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大军疾驰而行,万从骑着大马领头急行,现在已经是晌午,正是吃饭的时间,按说应该停下暂作休整,可是高勇泰却没有命令下达,所以大军不得不继续赶路,许多士兵的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要不是万从在军中威望极高,好言相劝,恐怕大军早已经哗变了。
一名副将持马来到万从身旁,闷声道:“将军,弟兄都快支持不住了,停下来休息片刻吧。”
另一名副将这时也说道:“是啊,这般不知疲惫的赶路,就算到了齐城,恐怕也是不堪一战,此乃兵之大忌啊!”
万从沉着一张脸,心中对胡成的杀意越来越重,副将说的这些,万从又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半个时辰里,万从已经派人前往高勇泰那里请示了三次,可是每次的答复都是未到齐城,不能停下,违令者斩,以前的高勇泰虽然不是英明之主,但也不会这么的糊涂,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可是自从胡成受到重用以后,高勇泰彻底的变了,变的不听良言,亲小人而远良臣,这一切的变化,在万从的心中,认为都是胡成所造成的。
万从抬头望了望天空,今日的阳光虽然明热,但此时正值年末,天气寒冷,加之寒风大起,依然是寒冷彻骨,大军顶着如此寒冷的天气步行数个时辰,早已经到达了极限,在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那时大军哗变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军中士兵已经开始心生不满,在不停下来休整,恐怕大事将变,咬了咬牙,万从果断的停下马来,命左右副将下去传达停军的命令,生火做饭,暂作休息。
万从穿梭在大军人群中,看着士兵脸上那满是疲惫的面孔,心中黯然,一丝丝大限将至的念头不时的从心头升起。
前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万从抬头望去,只见高勇泰领着数十名亲兵,满脸怒气的朝这里奔来。
“万从,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利让大军停下的?”高勇泰指着万从,怒喝道。
万从一脸的平静,说道:“行军三个时辰,士兵疲惫不堪,如若再这般下去,恐怕到不了齐城就得有半数人躺下,末将不得不行之!”
高勇泰没有想到万从竟会这般对自己说话,心中的怒气顿时越发的猛烈,抽出身旁士兵的兵器,横在万从的脖子处,怒骂道:“好你个万从,我才是大军之主,没有我的命令,你便擅自下令停军,此乃死罪,你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万从脖子一横,也是豁了出去,大声叫道:“我万从的命是大将军救得,现在还给你也就是了,大将军若是认为万从此事做错了,杀了我便是。”
“你。。。”
高勇泰万万没有想到平时衷心听命的万从,今日会是这样强硬,一时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周的士兵这时见高勇泰要杀万从,顿时都聚集了过来,高声叫道:“万将军无错,大将军不能杀他。”
“你们”高勇泰瞅着四周围满了士兵,替万从叫冤,心中顿时一哆嗦,更是不敢下手了。
胡成眼睛瞅了瞅僵持在哪里的万从与高勇泰,出来说道:“此事万将军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此时大战将至,零前战将,不吉之事,大将军还请息怒。”
万从恨死了胡成,听他为自己劝言,顿时眼睛都红了,指着他怒骂道:“小人,奸臣,我万从总算万死,也不用你替我说话。”
胡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脸上却是没有变化,笑呵呵的说道:“我胡成本就是一小人,可比不得万将军英勇。”
万从还待在骂,高勇泰却是把刀放了下来,冷着脸说道:“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完,领着胡成一群亲近快速离开这里。
望着离去的高勇泰,万从突然跪在地上,满是悲哀的大叹了一声,高喊道:“林严病重万不可信,胡成此人定是他派来的奸细,此战我军主动出击,必败啊,大将军!”
听着万从的悲惨叫声,高勇泰顿了顿身子,心中大怒,就要回去斩了他,但此时军中士兵皆是归附于他,现在冲过去,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忍着满心的怒火,高勇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怒吼一声,一脚踢倒身前的座椅,回身指着来时的方向,怒骂道:“万从你个匹夫,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已经埋骨地下,今日竟敢对我抖威风,祸言军心,我早晚必杀你。”
胡成劝言道:“现在军中归附万从,若是逼的紧了,恐怕他就要反了,大将军要忍住啊!”
“你叫我怎么忍,这数万士兵都是我拉起来的子弟,现在却都听从万从而不听从我的命令,在这样下去,我早晚要被万从加害。”
胡成笑道:“小的有一计,可叫万从死无葬身之地。”
高勇泰看向胡成,狐疑道:“你大字不识几个,有何计谋可除掉万从?”
胡成阴笑道:“此次出军齐城,大将军可叫万从为先锋,命他暗取胎县,然后暗中联系王博,让他把此消息传给林严,这般万从定是有去无回。”
高勇泰迟疑道:“万从既已生出反心,当是小心处事,怎肯独自领军出战。”
胡成信心十足的说道:“胎县乃是齐城于琅县两地粮仓中转之地,存有大量粮草,大将军以次说法让他前去,万从不敢不去。”
高勇泰想了想,顿时点头笑道:“此计不错,可行。”
胡成嘿嘿笑了两声,看向高勇泰,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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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城,林严住处。
大量士兵严密防守,除了少数几个人外,任何人在没有林严手令的情况下,都不得进入府中。
一人上前与守卫的士兵低声诉说了几句话,士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府内。
大厅内,林严与手下两大谋士沈安之,杨安正在讨论着什么,一名士兵走进大厅,说道:“主公,门外有一人要见主公,说是胡成派他来的,有要事相告。”
“胡成?”
沈安之笑道:“胡成乃是高勇泰手下亲近。”
“哦!”
林严点头道:“让他进来。”
“胡成派人前来干甚?”
杨安说道:“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说完与沈安之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平民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道:“方才有人让小的把信交给将军,说将军看后,必会重谢小的。”
林严上前拿过信,信封上并没有任何字样,于是朝此人问道:“你可认识送信的人?”
“不认识,不过看他满身灰尘,应该是从别处赶路来的。”
林严点了点头,撕开外面的纸皮,拿出信缓缓看来,看完信后,林严的脸上慢慢升起笑容,大笑两声,道:“来人,赏他黄金百两。”
“谢将军厚赏。”
送信的人听后脸色狂喜,重重的扣了几个响头,随后跟着士兵离开大厅。
沈安之与杨安走了过来,问道:“主公,何事发喜?”
林严把信交给二人,看完信后,沈安之与杨安皆是大喜,都是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