”
陈武摇头道:“我不懂!”北信君叹道:“你当然不懂,我们现在之所以能支持,是因为我们可以行纸钱,这是一个透支的繁华,所以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如果不填上这个空,那就等着哭吧,在两年内,本君一定要抢到足够的钱,这样才能持续我们的展!这个金数最少也得是五十万!如果算上军队的开支,又要再加十万!这样说好了,只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经济制度上占了便宜,如果不是如此,我们就麻烦了!”
可就算是北信君如此说,陈武也是不明白。
要知道东骑只是一个小小的部族国,这个部族国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在东骑北信君的领导下才算是看到了开始的希望,之后一连的改革与创新,让东骑有了一般部族没有的活力,如果平平安安稳定的展,那也好说,可是东骑采用的是一种跳跃式的展,这种展的恶果是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是离谱。从开始,东骑以数千众吞下了十万众的义渠,就算义渠人给北信君杀得只剩下了五六万人,这个人数同样是东骑十倍的力量,在这个基础上,东骑又飞展,扩大到了二十万以上的人众,如此离谱的展,只是这短短两年间的时间,时间这么短,怎么可能没有事?一来是在这个危机里有北信君的威望压制,一个是东骑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东骑的文明吸引力,最次的是王良的管理,如果不是这些原因,东骑已经分裂起来,或是乱事频频,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从一个半牧半耕的戎国展成现在这样一个中原小国一样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东骑就是后世的所谓泡沫经济,泡沫没有破的时候,很美,但一经破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北信君看到这个危机,也幸好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经济大鳄,更没有一个给经济大鳄展的经济渠道。但这也同样的,意味着东骑不能从各国中顺利的圈钱。东骑只能利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向各国进行倾销。但这太难了,各国都有自己的商品,东骑想要倾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一个说,就富庶来讲,东骑只能把纸拿出来才可以做到倾销,可那是北信君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打一个抢劫的劫掠战,是必然之事!
这倒不是说东骑可以不用自己展度过难关。因为这要的时间太长了,并且还要大量的栽军。要知道在此,各国中所有的工匠什么的都不给钱的,只有名工匠才可以有钱拿,还是要看人的脸子!东骑短时间的暴的繁华就是利用给手下人钱来促成的。在东骑,连奴隶也给钱!如此的情况下,才造成东骑现在的富足,但这绝对是假的!
见陈武还是不明白,北信君只能摇头,道:“你呀,没看女相,她的头都出现了白!”
陈武道:“我明白了,阿父是说……因为我们现在的困难,所以阿父才要我离开到天山去当王?”北信君道:“的确如此!其实……本君又何尝想你离开!”两人说罢,不知不觉间,北信君大叫道:“死丫头,你吃了多少鱼?”陈武道:“不知道……我吃了多少?”北信君叹道:“本君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但我们抓的鱼你都吃光了……”陈武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北信君叫人收拾了一切,带着陈武和水镜回到了快马驷车,时间不早了,北信君一行开始回向郁郅城。现在的郁郅总算是把半个城给打理完了,但那仅仅只是城里面的建筑,而并没有把城墙围上,这需要大量的人工和大砖,特别如城墙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用小青砖来砌的,一般是要开山取石,而且还是大石,在此要的人工那叫一个费力不讨好!如果要弄好这整个的四面墙,需要十万人干一年,而一万人,就算是一面墙,也是要三年!北信君的本意是还用土堆算了!但墨家左震河却是完全不同意,他表示郁郅将是他建立最美的一座城市,怎么可以用那区区的土墙来堆呢,所以索性先不急着处理。谁让现在的郁郅城太大了呢!而现在东骑的人手也实在是太少了。郁郅的情况还算好的,有一万人,其它的,最多也就是两千人!人这么少,也难怪东骑天天愁人力不足。
当北信君到达郁郅城后王良叫人叫他!陈武咋舌,道:“阿父还要听女相的?”北信君叹道:“她替本君做事,岂有不理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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