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口刚一的死让山下奉文非常的没有面子,山田还私自调用了近两个联队的海军陆战队,而且还打了大败仗,这事情因为闹得大了,很快在日军中传开,甚至天皇都派人询问。山下奉文这个方面军总司令面子算是丢尽了。
“去,把山田给我绑回来。”山下奉文咆哮着,将案上的东西一古脑全部扫到地上。
几个警卫匆忙跑了出去,到亚庇去山田。
“把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给我喊来!”山下奉文接着说。
山下奉文无论如何心里也平静不下来,他这个被日军树为所向披糜,横刀立马,日军的榜样,在日军中被称为“马来之虎”的方面军总司令,竟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天虎搞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连特高课和宪兵队都派出去了,竟然也没有拦住中国来的军官,山田甚至动用了海军陆战队了,只差空军,要不然三军都动用了,连天虎的一根毛都没拔回来,野口刚一还因此送了命。下回天皇要是召见高级将领,他这个一直以来洋洋自得的方面军总司令可怎么下台阶?
“报告!”
“进来。”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一起走了进来:“将军,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汉向你报到。”
“报个屁到,报到!”山下奉文拍着桌子大骂,“柳川石根,你不是说你的宪兵队多厉害吗?怎么对付几个游击队都对付不了,还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你说,你派出去的人,回来几个了?难道你们宪兵队都是养饭桶的?”
柳川石根头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看山下奉文,任由山下奉文骂着。松井平治见此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出来。
“松井平治,你笑,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的特高课整自己人怎么就那么厉害?到了游击队哪里就只能趴着走路了吗?情报情报,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报,不报我还知道怎么做,报了,整个军队就给你搞得乱七八糟。你那几个到亚庇去的人呢,都干什么吃了,是不是都死啦?你这个课长是怎么当的?”
松井平治被骂得双脚发颤起来,哪里还敢笑,哭的想法都有了。
“铮”的一声,山下奉文突然拔出案上的指挥刀来,举到空中狠狠地劈了下来,将桌案的一个角削掉。
“我真想把你们都给劈了!”山下奉文将刀又挥起来,放到松井平治的脖子上。
松井平治脖子遇到那冰冷的刚刀,吓得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心里明白,这个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山下奉文,要真想杀他,不过就像是杀死一只动物一样简单,根本就不会放在他心上,所以一直以来,在他手下做事的军官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还有你,柳川石根,跟我说你的宪兵队多厉害多厉害,怎么一遇到天虎就没用了,难道天虎比我这‘马来之虎’还厉害?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土游击队员,仗都没打过几场,可是,看看你们,简直就如临大敌,不知所措了。我留你们还有什么用?哼。”
“嘿!”
“嘿!”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紧张地点头称是,那付惟惟若若的样子,就象是狗在主人面前夹着尾巴。
“行了,你们也别紧张了。”山下奉文铮地把剑又插入了剑鞘中接着说,“我已经派人去将山田押解回来处治了。你们两个就去接替山田和野口刚一的位置,限你们三个月内消灭神山游击队、生擒或者除掉天虎。对于天虎,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明白了吗?”
“嘿!”
“你们不要再给我丢脸了,我堂堂一个方面军总司令,竟然整天要考虑如何对付一个没接受过训练,没打过几天仗,连正规军都不是的游击队员。”山下奉文坐回案后,直视着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这要是传出去,说我山下奉文,一个被皇军称为‘马来之虎’的方面军总司令,竟然被一个土游击队员搞得团团转,整天坐立不安,在战争史上将要留下多么可耻的一笔?这比让我与其他正规军打了一场大败仗还可耻,你们明白吗?”
“嘿!”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不明白也得明白,能让山下奉文生气成这样的战争,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他们特高课和宪兵队,主要是对付日军中一些不稳定或发生变节的人员,还有一些本土皇协人员的出尔反尔,或者再次叛变的人员,是直属于天皇管辖,但在马来亚,山下奉文专门召集他们,要么服从于他的调配,要么不要在马来亚干。他们也将这些情况反映回国内,但山下奉文是天皇跟前的大红人,正倍受天皇推崇,日本国内负责对口管理特高课和宪兵队部门的内务府也不敢吭,只回了句,就听他的吧。所以,原本在日军耀武扬威的特高课和宪兵队,在山下奉文这里不过就象是两条狗,任由山下奉文呼来唤去。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因为没有上峰的支持,面对山下奉文也只能忍声吞气,现在竟然要将他们派到前线去围剿游击队,他们心里一直骂山下奉文太过份了,可表面上还得装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还得服从他的调配。他们知道象山田少佐这样久经沙场,野口刚一这种狼性十足,而且自身战斗技能非常强的人都被打得剖腹的剖腹,惩治的惩治。他们两人搞情报,做密探,抓人、审人、给人上刑逼供都没问题,可要他们去前线打仗,这就象是让鱼到陆地上行走一般。他们也不知道山下奉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觉得是山下奉文在整治他们,要他们去送死。可他们面对山下奉文的暴戾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就把怒气转嫁到天虎身上。他们想,这天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把他们也逼成这样,要是能抓到天虎,一定给也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给他灌辣椒水,活里,毒气试验。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虽然无奈,但也只得来到亚庇城接任。
“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调杉三元茨大佐的联队去负责清剿游击队,你们则为他提供情报和伺机将天虎给我抓回来。但你们对神山游击队的清剿负有同等的责人,并且要积极督战。”山下站起来了,来回走了几次后,才接着说。
“嘿!”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悄悄地喘了口气。
山下奉文给他们调配的杉三元茨大佐是一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据统计,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二十四个,从没有败绩的联队,更让他们安心的是,副联队长杉三元茨大佐更是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这使他们觉得山下奉文让他们去的目的主要是督战和捉拿天虎。
山下奉文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可以说,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两人的结合,对于抓人审人严刑拷打,那是绝对没人可以比拟,与副联队长杉三元茨大佐一结合,那是对付游击队的绝配。
“你们现在就出发到亚庇城去!”
“嘿!”
柳川石根和松井平治从山下奉文房里出来,都悄悄擦去额上的冷汗,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地踏上去亚庇城之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