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康有为大权独揽。”郑亲至松德拧起了眉。“?奕综手摇着蒲扇不停,冷笑道:“所谓君主立宪就是这个,真要让皇上弄起来,这皇上也就没有话的份儿了,咱们这些亲王、郡王,在英国人那边就相当于公爵,你们想想。连皇上都没有了话的份儿,咱们还不得靠边儿站,是王爵。可往后就不准儿有好日子过啦,王爷也得去自谋生路,要嘛自个儿入股工厂,要嘛只能坐以待毙了,分儿残羹剩菜了,咱们这些人出京谋生只是早晚的事儿。
肃亲王隆勤道:“旗人要赶走。咱们这些近亲也都赶出去,皇上自个儿不要做这皇上了,到底是想做什刨真要亡了咱们大清。”
“我估摸着皇上不准真是个汉人”载漪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
恭亲王奕摇摇头:“这话儿不能乱,咱们是宗室近亲,自然要维护皇上的,也跟着下头的那些奴才叫唤,这大清朝还成什么样子。”
载漪不满的嘟囔:“六叔,他还是咱们的皇上吗?咱们大清朝已经不成样子啦,还怕了?皇上最近要派一批宗室出国留洋呢,宗人府的意思是算我一个”吓,出国留洋。那些洋人我见了就憷,还让我去洋人堆里去?摆明了是看我好欺负不是,我是跟家人府了,要我留洋,干脆叫皇上把我圈禁得了。”
旁综笑了笑,别看他这人随意。可是他比谁都看得透,他之所以如此散漫随意,大多都是靠着这个王爵的禄米还有田庄的收入得来的,光绪真要弄成了维新,他的日子多半就不好过了,恭亲王到无所谓,这个。鬼子六有本事,也懂什么叫工厂。可是自个儿是两眼一抹黑,吃西北风吗?
奕综是最反对维新的一个,他在王爷贝勒里有声望,又是先帝的儿子,是奕的亲三哥子,他左思右想,觉得这皇上实在不太靠谱,到是老六奕很合适,老六是他的亲弟弟,还能不照应着他?况且老六虽弄洋务,却从没有想过拿旗人开刀,人在朝廷里又有地位,有不少的党羽,张之洞、吴辰最近也和他关系密切,若是老六愿意站出来给旗人撑腰,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肃亲王隆勤道:“家人府也来问我过,我当时就没搭理他们,咱们是什么?是天潢贵胄,去西洋不是充军配吗?皇上是想把咱们都拆开呢,六哥,真的,您为什么要去和吴辰一道儿保这个皇上,我倒是宁愿让老佛爷来听政,老佛爷虽然对咱们旗人不怎么样,可也不至于这样他笑了笑,半开玩笑的道:“六哥,您不是和张之洞,还有那个王八蛋吴辰关系好吗?干脆您直接上演一场逼宫,咱们大家伙儿都奉您做皇帝,至不济也做个摄政王。怎样?”
隆勤虽的是玩笑话,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真坏了这个心思。于是载漪也跟着附和:“我瞧着好,哈哈”六哥做皇上最好不过。谁不知道咱们这些个宗室近亲里;六哥最体恤咱们旗人,又能做事儿;同治中兴不就是六哥的功劳吗?六哥做皇帝,天下承平,咱们继续做咱们的盛世王爷,这该有多好。”
郑亲王松德吃着大烟锅子:“这事儿我也赞成。”
庆亲王奕颐胆子比较听得脸都绿了,惶惶然道:“怎么?要造反?”
奕综敲了敲他的脑壳子:“什么叫造反?咱们这叫靖难,现在是人当权,天子无道,咱们是近亲宗室。不能教乱了大清的江山,诛奸臣,为国靖难是咱们的本分,真要等到皇上把权柄全部交给康有为了。让他做王莽、曹操才甘心?”
恭亲王奕原本一直冷眼旁观。这个时候连忙谦虚的道:“这事儿可不能乱,我有什么才德,况且这事儿做出来天怒人怨,是断然不可为。几位的好意心领,不过这事儿,还是另请高明,奕这辈子只求安安生生,绝没有奢望什么,做个办事的奴才还成,去做主子,就实在太为难了。”
“六哥,你不做,咱们这些人里谁比你有资历,有本事儿?这事儿非得你站出来不可了,等家人府真把我送去了西洋,把咱们这些龙子龙孙都拆散了,咱们还到时候后悔不迭,为时已晚了载漪胆子最大,大大咧咧的劝。
奕综是个老成的,看了一眼奕:“老六啊,载漪这子的也没有错,趁着现在还不至于一不可收拾,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罢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谦让的,你这样做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咱们这些兄弟,为了这么多满人的生计不是?蒙古各旗现在都乱啦,那些关外的王爷们听京城里闹出这档子事儿,都像惊弓之鸟一样,不知什么时候维新维到他们头上去,还有旗人,现在闹成了什么样子,再没有人来收拾局面,你瞧着吧,总要出大事儿的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口氐姗”齐伞
奕抿了抿嘴,就不话了。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这个皇帝,他是势在必得,这些日子他看了不少朱捷的书,左思右想,觉得做个靖难皇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些年他劳心劳力,尽是给人做嫁衣裳,谁当政都对他不太待见,与其如此。不如自个儿来做这个皇帝,反正光绪这样闹也没多大的气候了,等真正到了人心向背的地步,他正好出场。
这些日子他隔三岔五的请人来听戏,就是为了这个,私下里和那些个宗室们多走动走动,现在瞧着这些宗室的意思,多半是对光绪已经厌恶到了极,一些大臣亦觉得皇上不像话,这时机,眼看就要成熟了。
军队那一边,吴辰和张之洞正在加紧准备,八旗大部分现在都走向着他的,他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个全,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有门房在外头远远的禀告:“王爷,吴辰吴夫人偈见。”
“吴辰?”几个王爷都有些措手不及,对这个吴辰,旗人自然没有多少的好感,更何况是他们,可是谁都知道,这个愣头青不好得罪,奕综站起来道:“老六,你见见他。咱们避一避。
奕头,这个时候,外头就传来脚步声,有人道:“哟,吴大人,您,,您不能进去,这,这不合规矩啊。”
随后就听到吴辰的声音:“合什么规矩?我和你们恭亲王是一般的交情吗?喂,让开。我有急事。”
那些王爷原本想站起来回避。却不妨吴辰已经到了门外,奕综摇摇头:“这个愣头青,怎么一儿规矩都不懂,老六,我是不想看见他,要不,得让咱们找个地方躲躲。”
恭亲王亦是苦笑,上一次吴辰应诏入宫,走到宫门口,太监耍他的牌子,谁知这愣头青了飓,煽了那太监一巴掌,就咋咋呼呼的冲了进去。害得几十个侍卫拦又不是,不拦又不是,只能跟着他在宫里头跑,这样的人,还真是令人头痛,他看了看这书房,书房由里间外间组成,外间是看书的,里间是个寝室。由锦帘子遮住,他对着这些人努努嘴:“不然,就委屈诸位到里间去躲一躲。”
几个人鱼贯掀帘子一道儿进了里间。他们是真不想见这个吴辰,看到这不懂规矩的家伙就浑身不舒坦。况且这家伙做事没头没脑,不准哪句话触怒了他他就翻了脸,这家伙翻脸可是不认人的,谁能跟他比横啊?这叫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偏偏这个吴辰是既横又楞,还加上个不要命,这些王爷别看身份高贵,平时无人敢惹,可是遇到这样的人,也得乖乖的把头缩到裤裆里去。
吴辰那边已经自个儿推门进来。见到奕,便是哈哈大笑:“恭王爷,今个有重要的事儿找你。”
奕道:“这里话不方便。我们另找一个地儿去吧。”他心里也有儿紧张,生怕吴辰在这里出这些日子以来密谋的内容,他在宗室王族面前一直表现出对皇位不感兴趣,要是西洋镜被拆穿,还真有儿无地自容。
吴辰摇摇头:“这里最好,你听我,今个儿早上的事你听了吗?嘿嘿”直了吧,这事是吴家人策划的,一部分旗人是吴某花钱买通的,让他们去城门口闹,一个时辰五十个钱,现在的旗人连饭都吃不上,一百两银子就能闹出轰动的事儿来,这种事多弄几趟,保准那光绪焦头烂额,哈哈吴家人现在急着赶回朝鲜去,这事儿得加紧步子了。”
奕看了看那隔着里间的帘子。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的头。吴辰又道:“恭王爷,现在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你与那些个亲王、郡王都联络了吗?吴家人耳是等不及了。”
奕讪讪的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吴大人,应当快了,现在只缺一个合适的契机。”
里间的王爷们竖着耳朵一听。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奕综心想:“好你个老六,原来早就有这算盘,方才还扭扭捏捏的推修呢,嘿,,原来早就有了这心思。”
吴辰在外头的津津有味,不经意瞥了桌子一眼,看到桌上还有壶酒。有几碟心和菜,不由问道:“怎么?恭王爷,这里有客人?嘿,怎么不叫出来见见。”吴辰先是笑,后来突然醒悟了什么,哎呀一声:“来的是谁?这些人莫非听见了咱们的话,他娘的,这些人可靠不可靠,若是不可靠”他阴冷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事儿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一个不好,你我万劫不复。”
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