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擅自做主答应了乐宁公主,你不会生气吧?”当一切都回归平静之后,杏儿掩上厢房的门,偷偷的钻进了夹层,有些紧张的看着我,轻轻的问道。
我无奈的笑了笑,安慰她道:“你不答应又能如何呢?乐宁公主是皇帝的长姐,平日里便是皇帝也得礼让她三分,何况是我这个待罪之人呢?她没让我们卷铺盖去别的房子里,已经是够仁慈的了。”
杏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得罪了乐宁公主,又会平白增添了很多麻烦事。不过,可能是因为乐宁公主打了招呼,内务府已经派人过来修葺咱们隔壁的那幢屋子了。估计我们与她们一直住的时间也不会太长的。”
“嗯,如此甚好。”我点了点头,回答道:“那这几日你与剪春、桃红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让卞太妃、卞流云瞧出什么端倪出来。也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再与她们生冲突,以免得罪了乐宁公主。你且出去吧,这段时间,若是无甚要紧之事,不要再轻易进入夹层之中。”
“好的,小姐,那我先出去了。”杏儿点点头,正待往外走。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慌忙喊住了杏儿:“杏儿,我突然想了起来,师父找的挖地下通道之人应当已经挖到冷宫内部来了,这几日夜间,我好死也隐隐约约听见了声响,卞太妃、卞流云主仆四人如若住在这里,肯定也能够听见,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万一她们听见后,乐宁公主再来看她们之时,她们胡言乱语起来,就麻烦了。”杏儿听见我的话后,也蹙起眉头,思索片刻后,杏儿下了一番狠心似的说道:“真正不行就配一些迷药之类的东西,让她们到了夜间就安安分分的睡觉好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办法用上几次倒还可以,但是,因为这迷药本身就含有一定的毒素,若是用的次数多了,毒素必然会在体内堆积起来,会对身体有伤害,而且,还会在面孔上表现出来。乐宁公主若是来探视一下,必然会现,再找御医一瞧,肯定能够察觉出是中了迷药的毒。再追究一下,咱们是离她们最近的人,就会把咱们自己给牵连进去了。这样吧,到了入夜时分,若咱们仍未想到好办法,就先且使用迷药这个办法,日后再从长计议。”
杏儿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中,我边思考着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办法,边做好了等待着卞流云下一步动作的准备。
因为与卞流云和春儿同居一室,我已经做好了不得安宁的准备。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刚开始索要清洁工具之时,春儿与桃红又吵嚷了一番外,卞流云与卞太妃那边竟然出人意料的安静了下来。
也许,虽然她们嘴中仍然很强硬,但是,经此大劫,她们的心中必定也是很忧伤与彷徨吧。
到了下午左右,那边竟然传来了“嘤嘤”的、带着压抑的官方帅哥四菜一躺上传哭泣声,还夹杂着一些低低的劝慰声,听这哭泣声好似是那个卞流云的。可能是怕我们这边听见了,会笑话她们,哭泣声与劝慰声都被压抑了一番。
卞流云也不奇怪,她与卞太妃不同,卞太妃身后到底还是有个乐宁公主可以依靠,而卞流云,就算日后她真的被乐宁公主接近了公主府,也至多是个寄人篱下、无足轻重的闲散人罢了說閱讀,盡在,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如何承受得住呢?更何况,她的家人在不久之后,男丁就要被问斩或者流放,女丁则要被卖如官府为奴呢。
不过,可能是由于她平日做人太失败了,所以,她的哭泣声并没有获得同情,反倒让这边的桃红与杏儿偷偷的耻笑了一番。
尽管有些坏心,我也还是在心中暗自庆幸了一番,多亏这样,我才能清静下来,,也终于从书中找到了应对夜间地下会出的声音的对策,那就是将闹鬼之法与小六乘摄心阵混合使用。
冷宫中闹鬼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以闹鬼之名为地下凿地之声做掩护也不算是太唐突。
另外,为了避免有大胆者前去探看,再在我们房屋后面的那片茅草中,也就是声源出之地中,利用茅草摆出一个小六乘摄心阵,若是有人误入了阵中,就会看见茅草株株紧密相联,看不见前方的路。而就算认准一个方向,疾行上几里地,眼前也仍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茅草从,再仔细一看,并没离开原处,只是这附近圈子而已。
而这小六乘摄心阵的控制机关也是一块较大的石头,到了白天,将这块石头稍稍搬离正位,阵法便破了,人进入其中,也就不会有异样的感觉。同时,白天之时,凿地声也就没有了。
这对不晓阵法并且晚上能够听见凿地之声之人,肯定就让她们更加坚定了有鬼的这个想法。
想到这里之后。我便将阵法的详细布置图用毛笔画了下来,这个阵法的布置方法就是将茅草进行一番修剪,使它构成一个图形,再在图形的枢纽处,那块充当开关的石头便大功告成了。
到了天黑之后,杏儿找我来商量究竟采取何种计策防止消息外露时,我拿出了那张纸,告知了她,我的详细布局:今天夜间她先穿上一袭白衣,并易容的恐怖一些,先去那茅草之处将阵法给修剪出来,再在凿地之声响起来,开始用凌波微步来扮鬼,在卞流云、卞太妃她们那边的窗户旁飘上几回,并出一些凄惨之音。为了避免将桃红与剪春吓住,先告知她们二人整个事情的经过,并从剪春嘴中打听出几个昔年曾被卞太妃害死的宫女和太监的名称,以及被害死的经过,这样能够达到的效果会更佳。
杏儿听见后,对这个计策赞叹不已,然后,喜滋滋的去找剪春探听去了。
到了夜间,凿地之声再次响起之后,杏儿便钻了出去,不久后,空中便传出了杏儿用内功心法变出的声音:“卞婕妤娘娘……。我是曾经服侍过您的容儿啊…………您还记得我嘛…………我死的好惨啊…………那木杖打的容儿浑身都是血啊…………好疼啊…………卞婕妤娘娘…………我忠心耿耿的服侍你…………你为何要这般对待于我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自然,对面的厢房传来了哭喊声一片:
“鬼,鬼啊…………啊…………在这…………在那…………啊…………”
“容。容儿…………你究竟想怎样…………你,你不要靠近过来…………他,他日,我会多烧些纸钱于你…………啊…………”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对面的厢房中一点生息都没有了,我正奇怪之时,杏儿顶着一张血盆大口进来了,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差点被她吓得休克过去。
“怎么样?对面厢房中的情况?”我着急的询问她。
“我飘在空中,将脸伸到她们的窗户边上,让她们看清楚我的这张血盆大口后,她们都吓得休克过去了。”杏儿指了指自己的脸,得意洋洋的说道。
“赶紧将脸擦拭干净,把衣服换下,再过去给她们每人吃上一粒还魂丹,不然,若是吓出个人命来,到时候不仅不好向乐宁公主交代,也白白给咱们惹上事儿。”我拿出一个瓷瓶,吩咐杏儿道。
杏儿依言照办去了,并顺便给她们各自诊了一下脉,告知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吓了些惊吓,等会醒来就没事了。我这才躺在床上,安心的睡去了。
这样一来,她们的注意力必然就被转移到闹鬼之事上去了,听见了凿地之声后,肯定也会觉得是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