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羲感觉到头有一点点的疼痛。
他小睡了一下,身体是完美了,但头却有点疼。刘羲的醒来让一部分人也惊醒,大家都是分批睡的。“军主……”
“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刘羲问。
“相信已经是秦国境内了……我们之前找了这里的人问了……”一个小熊回答。
刘羲站了起来,身子出一连的骨响居高临下,刘羲看到姬萍的身上一支多出来的小截。
“不要动……”姬萍大怒。她反抗的结果是再吃了刘羲一记耳光。
那件东西拿在了手里,是篴,这是古代的叫法。现代的叫法是笛。
姬萍的眼里满是泪,那是一支玉质化了的兽骨制成的篴,堪称是篴中的宝物。姬萍是燕公最心爱的妹妹,这件宝物他没舍得给别人,只是给了姬萍。但现在……这支篴再也不是姬萍的了,她清楚,只要是识货的人,一定会把它珍藏起来。
做为公主,姬萍一向是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对她无礼和不敬,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在出使西豲这一玩一样的任务中,却是出了差子,不仅给刘羲一行人抓了起来,她还给毒打,给强抢了东西,这还是别人不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不然的话,危害更大!
“渭水……渭水……军主……是渭水……”刘二叫了起来。
刘羲也看见了,能看见渭水,就意味着彻底安全了,在这里,是不会有敌人追上来的。
“停车……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车队停了下来,刘羲带着小熊们,他们在渭水里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几个憨厚的农人远远向他们说笑着,在空气与风中,还有着清清的野草与牛粪的清香。
众人埋下大锅,没一会儿,他们在水里网捞了不少鱼虾,一般少有人吃虾,秦人觉得这些在泥里的虾不怎么干净。但刘羲是很喜欢吃虾的,对他来说,再不干净也好过后世工业污染塘里的虾。
相对的,刘羲还叫人捞来了不少的泥鳅,这是一种生活在泥中的动物,秦人大多吃鱼,但他们不会吃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这种动物和蛆虫没什么区别。
“军主……看……这正好有上佳的餐具……”一名小熊从车里把一套十二支的青铜杯给拿了出来,蟠纹螭龙杯!这在后世可是国宝!“还有燕酒……”
就口感,燕酒更适合刺激性饮料。
死里逃生的众人围住在一起,连健奴们也有一个火圈可以围坐。还有一应的伤者。
刘羲让人先烧出肉汤给他们吃,然后再打理剩余的食物。
把玩着手中的篴,这是一支七孔篴。刘羲拿着篴放在自己的唇边。
姬萍远在车上给綑着,心道:“你也会吹篴吗?”
但见刘羲试了两个音,刘羲不由感觉到这篴的音色优美。“拿酒来——”
小熊拿来了酒,刘羲将酒倒入十二只青铜杯,其中深浅不一。
刘羲先用一支铜箸在铜杯上依次敲击,打出了一组前音,然后开始吹篴,悠扬的曲乐响起,让人为之一颤,这绝美的声音一种古韵古香,声音低缓,幽沉,细细绵绵,来回曲折,让人不由沉迷其中。
音色再起,如一道清风,在竹林里,或有高,或有低的蔓延,这时,一节节竹子开出花来,这美丽缤纷,也代表了这些竹子将在花开之后死去。
到此,刘羲停下篴,用铜箸在杯上来回击打,一个个清脆的音响,就如一杯畅心的美酒入人肚腹。
刘羲放下铜箸,再度吹篴。直到他吹出了最后的一曲尾音。
“军主,这是什么曲子?”小熊们痴迷了,刘大问。
刘羲缓了一缓,道:“死亡,它叫死亡,我是为了你们战死的兄弟们吹的……”说到这里,刘羲道:“这支篴不错,给那个矮小子的燕人一点好吃的!”
姬萍给拖了过来,她不急着要吃的,虽然她已经很饿了,但她先问的是:“那曲子叫死亡,为什么叫死亡呢?它那么美……”
刘羲奇怪道:“你不饿吗?真是奇怪,难道这个世上最美的不是死亡吗?”
死亡有多美?它能开出红色的花!当鲜花盛开的时候,只有一刹那,那血是飞扬盛开的。之后,血就会落下,凝固,变黑,每一朵血花的开放都将要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刘羲觉得死亡美丽,就在于此了。
“能教我那曲吗?”姬萍问,纵然失去了那支篴,但姬萍也觉得值了,因为这样美的音乐,就是如此无价,稽康死时唯一的要求就是再弹一曲广陵散!他不为自己的生命消失而叹,只是可惜自他死后,世上再无广陵散这篇曲乐。孔子为人虽不堪,但他重视音乐,使音乐上升到了大雅的地步。古乐大雅低沉悠长,而小雅却轻奏明快。刘羲的这篇曲乐,用篴的部分低缓悠扬,是大雅的曲风,但在击铜杯的时候,却轻快有力,这是成功的把大雅与小雅结合在了一起。对于识曲知乐的姬萍来说,这篇曲乐价比千金!要知道,古时的每一支曲乐的出现都是千难万难,不经反复,是绝对无法成章的。
可以说,在战国古时起,我们中华就有了伟大的音乐,就起步来说,我们已经把那些西方野人远远的甩在了后方,并且,我们的乐章走的是长远类型,追求的就是经典,耐听,不是经典,是不可能治乐的。
虽然姬萍又饥又饿,但他更看重的是刘羲方才的那曲死亡。姬萍也许无法想像为什么刘羲这个粗俗的人会这样的一曲乐,但那是次要的,重要的只是曲乐本身。
刘羲看着姬萍花糊了的脸,小脸很认真,但……刘羲狠狠拿篴在姬萍头的砸了下去,打出了一个大包:“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俘虏,想让我叫人来你的吗?”
姬萍再也忍不住,她不叫痛,而是骂:“粗!”一段那么美的乐曲给这样一个粗人演绎,真是对音乐最大的践踏!
刘羲大怒,抓着她丢回到车子上,叫道:“綑起来,看来他是不想再吃了……”
姬萍大恨,小熊冲上来,二话不说,把她綑了起来。不过,一个小熊还算善良,把一个冷饭团子塞到了姬萍的嘴里,又在昏迷的姬白嘴里再塞了一个。
本来能喝到肉汤吃到肉的,结果却只能吃硬饭团子。
西豲战场,到处都可以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两军的阵前,死尸千奇百怪,因为双方撕打乱战,扭曲的不成样子。
一具具的尸体在地上,然后在两方人的踩踏下沦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一匹匹战马倒下,也在不知不觉中给踩的肚肠横流。
匈奴铁骑动了由两位屠耆王领导的进攻,一万五千余众的兵力如两支重重的大拳,狠狠砸下,本就薄弱的西豲军阵立时扭乱成了一团。
“骑兵,骑兵……”大王子抓着战刀跳上了自己的马,在这种关头,他一定要出动骑兵了,不然,一切就都完了!大王子骑着马匹,铜刀前指:“全军跟随我,冲!”
四千多匹战马出嘶鸣,四千名战士出了狂吼,从战斗开始,大王子一直不让他们出动,就是把这四千人死死压着,让他们的军心战意沉闷着,积聚着,然后,就是等这时一下子暴出来。
“杀杀杀杀杀……”众西豲骑士在这时暴了。
大王子如龙似虎,虽然他一直在前线,但是处于领导地位,所以体力十足,并没有消耗太多,这时,正好打头锋,他本就是西豲最强的战士,这一带头,便如把一条怒龙给拉着冲向了左屠耆王的军队,西豲军力不足,大王子只能择一狠打,所以他选定了左屠耆王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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