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究竟是谁

张伦想了想，继续道：“末将也只见过她两次，但她都带着面具。第一次是我成婚第二日，入皇宫拜见伪皇后。结束之后，我在出宫的路上遇见了她。但是我还很惊异，为什么一个公主要带着个面具呢？她一言不发，只是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伪长公主也十分不满，了她几句坏话，也就算了。可末将能看得出来，伪长公主有怕她。”

“这就奇了，听这个长公主是个悍妇，也有她怕的人？”丁一嘴快，出来才觉得失礼了，不由抱歉的望向张伦。

张伦又毫不在意，脸上没有一丝不快，甚至还连连头“丁将军所言不差，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末将就不知道了。那个贱人的事，末将从不过问，也不关心。不过她在骂弯月的时候，那语气好像是她出身不好，可能是弯月母亲的地位不高吧。”

“那也不对。”丁一又想起个问题“我在皇族宗册立看到，弯月的母亲是贵妃，哪有出身不好的贵妃呢？”

“那就真的不清楚了。”张伦摇摇头“第二次见面是两年之前，伪太后的生日，在贺寿的人群之中，见了一面。”

“等等，”许纯也听出了问题“你两年之前，那时泫然已经在杂事房了。”

“所以很多事情对不上。”丁一在一旁理所当然得下了定论。

张伦却遥遥头“那也不好，这次见面，末将就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弯月看末将的眼神，非常陌生，仿佛根本不认识一样。”

“那也没什么。你们一共才见了两面，她不定已经忘了你是谁。”一直没话的恨无常忽然接口道。

“也对。”张伦头“再后来，末将出去打仗，回来时就听弯月已经死了。好像是得了什么急病，三天就完了。葬礼也很隆重，她也被埋在皇陵之中。前些天末将去了她的陵中，里面非常寒酸，几乎没有陪葬，只有些日用的东西。”

“你看了棺内的情况么？”许纯忽然问道。

张伦一愣“没有，末将没看过。难道，督帅是怀疑…”

“没什么，只是有好奇。一个整天戴着面具的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罢了。不过看看也好，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

“是，末将马上安排。”着便下去安排了。

等他回来，许纯又问“弯月可会武功么？”

张伦摇头“不知道，只是有些传闻…”他忽然停住了，想起什么似的，等了一会才继续道：“对了，末将忽然想起件奇怪的事情。第一次见她时，她已在我十步之内了。当时她没带下人，就自己在那，我那时并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才觉得奇怪。末将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打了多年的仗，对这方面也有些见识，一个平常人怎么可能走到我十步之内，我还没有察觉呢？第二次，很远我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那就是，第一次时她有功夫，第二次时，她的武功尽失了。”许纯不由皱紧了眉头。

“也许没练好，也许有别的问题，这有什么奇怪的？”丁一不以为然。

许纯摇摇头“你们想想看，一个常年带着面具还不开口讲话的人，有什么特。”

“面具就是特。”丁一脱口而出，可是马上也意识到这里的问题，不由脸色大变。

“谁都可以带上那个面具，谁带上谁就是弯月。督帅，你是否认为那个时候，弯月就已经被掉包了？”费无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许纯头“不管她们有没有关系，她的身上都有个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酒宴在掌灯时候才散，个人都回了。许纯独自一人喝着茶水，想着酒宴上的话，越发觉得有问题。

若是泫然只是一个七国人，哪怕就是个贵族，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但若是个公主，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先不论公主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亡了她国家的仇人，就算那些在朝堂上早就恨自己入骨的福党，也会趁机跳出来，用这是攻击自己。擅自收留敌国公主，意图不轨。单凭这一，就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该怎么办呢？他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今天酒桌上的人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个人认出了她，那就糟了。毕竟她不可能一出生就带着面具。可若她是公主，那五年前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呢？应该不是，最好不是！许纯只能拼命地安慰自己。

正在这时，泫然的贴身丫鬟跑了过来，“大帅，姑娘醒了，想见您。”

“好，你回去告诉姑娘，我马上去。”许纯又呆坐了好一会，才缓缓站起身来。其实只要问一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但这一句话怎么开口呢？若不是一切都好，可若是的话，那自己就身陷两难境地了，到时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这段路平常许纯每天都走上七八次，却从没像今天一样走得如此艰难，远远看到泫然房间里透出的灯光，他又停下了脚步。

这次忽然看见张伦匆匆而来，他不禁一怔“张帅怎么去而复返了，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

“督帅果然高见。”张伦低声道：“刚才有人禀报，打开弯月公主的棺椁，里面真的没有尸体，只有这个东西。”着他将一只玉面具交给许纯。

许纯接过玉面具，手不禁轻轻颤抖起来，慢慢回头再看看那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口中喃喃道：“你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