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君!”花房义质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高声斥道:“你一再拖延是为了什么?按照约翰森阁下的建议,仁川必须在一月之内出兵!”
吴辰挪揄道:“怎么?花房阁下生气了?嘿嘿,约翰森提的是建议,并非是命令,就算是命令,也轮不到他来支使老子。”他冷笑着站了起来:“实不相瞒吧,方才闵成照确实找过吴某,知道闵成照的是什么吗?”
花房义质立即警觉起来,态度也平和下来:“请辰君指教。”
吴辰撇嘴笑道:“闵成照传闵妃的话,要将平安道割让给吴某人,条件就是共弃前嫌,化敌为友。”
花房义质不由得一惊,忍不住问:“辰君答应了吗?”
吴辰一脸心动的模样:“这个价码吴某实在没有理由拒绝,暂时让他继续在仁川待着,过几日再给他答复吧。”
花房义质冷笑道:“辰君莫忘了向英国人的承诺。”
吴辰龇牙冷笑道:“怎么?吴某人做事还需要花房阁下来提醒?”
花房义质一时被噎的不出话来,此时他也是急火攻心,一旦吴辰又和朝鲜人纠缠在一起,日本就错过了这次绝佳的机会,什么他也不能让吴辰答应,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辰君,一边是朝鲜国的半壁江山,一边是区区一道之地,希望辰君能够想清楚,不要因失大。”
吴辰笑道:“这半壁江山还得吴某人亲自去取,要吴某的士兵去流血流汗,若是运气不好,不定落到个兵败生死的下场。区区一道之地却只需吴某个头,便唾手可得。两相比较,恐怕还是后者更好一些。”
吴辰心里早打定了攻入汉城的决定,之所以作出一副考虑闵成照建议的样子,无非是拿它来做底牌罢了,逼迫日本人在瓜分朝鲜的问题上作出让步,此时花房义质显然真的急了:“这就是辰君的意思?”
吴辰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和花房阁下谈一谈江原道的事,若是花房阁下愿意打消江原道的主意,吴某可以立即着手攻打汉城的准备。”
花房义质沉默了片刻,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吴辰轻而易举的得到平安道,而日本一好处都捞不着,另一条是催促吴辰出兵,一举拿下汉城,日本占领南部三道,其余五道全部归属吴辰。根据花房义质的估计,日本国内要想做好大规模的战争准备,至少需要二至三年的时间,再加上英国人现在与吴辰的关系,也既是,一旦吴辰占领了朝鲜近三分之二的土地,将来在三至五年之内必然会生一场大战,他默默的闭上眼睛,终于还是决定先暂时忍让:“一切就按辰君提出来的方案执行吧。”
………………
吴辰与花房义质一谈妥,立即去会见闵成照,告诉他自己已经答应了招安,愿意接任平安道节度使,闵成照得了吴辰的肯,喜笑颜开的回汉城去了不提。
吴辰可不是什么好鸟,要让他去弄什么仁义信用是绝不可能的,之所以假装答应闵成照的招安,便是让朝鲜人松懈下来,等到自己做好了准备,届时再把伪装的面具撕开。
至此之后,仁川城中仁川军官团、义州新军团共计五千人开始了更加苛刻的训练,吴辰亲自入营督导,这里面最辛苦的就算是军官了,只要是个带长的军官,白日里要跟士兵共同训练之外,到了傍晚吃过了晚饭,还必须到东城的仁川6军士官学校进行学习。
仁川6军士官学校是半个月前新建的6军军事学校,里面的教官既有英国人送来的一批优秀教官,还有一批俄军高级俘虏,吴辰有时偶尔也会去旁听,虽然这学校只是草创,现在的学员不过三百来人,但是吴辰却是花了一番足够的心血扑在上面。
这一日,吴辰早早起来,正打算去军营巡视,张伯匆匆的赶过来道:“吴大人,张某有事要禀告。”
吴辰笑吟吟的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到屋子里去吧。”
张伯近来负责监督新城的建造,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上工地去,晒得脸色黝黑,欠身坐下道:“新城已经建好了一批楼房,只是该让谁先入住却是个问题,我与二弟三弟一起商量过,却理不出头绪来。”
吴辰一直都是甩手掌柜,想不到工地的建设竟如此神,短短两三个月时间便将楼起来了,话汉人在建筑方面一直独树一帜,吴辰不由得笑了笑:“竟这样快,质量能不能保证?若是将来出了问题,可是不妙。”
张伯自信满满的道:“建筑的用料都是张某亲自查验过的,每一道工序我都特意请人盯着,问题应当不大,只是现在有近二十余万汉人没有住处,每个月从广州运来的汉人亦有数千之多,这么多人现在都是风餐露宿,听有一批屋子建好了,都来找张某情,吴大人,张某实在是架不住这些人啊。”
吴辰微微了头:“现在共建好了多少户的住宅?”
张伯道:“四万劳工同时兴建,现在建好的有七十多栋,若不是钢材、水泥、石砖产量不足,应该还能更快一些。至少可以容纳三千户人家一万余人入住。”
吴辰头:“材料的事先不要急,最近听人汇报过,又有几座水泥和砖石厂兴建,还有排水、排污的系统也要加紧一些,还有那法国设计师设计的绿化方案,亦要加紧赶工,但是我要的不止是度,质量更重要。”
吴辰继续道:“既然只能先暂住三千户一万人,那么就将这些名额先给官兵的家眷吧,弟兄们是要去前线卖命的,不先给他们解决住宅,谁愿意出生入死。”
张伯了头:“有了吴大人的话那么一切就好多了,明日我便公布出去,让官兵的家眷去分批收房,吴大人,我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