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家一脸暧昧,夏岚也是脸色铁青的望着自己与张含玉,张君剑赶忙扶着张含玉的肩膀,使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对张含玉说:“咱们出去说吧!”
然后朝夏岚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顾不得她那杀人的目光,赶紧拉着张含玉走出包厢。
“看样子他俩交情不浅啊。我说小岚啊,你可得小心啦,瞧那小丫头一脸的狐媚相,你家张君剑可别被抢走了!”小美看着关上的房门,对夏岚说道。
“什么是‘我家的张君剑’啊?他俩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可跟你说啊,以后别总胡说,我和他可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夏岚努力的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那话语间的火气,却掩饰不住她的气愤与焦虑。
“我可是看在好姐妹的份上才提醒你的,得!算我没说行了吧!”
“其实啊,女人找男人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花心,长相、才能什么的,都是浮云!你别看张君剑长得俊俏,身手不错,要是他不疼你,经常沾花惹草,那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吧!”一旁的杜飞见有机可乘,连忙“劝说”道。
“你给我闭嘴!”夏岚大怒,自己男朋友不好,自己可以说,要是别人说的话,那就是找骂呢。
“……”杜飞赶忙将嘴闭上,发怒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
而小美、小丽等人则是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摆脱,挖墙脚别这么明显好不好?敢不敢有技术含量一点?
地狱天堂的规模在凤山市内是一流的,里边的配置设施自然也是一流的。所以,尽管包厢内的音响震耳欲聋,但过道里去安静异常。
张君剑与张含玉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互相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事情往往是这样,越是想去做好,反而越会因为紧张、焦虑的原因而搞砸。此时的张君剑两人也是相同的情况,一个日夜的想着见自己亲人后说些什么,一个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遇到熟人时怎样说。然而此时谁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能做的唯有默默的望着对方。
“你不应该认出我的……”张君剑开口打破这种让人难受的气氛。
“不该?是不该记得你,还是不应该拆穿你?”张含玉迷惑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的怨尤,仰视的俏脸突然低下去,摇了一摇苦笑说道:“或许,我真的不应该认出你,我应当装作不认识才对,我不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才是!”
“含玉……”张君剑刚想说话,就被张含玉抬手打断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说出这样或那样的借口,那些借口我也曾在劝说雨凝的时候,对她说过!可那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那是借口!”张含玉吸了吸鼻子,用青葱玉指擦擦眼角,努力使自己稳定下来,抬头说道:“现在,我只想问你,你还会回来吗?我和浩南他们都在等着呢……”
张君剑皱皱眉,从兜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缓缓吐出白烟,动作娴熟,那一副享受的样子,与老烟民毫无二致。但张含玉知道,他是以前是不吸烟的。
“最近你经常吸烟吗?”张含玉问道。
“恩!每当我孤单伤心的时候,都喜欢吸一支,这样会使我快乐一点儿。”
“你经常不开心吗?”
“算是吧,每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就会想起很多不该想起的事情。”张君剑将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扔在地上,轻轻踩灭,被踩瘪的过滤嘴的边缘,赫然印着三个5。
“别说这些了,难得相见,说些别的吧!”张君剑试图转移话题,一笑说道:“说说你的近况吧,你怎么还在这里工作呢啊?浩南怎么忍心你在这里抛头露面呢?”
小丫头显然没有意识到,张君剑转移话题的用意,听他提到自己男朋友,敛起不悦,一脸幸福的神色,说道:“他呀,也总是劝我,可我觉得女人也应该自立,不能总靠男人。”
“恩,你能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这也是我愿意看到的。浩南是个好男人,你能跟他一定会幸福的”张君剑对女人应不应该自立不置可否,但为张含玉幸福的生活而高兴,却是发自内心的。
张君剑本来以为自己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可没成想,一听到“幸福”两个字,张含玉一扫幸福的神色,满面愁容的说:“哥,雨凝她很想你,你是不是应该看看她去啊……”
“你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不懂得我的难处……”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浩南已经和我说了!”张含玉倔强的说。
“你知道又怎么样?你替我想过吗?我老妈死了,夜如梦的爸爸也死了!你要我怎么办?”一想到过去种种,张君剑顿时有些发狂,顾不得话语的逻辑性,嘶吼道:“她想我?她想我又能什么样?让我抛开过去,回到她的身边?”
长久以来,张君剑都在后悔,后悔自己走错了路,更后悔杀死了夜刚。他的脾气虽然有时不太好,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狠下心去做任何事情,否则他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他不敢去杀人,更不想去杀人,然而,世事却逼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夜刚的死,可以说是在张君剑的意料之中。在去夜刚别墅的时候,他也的确是准备杀死夜刚。但是,在夜刚搬出夜如梦这个挡箭牌的时候,张君剑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夜刚到底该不该死。没错,是夜刚的绑架诱发了王翠莲的死亡,对于母亲的死,他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他却不是故意的,他只想争取自己这个杀手,没有加害的意思。他,罪不至死。不过,他却死了,是他的挣扎激起了张君剑的杀意,是他的求生惹起了张君剑的兽性。
于是,他死了,他完全是可以不死的。他的死,可以说是在张君剑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张君剑变相的失手。王翠莲的死,让张君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挚爱的亲人;夜刚的死,让张君剑失去了一个可以用一生去爱的女人。从那以后,注定了张君剑对过去的告别。
“哥,你别这样,那都不是你的错!”张含玉并不知道夜如梦是谁,浩南向她讲述的时候,自动将夜如梦的身份略去了,他不能不考虑林雨凝的感受。
“不是我的错……唉!”张君剑冷静下来,长叹一声道:“那又怎么样?你是不会了解我的心境的……每当我想起过去,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痛楚,这种痛苦让我烦躁,让我彻夜慌乱。我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会怎样,我担心自己会一辈子走不出这个阴影。越是担心就越是烦躁不已,呵呵,或许我的一辈子注定会是失败的……”
张含玉握住张君剑的手说:“哥,那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逃避过去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只想去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我只想忘记过去,就像将昨晚的梦一样忘掉。”
“也包括我?还有雨凝他们?”
张君剑收回被握着的手说:“你们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一切,会让我想起,我曾经是一个坏人,是一个流氓!”
“不、不!你不是坏人!”张含玉再次抓住张君剑手,极力的否定着。
这次张君剑到没有收回双手,只是淡淡的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杀过一个男人,他像我一样年轻,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她就像你爱浩南一样,爱着那个男人。我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将她骗出了那个巷口,然后枪声响起,男人倒在血泊当中。再然后,她听到枪声跑了回来,扑到男人的尸体上痛哭,恶狠狠地盯着我,厮打我。那眼神,到现在我还能记起,就像一个恶鬼一样,它时时刻刻的再盯着我,在盼着我死!”
张君剑缓了口气接着说:“我并没有杀她,因为她的男朋友在临死之前,恳求我放过她。他们是那么的相爱,而我却让他们天人永隔。到现在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男的叫张良伟,而女的有一个以我现在同事一样的名字——小丽。像这样不该拆散的情侣、家庭,我还拆散过很多。你说,我算不算是一个大坏蛋呢?”
张含韵仿佛感受到了,张君剑所讲故事的压抑,咽口香唾,艰难的说道:“哥,你别有压力,当时你也是为了给阿姨治病啊……”
“呵呵,我为了我的母亲,去杀害、拆散别人,那是我的自私,你认为我不该死,不是坏人。夜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绑架我妈,那是他的自私,那他就该死吗?何况他还不是故意的!你能想到夜如梦是如何的恨我吗?”
夜刚,夜如梦。张含玉隐隐感到了其中的隐情。不过不等她说出些什么,包厢的门就开了,一张愤怒的俏脸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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