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绪十二年。也即是一八八七年三月,新落成的汉城车站。入人山人海,有父母殷切送子的,有妻子呼唤丈夫名儿的,有亲朋好友壮行的,热闹非凡。一节节车厢里坐满了士兵,望向窗外,寻找熟悉的身影儿,寻找了的彼此呼唤,局面有儿混乱。
这种事军官也不会喝止,这是人之常情,连这个都干涉就实在有些不是东西了,当天的报纸纷纷加印正午版,形容这一空前盛况,不管是守旧的,还是提倡官办洋务的,亦或是要求维新的,或者是支持吴辰新洋务的报纸。最后的社论都不约而同的对吴辰这一趟的辽东之行俱以厚望,政见再怎么不同,这些报纸也明白,他们的一切都是吴辰饰造的,吴辰若是没有好果子吃,大家伙儿都得陪着他一道完蛋,这一不容质疑。
吴辰所处的车厢里装饰到也豪华,英国人揽下的装修工程,且只是作为礼物送给吴辰,这里有一个床,有一个长条桌,有一个酒柜,东西虽然不多。却比之其他人待遇不知好了多少倍。
火车还未启动,英国、美国、德国、日本公使、参赞此时早被迎上了这座车厢,四位各国的代表几乎是最衷心的预祝吴辰此行能够平安,就连日本领事佐木谅太也不例外,俄国人的一举一动牵动了所有人的心,吴辰愿意去做牙氐挡俄国人南下的冤大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尤其是对于日本来,甚至在南朝鲜日本新设立的6军署方面也制订了如果辽东即将到来的战事吴辰陷入不利的局面,南朝鲜日本6军可以有限的对其进行某种程度的增援。
就连日本人的报纸也认为现阶段与吴辰组成暂时的结盟以应对北方威胁是当务之急。绝口不再提南北朝鲜最近的军事摩擦,而是着眼大局,希望与吴辰共同应对危机。
英国人显的忧心仲仲,通过各种情报的汇总,他们已经确认俄国人将在远东有所作为,大量的证据表明,沙皇已经决意趁着辽东的局面进行干涉了。这不是英国人所希望的,英国人遏制法国,遏制德国,遏制美国都走出于战略上的考量,可是一贯执行的遏制俄国战略,却是一种天然的仇视心理,这个东方的家伙实在过于庞大,当英国人踌躇满志的拨弄着地球仪宣称自己是日不落帝国的同时,对这个不安分的东方邻居也同样感觉到吃惊,这绝对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想想看莫斯科大公国时期。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还只是在莫斯科附近耀武扬威,再看看现在,除了大英帝国之外,还有谁比它更强壮呢?
虽然在克里米亚战争时期英法联军曾阻止住了俄罗斯帝国的扩张,使得这个东正教帝国暂时安分起来,但是同样不可以忘记,这只舔抵了几十年伤口的北极巨熊此时已焕一新,又开始用贪婪的眼睛注视外面的世界了。
德国人对俄国的威胁是有切身体会的,一个统一的德国屹立中欧,在他们的西方。是一直寻求对其遏制的法国人,并且,法国人为了自身的需要联合了俄国,整个德国就处在法俄两大强国之间,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德国一直在寻求遏制俄国的力量,最好希望俄国人陷入某种牵制,无法抽身西顾,吴辰如果能抗击俄国远征军,那么对于整个德国来,将是一件极为有益的事,为此,基于吴辰的要求,德国已向吴辰放出两百万马克的无息贷款,这笔贷款将支持吴辰对俄国人的战争,还款的年限为二十年。由于不需要利息,如果算上通货膨胀,德国人几乎是一定程度上为吴辰的战争买单,当然,德国人乐意这样做,对于他们来,如果俄国人愿意向远东拓展,钱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如果能够吸引俄军更多的兵力,以至于俄国人不得不将它西线的军事力量也调至东方来的话,德国人更加乐意给吴辰提供一笔贷款。
吴辰与他们交谈了一阵,英国人送来了最新的情报,德国人表示将会有一批物资通过英国人方面运至这里,日本人表示如果一旦战局恶化,日军将会派出一定的援军以牵制俄国,美国人几乎是来打酱油的,当然,他们也希望吴辰能够获胜,在华盛顿被英军攻陷之后,美国人极为明智的抛弃了曾帮助他们独立的法国,转而投入英国的怀抱,亦步亦趋的跟着约翰大表哥身后,以实现他对世界利益的欲求,这显然是极为明智的背叛。至少美国人尝到了甜头,而且美国商人对北朝鲜的投资日益增多。桥民也开始以几何数的增长,在这种情况之下,美国人的心理上自然站在了吴辰一边。
这是一次列强支持的战争,吴辰笑吟吟的表示了感谢,蒸汽车的气鸣声逐渐密集起来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奸去外,柑日外交人员才意犹未尽的道别下车。在月台卜。蜂拥的贝洲剁肴蒸汽火车挥手,呼唤着亲朋好友的名字。火车缓缓启动,一阵阵蒸汽的浓雾升腾起来,伴随着尖刺般的蒸汽声,蒸汽火车开始缓缓驶离月台,朝着北方而去。
黑龙江将军辖区广袤数千里。东至毕占河、南至松花江,与吉林将军辖区接壤;北至外兴安岭与俄罗斯为界;西至咯尔咯接车臣汗部界。康熙二十八年,中俄签订《尼布楚议界条约》,确定了中俄两国东段边界,即以额尔古纳河、外兴安岭至海为界。额尔古纳河右岸为中国领土,左岸为俄国领土;外兴安岭至海,岭南为中国领土,岭北为俄国领土。
外兴安岭与乌第河之间待定另议。
这里驻扎着人数大约在五千左右的旗兵以及七八万人的旗兵家眷。黑龙江沿线盛产沙金,因此闯关东的汉人曾一度迁徙到这里从事采金。这个做法立即令当时的黑龙江将军和黑龙江城的旗人们大感不满,随后对采金工人征取重税,许多采金工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家向吉林迁徙,这倒是令黑龙江的旗人们傻了眼,原本这黑龙江就是苦寒之地。充军配的地方,驻防在这里的旗人,比之盛京驻防八旗还要惨,大家伙儿在这里苦熬着,最多不过走向附近的鄂伦春之类的部落勒索些毛皮算做油水,好不容易来了汉人,居然跑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天下哪有这么个理儿啊,咱们这些黑龙江旗人容易吗?给朝廷驻防在这旮旯地方,既没有京城京畿驻防的旗人有油水儿可捞,有去茶馆儿讹诈的环境,又没有盛京、吉林驻防的旗人安逸,连看戏都得逢年过节才有一遭儿。天寒地冻的睡在炕上都直打哆嗦,朝廷的月例银子还不够买米买面的,一个月也就才吃四五顿饺子。人家是吃香喝辣,咱们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来一汉人来挖金砂。竟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这些汉人简直就是目无纲纪,无耻之尤,早知道,就不该去征税,直接将那矿场给围了,上家伙抢就是,这种一夜之间人间蒸的把戏不是坑人吗?
黑龙江旗人们一度闹得很凶。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没有法子的事儿。人家跑去吉林,吉林将军会让你去拿人?人巴不得那些汉人由吉林旗人来盘录呢,况且吉林将军不是个善岔,老佛爷的亲侄儿,单这干系,谁敢去跟他理?
打落了门牙往肚子里头咽吧。谁叫咱们占了理腰杆子却不硬呢,过不了多久,盛京沦陷的消息传出来,许多旗人还拍手叫好呢,能来这里的大多都是最低级的旗人,要爵位没爵位,要关系没关系,在这里和囚犯没多大的区别,日子相比于京城、盛京的旗人来紧巴巴的,盛京的一担面只需要两百个铜钱,到了这里就要五百个,没别的,商人原本就不愿意来,嫌这路途远,这价格自然是高的离谱,偏偏这辽东驻防八旗的月例银子是一样的,谁过得悠闲自在,自然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如今盛京驻防八旗完蛋了,大伙儿仿佛走出了口气一样,纷纷奔走相告,仿佛是碰到什么喜庆事似的。结果朝廷谕令黑龙江驻防八旗准备开赴盛京,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原来要打仗了啊。
于是又是一阵苦不堪言的咒骂,凭什么啊凭什么?咱们一不遛狗,二不逗鸟,三不抽大烟,连逛窑子、看戏都要捡时候,咱们和京城、盛京的旗人不是一个祖宗吗?怎么好事儿轮不到咱们,打起仗来朝廷倒是惦记上了呢?打仗,,拿什么去打啊。哥儿们有这么些年头没握过枪杆子来,连马儿都翻不上,这不是教人去送死吗?
这仗不能打,也没法儿打,瞧瞧那黑龙江将军恭铿肥头大耳的模样。就他那样走两步都要喘两口气儿的人也要带哥儿们去打仗?他有这胆子去,谁敢跟着哪,大伙儿又是一阵闹,找主子诉苦的,让婆娘们去托关系的,反正就是两个字,不去,打死也不去,朝廷对不住咱们。咱们还卖个,什么命?祖祖辈辈的跟着太祖、圣祖打天下,也在这里待了两百年,这两百年的苦楚,朝廷什么时候体恤过,现在出了事儿倒是惦记上了,不去,就是不去,什么也不去,不信朝廷能杀了咱们的头,就算获罪,还能把怎么样?这里已是刺配充军为奴的地方,有本事儿就把爷们宰咯,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
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