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苏还是来了,虽然他本人没有来,一张请帖却送到了君若邪手上。
“请君公子务必赏光,我家主子了,希望公子可以去评鉴他的最新作品。”
“转告你家主人,若邪自会如期赴约!”君若邪道。
“请!”
皇子府上的仆人离开。
看着手中的请帖,君若邪不由地怔住了,他嗅到了血腥味,“哈,他的品味还是和以前一样,这张帖子估计是用血水写的吧。”
白纸上,血sè的字,文字虽然灵秀,但君若邪却很是厌恶,“今天吗?真是好奇他会做出怎样的画来?”
月苏所追求的艺术,非常人所能理解,他做出的画,宛若人间地狱再临,死亡,y暗,堕落,都是他的主题。
震撼吧,每次看他月苏的画,君若邪都会震撼异常。
君若邪正在考虑要不要和自己的母亲一下,自己要出门了,但是紫依还在那里,如果她知道君若邪出去的话,肯定会缠着他一起去的,君若邪可不想让月苏知道紫依的存在。
“算了,回来再告诉娘亲吧。”
君若邪从君府的大门走出来了。
走在街道上,君若邪感到周围人的目光有畏畏缩缩,很明显,他们都怕君若邪,以前,君若邪可是被称为魔头。
“他们还在畏惧我,也是呢,我以前对他们做的有过火了。”
虽然察觉到了君若邪有从良的迹象,但是街道上的贩们还是担心这是不是魔头的另一个可怕的诡计呢,总之,只要不去招惹他就是了,这是众人一致的想法。
他们是普通的居民,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要是君若邪非要欺负他们的话,他们也只能忍了,这个世界不是他们所能反抗的了的,等级制度之下,他们被划上了低等人的称号。
不过,比起那些毫无ziyou而言的奴隶,他们还算幸运的,至少他们还享有这个帝国的少量权利。
也没怎么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君若邪向皇子府走去。
就在君若邪快想要进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月岚。
“这丫头应该刚从皇宫里出来吧。”君若邪发现她眼角湿润,哭了呢,她喜欢的父皇不能再陪她笑了。
从轿子里走下来的月岚,也看到了君若邪,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就消失了,她知道他不是来看她的,他与她的相遇没有任何意义。
“是我哥找你来的吗?”月岚淡淡道。
君若邪了头。
“进去吧,站在这里做什么。”月岚从君若邪左侧走了过去。
“嗯?无视我吗?”君若邪有伤感,跟了上去,以前的月岚可不会对他那么冷淡的。
二人都没有话,静静地走着,保持着一段距离。
月岚好几次想要开口问君若邪为什么他要如此待她,话到嘴边,还是吞下去了,她的感情很脆弱,心里还存在一丝期盼,要是君若邪对她对不起,她会承受不住的。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君若邪在月岚身后暗自猜测着可能的原因,“还是因为上次我弄伤了她吗?”
就在君若邪困惑时,月苏出来了。
一脸兴奋,月苏双眼充斥着血丝,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哈,不知道的还以为碰到杀人犯了呢?”君若邪在心里想道。
月岚不悦地皱起眉头,“哥,你昨晚又没有休息吗?”
月苏兴奋道:“妹妹,你不知道,那幅‘绯狱’皇兄终于完成了,哈哈哈……”
疯狂地笑着,在常人看来,他大概是一疯子吧。
月岚早已习惯了自己哥哥的疯狂,劝无效,她也只能接受,毕竟,他们是兄妹,亲兄妹,这个世上很亲密的人。“哥,你好歹也要冲个澡,换身衣服吧。”月岚无奈道。
“不不不,你不明白的!”月苏看来一眼自己的妹妹,“月岚,你体会不了皇兄的心情!”
把目光转向君若邪,月苏激动道:“好友,要进去看看吗?”
不待君若邪回答,月苏已经抓过他的手,拉着君若邪向他的画室走去。
看来一眼被月苏手上的血渍,君若邪有不悦,同上官婉一样,君若邪也很爱干净。
月苏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作品,他的艺术,自然,他不会在意到君若邪脸上细微的变化。
月岚偷偷地看了一眼君若邪,她还是她,他却不再是她的他了。
对于自己哥哥的艺术,月岚从来不感兴趣,她也不会靠近月苏那件充满了血腥味的画室。
“要不要在这里等他出来呢,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呢。”月岚有犹豫。
这是一件y暗的画室,昏暗的光线,空气内充满了血的锈渍味道。
喀拉!
君若邪不心碰倒了一画架,骨碌骨碌,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颜料盒滚了出去,在地下泼出了一大片血红。
噗!
毫不在意,月苏踩着血水走了过去,君若邪却有犹豫,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鞋子沾上血渍。
“快走啊,好友,就在前面!”
月苏兴奋地指着前面一副巨大的画架,上面被蒙上了画布。
皱了下眉毛,君若邪从旁边绕了过去,月苏的画室乱糟糟的,地下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他又不准府里的下人来收拾,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靠近这间屋子。
很激动,君若邪可以看得出来月苏很激动,他按在画布上的手都在颤抖。
“好友,准备好了吗?”月苏问道。
“掀开吧!”君若邪道。
月苏右手抓起画布。
——“呼!”
画布飞出去了。
“绯狱吗……”
君若邪被只感觉到眼前一阵错乱。
妖艳的可怕的画卷,暗红sè的天空,深红sè的弯月,月下,是数不清的手,从骷髅里冒出,从尸身里冒出,从眼球里冒出,从喉咙里冒出,腐烂的皮肉,垂涎着的血渍,那是一双双妖异的手,无一例外,所有的手都向月亮伸去,似在欢呼,又似在乞求……
月苏双手向上摊开,一如他画中的那些手一样,“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毁掉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