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愣了愣,不禁朝沈安之看去,道:“沈先生以为我军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沈安之看了看林严,并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将军以为呢?”
林严沉思良久,想到夏州局势,又想到了各州诸侯,看向沈安之,说道:“可以借助各州的军力对抗高峰,想来,他们也是不会愿意黄巢入主夏州。”
沈安之摇了摇头,默默说道:“高峰大军,强我军数倍,这里离蓖城不过百余里地,高峰今夜如若取胜,必会趁胜追击,到时,蓖城该如何阻挡?哪里又有时间去联合其他势力?”
古剑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沈安之所言,正是古剑仁所担心的,这里离恍县不过一百五十余里,就算今日能逃脱高峰的围剿,待高峰整军完毕,到时,恍县又拿什么去抵挡高峰数万大军呢?
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些明悟,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两声,只好朝沈安之问道:“还请沈先生明言。”
沈安之说道:“高峰势大,蓖城即已是守不住,不若送给他,我等可西上,前往北部各州驻地,寻一主,投靠之,以待后发。”
听闻沈安之的话,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林严深深朝沈安之拱了拱身,敬服道:“林严不才,辛有沈先生帮助,不然该如何生存了乱世之中?”
沈安之连忙扶住林严,看着一脸敬佩之色的林严,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不禁问道:“此番大败,具是安之所累,将军却能自始至终言听计从,这是为何?”
林严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遇见沈先生之前,林严每每遇事,具是不可定夺,摇摆不定,多有犹豫,自数月前得沈先生帮助,林严只感心中大定,如刘邦遇张良、子房,幸也,林严对先生只有感激之情,岂敢心生一丝怪罪之意?”
沈安之双眼通红,紧咬嘴唇,满心的激动与感动,没想到林严对自己的评价会是如此的高,看着林严一脸的真诚,沈安之心中感动之情,再也忍受不住,泪水益出眼框,拜倒在地,呜咽道:“沈安之何德何才,竟得主公如此厚爱。”直到此刻,沈安之才算真正归服林严,一声主公,已是表明,自现在开始,沈安之已经示林严为主,生死相容,不离不弃。
林严急忙扶起沈安之,激动道:“林严不才,愿与沈先生同荣同亡,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说完,不顾沈安之的阻拦,硬生生跪倒在地,重重的拜了三拜。
受林严三拜后,沈安之连忙扶起林严,激动道:“主公。”
“沈先生。”
两人对望,具是感觉到各自之间心中的那丝友谊与激动。
王博与古剑仁站在旁边,也是看的心潮涌动,突然之间,两人具是拜倒在地,拜手同声说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共创大业。”
林严连忙扶起王博与古剑仁,四人对望,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切竟在不言中。
王猛急步走上高台,见到四人正在大声发笑,不禁有些,惊讶道:“诸位何以大笑?”
什么危机,什么高峰,一切的一切,此刻都已不在困饶林严,看向王猛,林严问道:“三军将士是否集合完毕,能否出战?”
王猛拜了拜手,道:“已集合完毕,可随时出战。”说完,王猛看了看王博与古剑仁,迟疑道:“王将军与古将军军马不整,还须尽快整理。”
王博与古剑仁看向林严,拜手大声说道:“请主公下令。”
林严点了点头,整了整心神,道:“你二人即刻去集合各自本部军马,一刻钟后,我们从北营大门突围。”
“遵命!”
一刻钟后,北营大门忽然大开,一千骑兵率先杀出,营外五千高峰军具是愣了愣,没有想到对方竟敢率先出战,加上此刻大军正在包围北营大门,军阵稍有不稳,措手不及之下,顿时被杀了个四分五裂。
率先出战的一千骑兵乃是王猛领军,随着营外五千高峰军被杀溃,林严率着近六千步卒疾步出了大营,王猛直冲直杀,已是杀出一道直线出口,林严见状,大声命令道:“紧跟骑兵,我们杀出去。”说完,林严打马第一个朝前冲杀而去。、
“杀啊!”
王博与古剑仁大声喊杀,各自领着本部军马,与林严军马成三角冲锋军势,紧随骑兵其后,朝前疾步杀去。
冲杀了一阵,眼看就将突然而出,一部三千骑兵从西边冲了过来,领军将军正是钟离,三千骑兵急速冲杀而来,并没有冲到前面阻止林严大军,而是从林严大军中间冲杀,骑兵冲锋之力何其强大,一里余长的步卒长队,顿时被三千奇兵给冲了个对穿,拦腰斩断。
惨叫声此起彼伏,身后数千士兵被三千骑兵拦住,随着五千高峰军重新集合,近万大军,顿时撕杀到一起,战斗极其惨烈。
被围住的那部军马正是王博部,林严心急之下,就想领军杀回去,沈安之急忙拉住了林严,苦言劝道:“主公莫要冲动,即已突然而出,万万不可在回去。”
林严满脸通红,大声叫道:“王博即已归附于我,便是自家兄弟,我怎可放下他不管?”
沈安之苦笑两声,知道林严的性格,要是不能说出一个解决办法,是万难阻止他的,这时,王猛领着一千骑兵又杀了回来,见林严等人举步不前,不禁急声说道:“老大,为何止步不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林严说道:“王博被围,我怎能弃他而去。”
王猛点了点头,道:“老大快快离去,我去救王将军。”说完,领着一千骑兵朝王博处杀去。
喊杀震天中,左右两边一里外,又是有近万步军朝这边杀了过来,“主公莫要迟疑,快快离开。”情况紧急,沈安之不在废话,当即用力拉着林严的战马,强行朝前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