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哑巴现在的心境就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被警察抓住已经让他从人间天堂瞬间掉落入地狱，偏偏在他最悲惨的时刻，似乎老天并没打算停止折磨他，在这个时候派林子凡这个恶魔来折磨他，霎那之间，他犹如身陷十八层地狱，挨着那千刀万剐。心中的各种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又何来感受呢？

他一边写着一边想着，他想哭出来却又不敢，有些害怕的望了眼一直盯着他的林子凡，不看还好，一看他更害怕了，脑子刹那间回想起他杀人的每一幕，场景是那么的恐怕，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写手的右手也颤抖不已，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的全身各部位都不在属于他而属于鬼魂，属于他杀死的那四个兄弟的。

自从他为那点钱杀死了四个一起到上京来打拼的兄弟，他没有一夜睡得安宁，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那一幕幕恐怖的场景，就像现在林子凡盯着他看一样，让他害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但即使就这样，他也不后悔，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反而他有些高兴，替自己高兴，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做了他平生第一次想做的事。或许对别人来讲他的人生是有些悲哀，天生的哑已经让他从小到大受尽了千万人的冷嘲热讽，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变得冰冷，冷到他感觉不出自己还有心，还有一丝的温暖。他是自卑的但又是那么高傲的，因为他虽然受尽人们的冷眼但他从未向世俗低头，他活了下来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但天意弄人，让他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似乎从他答应替四个同村的人开车绑架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注定会如此。

受够了挨饿，受够了人们的白眼，受够了朋友的欺辱，在他拔枪杀死四个兄弟的瞬间其实他的心是热的，是开心的，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似乎不一样了，变得像个正常人了，也有喜怒哀乐。

从前的他从未有过愤怒或喜乐，因为对他来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别人歧视的眼神下存活，庆幸的是他活了下来却一样悲哀的是他不应该活下来，也就不会走上杀人的路。

也不知为什么，哑巴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也许是悔过之泪，也许是高兴之泪，也许什么都不只，只是纯粹的伤心难过。他停下了笔，对他这个只读了小学三年级的人而言，有些字他还真写不出来，所以整张纸上多是拼音，这倒是出乎林子凡的意料。看着上面的拼音，林子凡不禁抬头看了眼哑巴，他还是那个哑巴，双目依旧是那么的茫然，似乎他永远也找不到自己的人生目标。的确，对他而言，人生目标或许就如天上的星星，只可远观不可摘得。

忽然，林子凡心里尽然暗生了丝丝同情，他的眼神很像小时候的自己，看着让人心痛。

突然，他的眼睛停在了一个拼音上，他反复的思量着这个名字，似曾在哪听过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吴刚吴刚？”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吴刚到底是什么人，看来这一切还得去问下嘉怡，兴许一问便知其原因了。

林子凡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也没必要再在这里逗留而且他还急着问去问林嘉怡这吴刚是谁。他站起来走出了审问室，可还没走出警察局，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子凡，你等等。”

‘噔噔’几个跑步，孙思洁已提着装着衣服的袋子跑了过来，面带微笑的递给林子凡，不过她并没说什么，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似乎她所有想说的话都残留在了衣服的每一寸丝线上。她有些脸红，低着头不敢去看林子凡那明亮的眼神，有些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抱住他，不让他走。

林子凡觉得有些尴尬，因为警察局里的所有人都正用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在说看这两小口多恩爱！特别是站在局长办公室门口的刘局长，林子凡虽然没转身看他，也知道他此刻的笑有多阴险，也许只有亲自瞧见了才能感觉出那种阴险的笑是多么的让人害怕。

提着衣服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了。他走得是那么的急，几乎不待孙思洁再多看他几眼，他已经转角走出了警察局，再也瞧不见他的身影，忽然，孙思洁觉得自己好像掉了什么宝贝似的，眼神里闪烁着丝丝忧伤，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像再也见不到林子凡一样。

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转身又回到审问室，继续她未完成的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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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林天死后林氏在林振国的手里看似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所有运作也几乎与从前一样，但它的内在邓不如外面那般平静，早已千疮百孔的林氏再也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它只要能风平浪静的到达岸口已算是庆幸。但世间的事十有八九不如愿，如今吴刚的回归便是一个象征性的开始，他现在虽然还只是一个工程的小小包工头，可也别小瞧了这个包工头，他若想要做什么坏事，谁也阻止不了他。况且这项工程还是开年以来林氏最大最器重的项目，一旦出错，其结果并不是一个林氏就能承担更不是他林振国可以负责的。

吴刚在林氏大厦的对面租了间临时办公室，在这里可以看清林氏里所发生的一切，似乎从那刻起林氏就属于他吴刚的了。

站在窗前，双手交叉于胸前，脸上带着丝丝微笑，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阴笑，因为他那抹笑容着实看着让人害怕心跳。看着林氏里发生的一切，他是那么的兴奋。他能这么快就从回林氏是他从未想过的，他一直以为除非自己拥有林氏否则就别想再踏进林性氏大门半步，可现在所有的一切就如梦一场，来得是那么的快来得是那么的突然。

似乎这一切都是老天的预示，预示他可以行动了，只要你行动林氏和林家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一个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自林天一死，他就这么想，他认为老天都在帮他，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林天死。

他心动了，所以他要行动，而且要快，怕夜长梦多。

“二哥，对不起了！你们林家的一切我是势在必得，也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要怪就怪你们林家为什么那么有钱而我又为什么那么穷。”

吴刚看了好一会，‘呵呵’笑出了声，忽然，他又停止了笑，脸色僵住了，他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想与之合作却被拒绝了的人。

这么久不见，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与自己一样有所安排呢？吴刚虽然对蒋国铭的相交不是太长，可对他的有些事情吴刚还是了解清楚的。至少来讲，对二十多年前那场几乎让林氏瓦解的风浪就是他吴刚至今不可能做到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不通，蒋国铭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人？他们又会不会在自己最紧要关头突然从背地里使阴招，把自己当枪使？

有太多的犹豫和想法，他迟疑了，也不知为什么此时他尽然暗生了一些畏惧，不是怕林氏有多强大而是担心自己的努力会白费反倒给别人做了踮脚石，那简直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吃力不讨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