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水街中。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事情完了,也一哄而散,原来都是附近店铺的伙计掌柜。
谷恋走到杨靖身旁,望着兴高采烈走远的壮汉,轻声微笑道:“你这一拍怕他从今晚开始要在床上疼了三天吧?”
杨靖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他走到那少年身旁蹲下身子叫道:“喂,打你的人被我们赶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但是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杨靖一怔伸出小手探到少年鼻子底下,察觉还有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气。
身后听见谷恋说道:“放心,他没事”
还没有等谷恋说完,少年的头吃力的从泥地里抬起,露出一张混合着泥土与鲜血的英俊面庞。可惜,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鼻子和嘴角边的血丝还不停朝外渗出。但是他的眼睛却依然明亮,含着深深的仇恨和叛逆。
旁人皆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杨靖喜道:“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理他,甚至没有多朝他望一眼,双手吃力的撑着地想爬起来。
“你没事吧?”杨靖以为少年没有听见,又关切的问。
少年冷冷瞧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继续他爬起的努力。
那是何等孤独与桀骜的眼神!
“扑通!”少年的手一软,无力的趴倒,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一滴鲜血落在了泥地里。
“你不要紧吧?”杨靖急忙扶起他再次问道。
“滚开!”少年毫不领情,用手一推杨靖的胸膛却软绵绵用不上气力。
杨靖和谷恋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愣在了那里。
谷恋实在看不过眼,微微怒道:“你这小子,我们好心帮你,却这般的无礼。”
少年伏在地上,痛苦的咳嗽几声,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我不用你们管,你们快滚。”
这时刚才的那位中年男子突然闯入场中,冲杨靖和谷恋说道:“多谢二位的出手相救,这小子命不该绝。”
杨靖笑道:“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说完转头朝少年看去。
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嘴角流露出一缕微笑,喃喃道:“你这小子不要管,我却偏偏要管,看你能奈我何?”说着抱起少年,朝街头大步迈去。
言似有憾,实则喜焉。
这时谷恋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拉着杨朝那中年男子走去。
“路上一直跟踪着中年男子来到了城东的一家客栈叫“恋在岳阳”
“你叫什么名字,小哥哥?”
城东“恋在岳阳”客栈的一间客房里,小女孩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望着少年道。
少年平躺在床上,脏兮兮的身子早被擦洗过,衣服也换了新的。他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靠着枕头半倚着床。
“小子,我的乖女儿在问你叫什么,听见没?”中年男子站在一边道。
少年看也不看他们,装作闭目养神。
中年男子嘿嘿冷笑道:“我普成六十年未曾下过苍云峰,没有想到如今世上的娃娃都比我还横。不要以为我救了你就不会拿你怎样,若弄火了我小心我整剥了你这张人皮!”
“爹爹!”小女孩儿不满的看着父亲道:“你又在吓唬人家。”
普成微微一笑,心道你这孩子晓得什么?当年你爹爹纵横天陆九州的时候连白痴听了我的名头都会害怕。可惜我崆峒派覆灭得早,不然如今我只怕已是第六十四代掌门人了!”
“孩子,别听他胡说,先来喝口鸡汤。”妇人推开门端着一碗热汤走到床前。
少年闻到诱人香味睁开眼睛,吃力的捧过汤碗大口喝起来,模样就象三天没吃饭一般。
普成啧啧道:“小子,慢点吃,不怕汤里有毒么?”
少年一口喝完鸡汤,拿起鸡腿啃道:“毒死总比饿死强。”
外边的谷恋和杨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对视间已是明白谷恋交来原来指这个人便是当年崆峒派的人。杨靖听闻崆峒派被魔教剿灭后,有不少的长老流离失所,从此销声匿迹或者隐姓埋名。
“丁范儿,”少年随口把鸡骨吐到地上回答说。
妇人暗自一皱眉头,心想这个孩子看来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娃儿,对于诗书礼仪怕是从来没学过。也难为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漂泊,为了有顿饭吃还被人打成这样。
一念至此,心中怜惜又起。
于是说道:“你家在哪里,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街上偷盗?”
丁范儿有点不耐烦的看了妇人一眼,冷冷回答道:“我没这个小妹妹好运气,爹妈一个月前被魔教的人都杀死了,不偷盗我吃什么?”
小女孩儿同情的说道:“丁哥哥,你真可怜。”
丁范儿象被人踢了一脚的野猫,低吼道:“我不用你可怜!”
普成一愣走到床边,注视着丁范儿道:“你要是再敢用这种语气和我女儿说话,我把你从门里扔到街上去!”
丁范儿毫不畏惧,轻蔑的一笑,双脚踩到地上道:“别以为给了我鸡汤喝就可以收留我,你们也不过是利用我来炫耀自己的善心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