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戴宗的家,离鹤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差不多五六百里的样子,也就是一个背靠小山包的小屯。小戴宗回家之后,就开始埋头苦思,到底哪个地方挖出这一袋银子才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想来想去,还是把主意打到了村东头的那片荒地上。那里曾经有一户人家,男主人的身份和他差不离,也是一股绺子的探子。只不过,他的掩饰身份和小戴宗不一样,是一个走乡串户的货郎而已。
而且,那人的运气也没有小戴宗好,在一次踩水之后,被当地大户现,一路尾追而来,满门被屠之后,还扔了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屋。刚开始还有人在那片荒地里偷偷摸摸的捣鼓,想法大家都明白,无非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钱财啥的而已。
可惜,所有人掘地三尺也没有任何现,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管它了。再加上,那家人房屋被烧的时候,有几个人没有死透,那凄惨的叫声可是在屯里人的耳朵里回荡了好久,事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那地方闹鬼。从那之后,其周边的那些住户逐渐迁移了过来,也就变成了一片荒地了。几十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小戴宗就把主意打到了那里,因为那家人已经死绝了,即便是他们的遗产也没人能够说三道四的。换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有无聊之人说是其祖上埋藏的也说不定。虽然他小戴宗不怕那些无聊之人,可是他没有时间和他们瞎扯不是。
不过,这个埋藏地点得选好了,当初那些人可是掘地三尺啊,那块儿没有挖过,现在他又在相同的地方挖出东西来,谁也不信不是。更何况,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了,可是还没有化冻,他一个人又如何能挖一个深坑埋藏。
皱着眉头,小戴宗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其屋后的茅厕里。那里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没有人去挖过,看来也唯有把这袋银子埋在那里了。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地方也不脏了。不然,还有得罪受。
现在的天气依然死冷死冷的,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小戴宗就起床了。若是在夏季,这个时候已经很多人下地干活了。不过,现在嘛,还全都在炕上窝着呢,借着天上淡淡的月光,小戴宗拿着一把镐就悄悄的出了门。
吭哧吭哧的,把那几个石板搬开之后,就开始挖起地来,直到早晨六点半才挖了一个深四十公分的坑。而这个时候,村子里已经有一些响动了。虽然天气冷,可是还是有些人习惯了早起。
把怀里的钱袋扔进了坑里,再填一些土进去,就点燃了一袋烟抽了起来。自从朱管家建议他以烟瘾来代替酒瘾之后,他就买了一个大烟锅儿抽起烟来了。刚开始,还时不时被呛得直咳嗽。后来抽着抽着,也觉得这玩意确实不错,几天下来也就习惯了,这一歇下来就拿出烟锅儿抽了起来。
当村子里的人几乎都醒了过来之后,小戴宗也就喘息着把刚刚填进去的土挖了出来。也没有太过掩饰,时不时的碰一下坑边的冻土,出咔咔的声音。刚开始还没人主意,后来村东头那两家挨得近,也就听到了这里出来的细微声音。
“当家的,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啊?哪里来的声音,你听错了吧?”
一会儿过后。
“当家的,肯定没有听错,声音是那个方向传过来的,那个方向,莫不是……”
类似的对话在村东头的几家里想起,只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而且听到声音的人有的是家里的女人,有的是男人罢了。毕竟,声音不是很大,得静下心来才能够隐隐的听到一丝。不过,听到声音的人确定传来声音的方向,也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关于那里闹鬼的传说来了。
“哪里来的什么鬼啊神的?即便真个有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啊,马上可就要天亮了。”
虽然话倒是说得挺硬实,不过那一丝颤抖依然出卖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最后,随着最胆大的那一家的男人开门走出屋子,其他几家的男人也相继出来了。大家伙儿打了招呼之后,也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并没有往常那样唠嗑的意思,而是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东边那一片荒芜。
扑扑,咔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几个男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儿了,在外面可比屋里听得清楚多了。胆小的那一个更是双腿直打颤,如果不是怕掉面子,早就回屋去了。
“不对,你仔细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听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悄声说道。
“嗯,二哥这么一说,我怎么也觉得耳熟呢。”
“对啊,怎么这么像挖地的声音啊。”
“谁这么早没事干跑去那里挖地啊?闲得慌啊?”
“那里原先是属于谁的你们知道吧?据说当初可是掘地三尺啊。”
“你是说,有人在挖宝藏?”
“宝藏到不至于,或许金银还是有一些的。”
“谁都知道,当初掘地三尺也没有挖出什么东西,现在挖个什么劲儿啊。”
“管这么多干什么?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吗?”
几个人相互壮胆,慢慢的走了过去。刚开始还有一丝惧意,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清晰的挖土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这个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而小戴宗这边,正在愁什么时候挖到底呢,而当那扑哧扑哧的踩雪声传入他的耳朵之后,知道差不多了,紧挖了两把,一把就把放进去才几个小时的银袋拧了-出来。
“哈哈哈,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哈哈,财了,哈哈哈。”
“这不是西村头孙祥的声音吗?他在干什么?什么财了?”
“还真有宝贝?以前那些人怎么没有挖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