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刘羲真的大开晚会,在校军场里,主要是给士兵们庆贺,但是,堡里的人,一样都有好处,至少,他们的饭菜里面,都有了肉。
月勾带着女孩们做着饭菜,在分开的两堆篝火上,各自架着一头扒下了皮的驴子。
刘羲一向重视驴子,他养了很多驴子,但这不是说他就大吃驴子,这些驴子很宝贝的,不能乱吃,这回,是两头老驴,刘羲不能为了口腹之欲而杀小驴子和壮年的驴子。
这是两匹产奶不足的老驴子,所以,它们注定要死。
驴皮给剥了下来,那是可以用来熬胶的。
驴胶一样是大补的一种药品,事实上,还可以壮阳!
清朝,阿胶药品大行其道,大宅门里的白七爷给赶出家门后就是靠着制胶财的,并且凭着这份功业,回到了家里,成了白门的家长。由此,可以知道驴皮的宝贵。
更不要说驴子还可以和马一起生骡子,骡子的作用是最最实际的,当然,肉不是很好。
不过,驴肉的味道可是好呀。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
古时代,不吃这些大畜,觉得这些大畜味道不好,是有原因的,因为畜物的大,所以放盐有些舍不得,但刘羲不会有打手,他放开了使盐,还有些用河虾磨成的酱,这些东西放上去,那味道自是不用多说了。
同时,还有驴骨,骨汤已经成了刘羲东骑部的定性食品,这些骨汤,补起钙来叫一个好。
刘羲在此时就抓着机会让手下有奶吃,有钙补。身体好,才能成为好兵!
到了晚上,秦民们来了,一共是两个村里的,一个是老石村的,一个是斜山沟的。
村民们来了不多,你不能指着他们全来,这些人包括了那些白天的青年秦民,大约五十余人,多数是老人和半老的,这些人都是两个村子里当家作主的人物。
刘羲把他们请到自己的火堆前,在刘羲的身边,是三十名骑士。
另一堆火,可就热闹多了,那是小熊们,一个个小姑娘给他们送奶递肉,还有几个小熊在一起摔角扭打玩着,吹叫声不绝于耳。
但刘羲这边可就静了不少,主要是这里的人都是大肚皮,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刘羲看着他们吃的,自己心里也快活,现在,可以说,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住了脚。
前提是,自己不会扩张自己的领地,在这泾南,刘羲已经不能再扩了,那样的话,会引起反应,这些秦民们会感觉害怕,所以,渡河,是一个重要的目标。
如果正常展,刘羲可以在十年的时间里积下万人的部族,然后开河北,和义渠争锋,也许会好一点,顺利的话,三十至五十年后,刘羲就可以有五十万左右的部众,士兵十万,那样算来,也可以说是成功了。
但刘羲要的不是那样,太慢了,身为一个现代化过来的人,自然不想要这么保守的展,刘羲要的是坐火箭,放卫星,一飞冲天,三年成王,十年开国,五十年内,平灭三国,开创自己的一方霸权!男儿如此,方不至于沦落。
如果可以一统天下……那似是有点远了,但如果达成了,刘羲就要灭儒禁诗!
到时,刘羲会开创一个铁血的文明,把战争的精神,溶入到自己的子民心中。
就如德国一样,把尚武的阳刚加入进去,这样一来,哪怕某一天国家不行了,只要百姓还在,这个民族还有再起的机会。就如德国,在一次大战失败之后,仅二十年,一个第三帝国就站起来了。
此地,所有的人面前都是一份驴肉,一块白嫩的豆腐,还有一些菜羹作辅,看上去简单,但比这些一天到晚吃菜糊树皮等物的老秦民要好多了。特别是豆腐。驴肉虽好,但味重,如果没有豆腐调和,会失色不少。
几杯水酒上来了,这是刘羲叫人上山用果子制酿的酒,米酒,那太浪费粮食了。
刘羲这里不缺肉食,但对于米粮,还是不足,全部的粮都是要进口。
在此,刘羲更不可能拿宝贵的粮来酿酒了,事实上,刘羲本人也觉得怪,秦国穷吧,但秦国好酒成风,秦凤酒更是一等一的米酒,没有一定的米,是酿不出这种秦酒的。
几名女子开始欢唱了,她们都是和月勾一起学歌的,在青堡,月勾的身份只是下人,但她却是所有族民们最欢迎的人,这也是她虽得宠,但纵然是猗涟再恨她,也不敢下手杀她的原因,因为她一旦动了手,刘羲放过她,但小熊们和巴武士们不会。
听着歌,看着舞,夜风徐徐,但抵不住篝火上升腾的暖意。
刘羲忽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时,老秦人石曲说话了:“大人……”石曲先敬了刘羲一碗酒,刘羲怀疑他是为了多喝一口酒的。石曲道:“大人,此行,收入财货,必要交公,然则,大人分了我们,如何向国府交待?莫不如……我们还回来,总不能让大人为难?”
秦兵十五呵呵笑道:“老人家,你多虑了,按秦法,大人可以得到此入两成为己用,余者,上交国府,你们那三车货,大人会从自己的两成中扣下来,不必放在心上。”
石曲道:“这如何使得?”
刘羲笑着说了:“当然使得,本官今日一观,老秦人都是穷苦啊,怎么可能再把花出去的钱收回来呢?你们过得苦,我看不过去,都是邻里,能帮就帮了。”
另一村老木根道:“大人,在下可是不知道了,大人此来,怎么会……一下子……就起了这样大的石堡……还……还衣食无优……大人有何妙法么?”
刘羲哈哈大笑,道:“法无二也,因为,我之一来,我族下之民,每一人每一天都在做事,无人有一点的空余时间,人无空,所为必有报,老人家,我看了,你们平常种种田,打打猎,有时还去捞鱼,但说起来,每人每天都空出了很多的时候,做那无用之功,我的手下不同,他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我会告诉他们要做什么,他们做的一切,就会得到结果,这就是我们这么快就富足的原因。”
石曲和木根起身道:“大人,小民等受教了。”
刘羲哈哈大笑,道:“此不过小技耳,本来,地方官就是要教百姓如此,只是我大秦穷,私斗又多,很多事都办不成,在下也是躲在这偏远之地,才能有些成就,相信,新君上位,我大秦的日子会好起来。”
石曲道:“如大人吉言,大人,小民今日听说了,大人前后两次出动,捉拿敌国坐间,今日,更是以五十步军战百名剑手,不损一人,可是实情?”
刘羲得意道:“此乃孩子们用心,算不得什么大事,你看,那些孩子们可不就是今日勇士么?”说着更是大笑起来。
众秦民早早就看见了小熊,由于一是夜,二是不敢想念,现在一见,果然,小熊就是小熊,这些小熊最小的十二,最大的十五,虽然如此,但这些小熊一个个都是油光满面,他们仍显得有些瘦小,可身上却都是精肉,这正是刘羲高强度训练下的结果。用粗话来说,别看我长得瘦,干起架来有节奏。
石曲道:“如此童子,也可成军,更能破敌杀人,不损一兵,大人练兵有方,可比吴蛮!”
刘羲听秦民们把自己和吴起比,更是开心,道:“吴起算什么,他是没遇上我,不然的话,我非打得他满脸桃花开,叫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众秦民听刘羲说话风趣,更是大笑。
木根起身道:“大人,小民有一请,不知可否。”
刘羲笑笑呵呵地道:“老人家旦请说来,不要紧的。”
木根顿了顿,道:“我村青少二十人,不知大人可否……”
刘羲眉头一皱,他立时明白,因为看到自己手下的强大战力,这些秦民想让自己训练他们。因为当时的秦人无时不在战斗,不是和别的国家打仗,就是自己的私斗,在私斗中,两个村,两个部,为了某种原因,打在一起,人多就占便宜,人少就吃亏。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打架,输了的就找同村的人帮场子,一场架打下来,有时还要死人,一死人,那好了,就结仇了,秦人的仇多得数不清,这也是秦国虽强,但国力不张的原因。作为一个国家,它的军队一定要经过相当的训练,但问题在秦国不行。
一是没钱,二是一旦成军,你可能会在军队里现你的仇人,这样一来,哪有团队精神?
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刘羲不想给这些秦民训练的最大原因是不想让自己的练兵法子传出去。要知道,刘羲的方法是经过后世千锤百炼下的结果,传出去,会对刘羲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个影响可大可小,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影响,刘羲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个手尾?
“不行!”刘羲断然拒绝:“本官是地方族长,是定戎令,可以训练本官的部曲,但不是说,本官可以训练你们,本官如果这样做,那和造反还有什么区别?那不是本官的职责,只有在战时,本官才可以保护组织你们,这是本官的权利,本官职小,但不会忘了这一点。”
定戎令,本来就是秦穆公时,给那些小戎族的一种权利,是秦国的一种法令,但不是说,刘羲可以招训秦民,秦民是秦民,戎人是戎人。比如说刘羲,他现在算得上,也是夷!也就是戎族。戎字在古时就是指兵的意思,是说好武的部族。
刘羲可以在自己的部族里养兵,但也仅此而已,不是说他可以在秦民中也这样做的。
刘羲当然想收下这些秦民,但不行,这是一个尺度问题,刘羲对此很敏感。
在过去,刘羲军训时,他很认真,真到几个女兵给他整得哭了。
后来上级说话了,你是什么人,她们是什么人?你怎么可以用你的准绳对待她们?
从那以后,刘羲注意到了尺度问题,愿意和他学的,他会多教一点,其它的,一边去,刘羲甚至不管她们的放荡。在刘羲看来,就是一个糊字,你们想糊,我就让你们糊。
但这样的结果,是刘羲得到了奖赏。事实上,刘羲能从前线给调到国安局,这里面就是他当年的女兵帮忙的结果。
见老秦民们讷讷诺诺,刘羲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是想给自己的后生一个保命的法门。
秦人,永远都在战斗,指不定哪一天,对面的义渠人就会杀过来,这些生活在边境的秦民虽然也一样悍勇,但他们不是正规的军队,所以和那些人打,就算是占了一些便宜,比如说弓和铁器,可一样不行,会大量死去,这也是边民们得到免税和免征的优待原因。
因为,很有可能,他们是战争的第一线!
在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候,一直以来,匈奴问题就是一个不大的问题,何也?因为在通向秦国腹地的边境上,有足够的戎人,秦人不从他们身上征兵征税,为的,就是他们自己保护自己,也间接的保护秦民,是这些戎人们把匈奴的危害抗过去了。
秦国的主力兵源,其实就是他的腹心渭水平原一代。
“老人家放心,本官此来,不会什么事都不干的,不久之后,本官就要兵出河北,到时,此地就成了腹心之地,再也不是边境,老人家不用担心对面的牛顽打过来了。”
这话让老秦民惊喜和疑惑:“大人……你……你……你要向北?”
刘羲哈哈大笑,道:“泾水河这么大,为什么要便宜那些牛顽?我自当领兵打过去,怎么,老人家,你觉得,本官打不嬴吗?”
“国府怎么说?”石曲问。
“国府?”刘羲淡淡道:“这是两个部族的战争,与国府无关!”
石曲心中一惊。刘羲这话是说,打仗,胜了,是他,败了,他死,就是这样。国府也就是秦国不会承认这一场战争是秦国的,而是草原规矩,两个部族的私斗。甚至,当刘羲失败后,国府会把他的头送到义渠,从头到尾,国府是不承担一点关系的。
看出秦民们的惧意,刘羲笑了,他端起酒碗,大声道:“怕甚?喝起来,今天明天,我在今天,天大地大,属我最大!”
“彩————”老秦人大叫着,一一举杯相迎。
这时,小熊们闹了起来——“月姨……来一个……月姨……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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