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见到孙祥了?谈得怎么样?”
刚刚走进小院里,铁豹就问道。而这时,鲁深才想起,原本自己今天前去是准备劝说全雍来着,而看到全雍准备前往大车店,又准备一起过去,顺便完成铁豹让他明天去给孙祥送人情的事情,可是被全雍那么一打岔,倒把这件事情忘在脑后了。至于铁豹怎么知道他去了大车店,只要铁豹想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你还别问,这一想起来就火大,他孙祥算什么?一个后生小辈而已,今天居然还得对他客客气气的赔罪,丢人啊。”
“怎么?他居然敢对你放肆?还让你给他赔罪?难道我铁豹就杀不得人么?无非是想多一条后路而已,他还蹬鼻子上脸了还。”
一直对孙祥怀柔的铁豹,听到鲁深的话,一下子暴怒起来,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咆哮声,怕是能够传出好几里远。然而,内院却传来了一声清咳,原来还如同威怒吼的老虎的铁豹,立马变得如同一只猫似的,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
类似的情况,在这几年的功夫里,鲁深虽然已经记不得自己看过多少次了,可是每一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笑。
“没他什么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嗯,我是和全雍一起过去的,那小子觉得被大头顶掉了位置心里不爽,准备去大车店泄一下,恰好遇到祥子,他就拿当初的事情说事,说祥子曾经答应过他不在我们志勇帮的地盘儿出现,没办法我只好赔礼了。
不过,这小子真不简单呢,我看他的那样子,是准备当众服软也要留下来,看来给他的是死任务啊。这种任务,如果因为我们有些离谱的原因让他任务失败的话,不但他对我们恨之入骨,就连许大棒子说不定也会记恨上我们,在哈尔滨,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但是一出哈尔滨,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秦澜的双虎堂,能够在各方面压他们志勇帮一头,除了他们相比志勇帮来说是老牌势力之外,占据着商道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而这些年,铁豹梦寐以求的也是拥有自己的商道。现在,也有那么一丝苗头了,如果,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和许大棒子交恶的话,那事情真就大条了。
“小鲁,小雍他又怎么了?”
刚刚给铁豹解释完毕,一个娇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别说志勇帮了,即便是整个哈尔滨,也仅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他,那就是事实上的帮主夫人,全春花。
“没什么的,花姐。”
虽然鲁深不愿意多说,可是全春花显然不愿意就这么糊弄过去,轻移莲步,来到了铁豹身边,妩媚的笑了笑,小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当家的,小鲁不告诉我,你呢,也瞒着我吗?”
虽然这声音宛如黄莺啼鸣,清脆悦耳,神态柔柔切切的,任谁看到,也只会叹息一声,好一俏佳人。但是,唯有铁豹清楚,这楚楚的温柔下面掩藏的杀机。如果,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的话,那绞着衣角的嫩手就会抚摸到他身上来。
说来也怪,年轻时摸爬滚打,少不得伤筋动骨的,那时候大刀片子看在身上也不见多疼。可是,这芊芊手指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叫一个疼。好在的是,全春花非常懂得分寸,从来不在外人面前给他难看。可惜的是,在他们两人的心里,鲁深都不算是外人。
所以,铁豹不动声色的移了移,然后飞快的给了鲁深一个眼色。其中的意味非常明显,那就是全力配合,如果让她把邪火到自己身上了,你看着办。如果说全春花的威胁,鲁深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乐见其成的意思,那么铁豹的威胁他也就不得不正视了。
“小鲁,原本还以为你不和那没良心的一样,没想到你也欺负我家小雍啊?孙祥是谁啊?哪里来的小毛孩子?你们……”
当鲁深再次转述的时候,一下子就引来了全春花的数落。能够把铁豹管得服服帖帖的,说全春花不聪明,不懂事,不知忌讳,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可是,一遇到全雍的事情,她就变得如同乡间俚妇一样,蛮不讲理。
对此,两个大男人也非常无奈,鲁深还好,仅仅是耳根子没了清净,铁豹就惨了,那一双芊芊细手开始在他腰间不停的移动。到最后,全春花总算是泄完毕,飘飘袅袅的回到了里屋。
“小雍呢?这一次怎么没见他来找春花哭诉?”
“呵呵,我把他吓着了,去外面转悠去了,我想这一次应该凑效了,以后他应该会有改变吧。如果,这一次还没有效果,那还是让他退出志勇帮,离开哈尔滨,离得越远越好。”
“哦,你用上最后一招了?”
“嗯,这一招是和花姐商量了的,应该管用吧。”
话是如此说,不过话语里的不确定意味,两人都能够听出来。
“祥子,今天全龅牙来找你了?没怎么着你吧?这下你可是出名了,猛虎啊,我到今天也就远远的见过一次而已,没想到还和你说笑,居然还约定请你喝酒,啧啧,还真是好运。”
“还好意思说,都不知道传个信回来,早知道你顶了全龅牙的位置,我怎么着也不会让他堵在大车店啊,差点就被他挤兑走了。不过,你小子行啊,该不是你早就有信儿要动动位置吧。我说呢,你小子一点咋都不着急,还大包大揽的交给你去办,原来如此啊。”
“呵呵,哪里哪里,完全是借你的光你知道吧,如果不是你要开杂货铺,如果不是你要找我合伙儿的话,哪里能够轮得上我。其实,也怪全龅牙自己个儿,惹谁不好,惹到了吴少,仅仅是调整他的位置,已经够轻的了。”
对于自己能够和全龅牙调换的原因,孙浩心知肚明。不过,心底那一丝异样的自尊,让他这几天,在面对孙祥的时候,不是那么畅快,也就把甩在明面上的理由推了出来。这样一来,到让孙祥少了一些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