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市南城区,一队警车分开大街上拥挤的人群和车辆,朝着金鑫金店浩浩荡荡疾驰而去。
在市区里,警车并不少见。但这么大规模出警,还是引来了市民们驻足观看,投来好奇的目光。更有好事者,或骑单车或乘轿车,朝着警车驶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市警察局宋金玉宋副局长,坐在警车里,焦急的催促司机快快行驶。本来一家金店被劫,不论金额大小,都是轮不到他这个副局长焦头烂额的。但金鑫金店的情况不同,凤山市的高层人士都清楚,这家金店的老板是南城教父何盛华。他的势力就是市局长都不敢小觑,更何况是他这个有职无权的副局长了。
“奶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你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瘟神!害得老子担惊受怕!”宋副局长揉揉太阳穴,边咒骂劫匪边催促司机道:“我说小李啊,你能不能再开快点啊!”
十分钟前,凤山南城分局接到报警,称金鑫金店被一伙遭到劫匪洗劫。分局长知道金鑫金店的幕后老板是谁,不敢耽误,赶紧向上级汇报。李向善局长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马上调集市队精英还有防暴警队,赶往事发地点抓捕劫匪。
不过,李大局长并没有直接参与出警,他可是官场老姜,稍一分析,便看清了自己出警的利害得失。自己是市局长,直接参与抓捕不合情理。如果迫于何盛华的势力而亲自操刀的话,政敌很可能将社会上的舆论捅到上边,于自己的前程不利。再者,如果自己出警,成功的话还好,万一失败了,那何盛华很有可能迁怒于自己。与其如此,还不如找个下属来背黑锅。既显示出对何盛华的重视,又不至于担责任。于是,职业“黑锅手”宋副局长果断的扛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口黑锅,带队出警。
司机小李并不答话,继续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他很清楚,如果撞了人的话,那是自己的责任,上司可不会替自己承担。他只是一个穿制服吃皇粮的小司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不敢处这个霉头。
终于,警车在金店的门前停下来。防爆警察手持防爆盾、紧握手枪,在上司的指挥之下,前后有序,迅速的封堵了金店的各个出口。
过惯平静生活的市民们,见有热闹可看,纷纷的围拢过来,找寻打破平静生活的涟漪。可惜,不等他们靠近,一队民警便出来阻止市民们继续向前。缉拿爆匪那是防暴警察们的事,至于普通警察嘛,维护秩序还是可以的。
“别再向前啦!里面有十几个持枪劫匪,再往前会有危险的!”一个警察队长被人群推了个踉跄,有上司在旁边指挥,自己又发作不得,只得强压火气吼道。
队长话一出口,民警们的压力立刻减轻。市民一听有劫匪,而且还是持枪的,马上刻一哄而散。刺激归刺激,把命搭上可就不值了。
“持枪劫匪?我的妈啊,你咋不早说啊!我还是回家给孩子喂奶吧!”
不过也有胆大的,他们不甘放弃向街坊们炫耀的谈资,站在不远处,远远的观望这边的情形。
宋局长自己以警车为掩体,见现场已经得到控制,防爆警察们也各就各位,马上从车里拿出扩音器,扯开嗓子喊着无数影视剧里引用的经典话语:“里边的劫匪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走出建筑物,争取宽大处理!”
喊声在大街上反复回荡,不过这老套的说辞却让看热闹的人味同嚼蜡。
扩音器是警局专用的,喇叭焊接在警车上,对讲机般的话筒握在宋金玉手里,金店里的人完全可以听得清。
宋金玉见里边没有反应,也不敢确定劫匪是否还在里边,只得再次重复一遍,“里边的劫匪……”
还没等宋副局长说完,玻璃门突然打开,一群人“呼啦”一下子涌了出来。
防暴队员们忙用防爆盾将自己的身体遮掩好,伸出手枪指向人群。
“不要开枪!”宋金玉见跑出来的不似劫匪,怕误伤人命,赶忙下令。
冲出来的人也不管你开不开枪,一下子便冲出防暴警察的控制范围之外。
“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宋金玉大急,他担心劫匪会混在人群中逃脱,那样可就是自己指挥不力,属于重大失职。
得到命令的警察们,顾不得去理会外边看热闹的市民,赶紧去拦冲过来的人群。受惊的顾客和营业员,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怕还有歹徒未被击毙,不敢随便乱动。现在警察来了,之前压制着的恐惧,瞬间爆为现在的慌乱。一时之间,警察居然控制不了现场的形势。
宋金玉看着混乱的场面,顺着鬓角留下的汗水也来不及擦。一把抓住一个刚刚擦身而过的营业员,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扶着她的肩膀晃了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小姐,我是警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说明一下!”
那个营业员被他抓着,走脱不得,只得稳定一下情绪,说道:“里、里边发生了枪战,我的一个同事,打死了很多劫匪……”
“什么?你是营业员,那你的同事不就是营业员吗?”宋金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是这个营业员是一个警察的话,说自己的同事击毙了劫匪,他或许还会相信。要说一个营业员的同事打死了持枪劫匪,而且还是很多劫匪,这可有点不可置信了。
不过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宋金玉赶紧问道:“那里边还有劫匪吗?”
营业员摇了一摇头说:“不知道!”
见宋金玉松开了自己,一下子便跑开,也不知道她认为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继续拦截他们,逐一排查他们的身份!”宋金玉对身边的一位民警说完,转而对防暴警察队长说:“你带几个人,跟我到里边看看!”
“是!”两人得到命令,各自去交代下属。
宋金玉在五名防暴警察的护卫之下,朝侧门走去。他不敢确定劫匪们是否还在这里,也不能确定刚才那个女营业员说的是否是实情。宋金玉倒不是担心她有意说谎,而是担心她在慌乱之下,搞错了里边的真实情况。
宋金玉握紧手枪,冲旁边的一个防暴警察一点头,示意他开门。
那个防暴警察一手持盾、一手握枪,很专业的用身体顶开一扇玻璃门,让开一条路。
宋副局长身先士卒,第一个蹿进来。可他进来一看,就为自己的冒失暗自后悔了。只见一方大地板砖上,滩着一滩鲜血。鲜血尚为暗红色,微微凝结,看起来是不久前的产物。灰白的大理石地板砖,已经被浸染的红中泛黑。
顺着血迹看去,三具紧靠相叠的尸体映入眼帘。宋金玉目光上移,正好与一个死不瞑目的劫匪,四目相对。那双早已失去往日光彩的眼睛,像是在诉说着生前无尽的恨意,死死的盯着来人,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啊!”宋副局长突然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前面,下意识缓缓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正装,握着手枪的青年,不知何时走到跟前。吓得他陡然尖叫,赶紧用手枪对准张君剑。
副局长这一吼,几个防暴队员忙收回游移在尸体上的目光,用防爆盾一挡,便要开枪。
张君剑只是被溅上了几滴血迹,并没有沾染太多的鲜血,饶是如此配上他那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加之眼前的场景,还是万分骇人。
“咣当!”张君剑将那支已经没有子弹的“59式”丢在地上,一笑说道:“劫匪都死光了,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请不要开枪。”
他说的风轻云淡,杀了十几个劫匪,被他说得就像是踩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松。
宋金玉自知失态,忙收敛惊恐的神态,学着张君剑的镇定自若,说道:“是吗?你确定?是谁干的?”
“我确定,一共十二名劫匪,全部被击毙。至于是谁干的嘛……”张君剑耸耸肩接着说:“我说是我干的,你信吗?”
“如果说真是你干的话,那么抱歉,按法律规定,我必须将您带走接受调查!”宋金玉对张君剑轻描淡写的轻佻态度,有些气恼,对身边的一个防暴警察说:“将他带走!”
说完,便走出金店,招呼警察调查、封锁现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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