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京城的狂欢还未散去。这里不知有多少旗人勋贵的宅凤”业。金银财货,样样都有,仓库里大量的粮食、银徒、武器,对于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伐木工人来。当真是大开了眼界,也痛快了一番。
城内的旗人给屠戮的一干二净,这些年遭旗人压迫的狠了,但凡是闯关东的汉人,谁家没有因为这些狗东西而遭过殃,这些人不事生产,整日里游手好闲,朝廷每年用全天下的赋税养着他们,他们仍嫌不知足,嫌自个儿的日子过的不够好,座拥着这辽东千里广褒的土的。硬是产不出一粒粮食,采不出一块矿,这倒也就罢了,人家祖宗积德,坐了天下也没人生出什么不满来。关防开了禁,汉人们开始蜂拥的进入关外,一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用双手去开矿、采木、拓荒。原巴望着能有好日子过,结果怎么着?拓荒的遇到灾年要给人抢,挖金砂的隔三岔五被人勒索,伐木的更是明令禁止的重罪,为了生计,大伙儿铤而走险,却摊到了这群狗东西欺压在头上,常年往日,早就憋足了一口怨气,如今统统泄出来,如疯了一般。
奉天衙门里,几十个大头目正聚在一起,大伙儿脸色不太好,有的抽着旱烟,用鞋底磕着烟灰,有的盘着辫子阖目养神,等着其他人表高见,有的乐呵呵的摸着不知从哪里抢来的金余烟鼻儿在手上把玩,坐上上前的一个髯胡汉子咬着山东口音道:“大伙儿这是做什么?有事事,那个吴辰派来接触的人,我瞧看到不像是谎,咱们不能总呆在盛京,清廷的大军须臾就要到了,俄国人也早晚要杀过来,咱们现在就坐在这火山口上,总得给自个儿找条出路,兄弟都了财,收获不在这盛京城也花销不出去不是,你们是怎样看的。大家伙儿都一。”
这髯胡大汉就是伐木工人们推举出来的大领,响当当的山东汉子,名叫胡六,因老家没了生计,带着几个兄弟一道靠着几条扁担头闯关东,原本是想开垦种地,无奈何正好遇到了荒年,旗人们的税不减反增,于是便到了安东一带,拉起一伙兄弟干起了伐木的买卖,他为人倒是公平,而且有一身的力气。在伐木工人中很有威信,大伙儿就奉他为领,一道儿拿下了凤凰城。又一鼓作气凭着运气和旗兵的无能拿下了盛京,这威望在大伙儿中间水涨船高,桀骜不驯的伐木工人们都信服他。
胡六的话出口,大伙儿仍然不吱声,有个刀疤脸儿站出来道:“胡大哥咋,兄弟们自然咋做,我们这些个都是粗人,卖力气还勉强些,出主意儿的事,非的胡大哥了算。”
胡六苦笑不止,想不到这些人又将问题抛回自个儿头上,他陷入沉思,对于吴辰,他还是信的过的,伐木工人主要集散在安东一带,与朝鲜隔江相望,吴辰的名声在朝鲜极好,虽听人愣了些,可是楞有楞的好处啊,愣子都认死理不是?唯一的诟病就是吴辰对法国人出尔反尔的事儿,胡六掂量着吴辰应当不会拿这套来对付他们这些人,据吴辰在朝鲜都给移民们盖房子呢。这样的人断然是不会和自己这些穷苦人为。
胡六担心的是“赃物。问题,旗人在这盛京城积累了百年,一些勋贵的财货真是耸人听闻。这里又是满人的老巢,叫的上名儿的满人勋贵都在这儿置办了宅子。这一次攻入盛京,单真金白银就捞到了上千万之巨,这么多银子,吴辰会怎么处置?多半是要勒令自个儿这些人交出奉还了,这才是至紧要的。一旦吴辰真要这样做,底下的兄弟会乐意?若有人不交出来怎么办?
胡六叹了口气,别看他外表看似鲁莽,其实这些年的闯荡也见过不少的大场面,心思若不缜密。恐怕早就活到头了。他现在是左右为难,明智清廷必然会部署大军前来围剿,兄弟们的前途黯淡,再有北面的俄国人,眼看就是穷途末路。若是不接受招安,必然是死路一条,可是这些银子这绝不是一半的零星碎银,而是上千万的现银和数以千万计的珠宝、名画、玛瑙、古董,这些玩意若是分派下去给兄弟们摊下来,一人也有五百两银子,七八百两银子可不是数,在这个。时候,置办家业,一辈子也吃穿不愁了,换作是谁都不愿意放弃的。
这时,一人前来禀报道:“胡大哥,城外进来一个人,是吴辰吴大人的特使,要和胡大哥谈谈,兄弟们请在进来了,在外头候着,您看,是不是让他进来一趟?”
胡六心里纳闷,怎么才刚送走一个,吴大人的特使,后脚又来了一个”沉默了片刻:“请他进来吧。
完对厅内的兄弟道:“待那人进来,大家伙儿对朋友客气一些
众人纷纷头,一些对官兵没多少好感,连带着吴辰也瞧不上的只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这个当口,袁世凯阔步进来,他穿着笔挺的新式军官服,腰间配了把长剑,戴着大檐帽儿。肩上扛着五颗星,这是朝鲜新军的规矩,肩上扛的星越多,官职也越高,他倒是凛然不惧,扶着悬在腰间的剑柄大喇喇的进来,大檐帽压低至眉心,令人有压迫感。
“在下袁世凯,敢问这位可是胡老大?”袁世凯一眼就瞅准了胡六,略略低头,算是表示了对胡六的敬重,开门见山的道:“吴大人心里惦记着盛京城里的兄弟,怕诸位心里还是留有疙瘩,便教兄弟再来一趟,无论如何,大家伙儿都是汉人,世上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俄国人眼看就要南下。这辽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俄国人占去的,胡老大,吴大人早就过,对诸位的事儿既往不咎,绝不会做些下三烂、马后炮的伎俩出来玩秋后算账的把戏,吴大人的名声诸个也是听过的,爱民如子谈不上,但是有一,却绝不会陷害咱们自己人的。”
这话上一个人其实就了个大致,不过吴辰能接二连三的派人来,也明了对盛京里这些人的看重,胡六心里还是颇为舒服的,他笑着头:“吴大人的官声自然没的,若换作是别人,胡某谈都不愿意谈,不为别的,就是信不过。”他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吴大人将来怎么处置咱们这些人,许多事还是敞开来要好一些,兄弟们得了保证,心里头也踏实不是?给袁兄弟看座吧,送茶上来。”
袁世凯大大方方的坐下。翘着腿,既不显得过于倨傲,又没有胆怯的意思,在广州,他和洋人们打过不少交道,也结交了不少帮会的朋友,要运送大活人出去,这码头上的各路人马就必须要先知会的,两年下来,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圆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茶二揭开盖子吹了口茶沫,笑道:“这些事儿真要细恐怕三天三夜也不完,吴大人的意思是,诸位若是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大可以到朝鲜去,大人是欢迎你们去的。若是想从军。抗击俄国人,吴大人考虑编一支新团出来,由胡大哥出任团长。
话到这份上,胡六还能怎么,心这个吴辰还真是够下本钱,单凭这个,恐怕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他哈哈一笑:“有这句话,兄弟么们也就安心了。”他一拍大腿,朝人道:“去,设宴,咱们大伙儿好好招待这位袁兄弟。”
那些个头目也觉得吴辰的善后方案实在没的,也纷纷颌头,胡六眼珠子一转,道:“还有件事,非得问清楚些,咱们这些人在盛京搜刮的一儿”一儿东西,也可以任由咱们自个。儿带走吗?若是满人不答应怎么办?就怕这事儿连吴大人都做不得主。”
袁世凯心里有数,这事儿吴辰早就交代过,还特意和他讲了什么肉烂在锅里的理论,是让这些人将财货分了,带到朝鲜去,整个朝鲜就等于一下子多了四万个富之家,这些人到了汉城,到了仁川,要吃穿住行,必定要消费的,这些银子流通出去,便能促进商贸,商人们赚的银子多了,自然而然为了赚取更多的银子去扩大生产,商贸就更加繁荣,商贸繁荣自然而然的会吸引更多商人投入其中,更多的人成为工人,使得更多的人有了再消费的能力,一来二去,最后多半会以税收的方式流入到吴辰的腰包,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袁世凯听胡六紧张的问,想起吴辰那弯来弯去的理论,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些都是诸位兄弟的辛苦所得,吴大人是不会过问的,至于那些旗人,,嘿嘿,胡大哥可知道咱们大人下头有个新军团吗?这些人当年和诸位干的都是一样的买卖,看看人现在?你可听过吴大人去索要过他们从前干买卖的银子?若真是如此,这新军团如何会对吴大人死心塌地,胡大哥只管放心吧,袁某用脑袋担保的。”
“这还有什么好的。”胡六倒是听过大胡子,据也是个豪杰,后来带着人去了朝鲜。最后投奔了吴辰。大胡子现在还在人手上做事呢,这样一想,也笃定起来,大喜的拍着膝盖站起来:“咱们这些草莽里的人,做的大多是些提着脑袋干活的买卖,为了讨口食,去伐木,去犯朝廷忌讳的事儿,如今又闹出这么个。档子的事。吴大人能不嫌弃咱们,咱们心里感激,将来就跟着吴大人讨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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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