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满座,热闹非凡。一个虬髯汉子接过酒坛,笃地搁在桌上,满桌的碟儿碗儿哐啷乱跳。他摆好两只青花大碗,斟满酒水,笑道:“有道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想道各黑道老大见到咱雄大侠的帖子,都有说不出的恭谨,就连我韩屏一个递帖子的,也跟着沾了些儿贵气……”说着眉飞色舞,举起酒碗,一气饮尽。
桌对面那汉子精瘦矮小,拈着颌下燕须说道:“是想怒刀帮帮主楚雄去后,纵观整个沿海黑道再无英雄可以与雄风雄帮主对敌,不出半年整个沿海的各个派别黑道都将囊括在我打虎帮之下。那是我们谁也不怕!”韩屏又饮一碗,笑道:“罗老哥,常言道‘英雄辈出’。雄掌门固然英雄了得,但依我看,且算算,咱们二人一去那边指导作战定是一人抵得十来个倭寇,这几千名豪杰聚在闽南一处,还不给他贼寇来个直捣黄龙么?”说到兴起,再斟一碗,咕嘟嘟喝光了。他酒量甚豪,顷刻连干三碗,面色也不稍改。
那罗姓汉子若有心事,五指敲着瓷碗边,长叹道:“韩老弟年少血热,真令罗干羡慕。但我在合州时,也和倭寇干过几仗的。沙场用兵,不比单打独斗。依我看,倭寇兵委实厉害!迅达掌师派去的一千帮士不一定就剿灭的闽南一带的倭寇啊!”
韩屏正将碗中酒喝了大半,闻言重重一搁,大声道:“罗兄这话太长他人志气。以前这沿海一带走私严重,我打虎帮的商贩深受其害,早就想把这些倭寇通通给解决了才好。虽然雄帮主远在岳阳但是收服怒刀帮后有了壮大了的实力从此就再也不用怕这些倭寇了。”罗姓汉子眼皮一耷,伸手扯开衣襟,但见一道黑漆漆的刀疤从他心口拉到腰际,苦笑道:“三年前在福州时,与三百倭寇大战,我表哥哥死于乱箭,艾兄更惨,使了一辈子枪,却被乱枪搠死。罗某挨了这刀,躺了大半个月,拣得回这条命,实属侥幸了……”客栈中吵闹声略略一歇,数十双眼睛投过来,尽落在那道伤疤上。
罗干合上衣衫,将碗中烈酒一口喝尽,约摸是酒气上涌,两眼有些泛红。韩铮低了头喝酒,不再吭声。忽听门外伙计呼喝,抬眼瞧去,却见四位青年男子跨进门来。其中的一个手提黑色长刀年长些的男子颀长个儿,额宽眉长,星眼含笑,观之可亲。另外进来的两人皆是一袭白衣飘飘,十分的英气逼人,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少年。这一行四人便是张乘风带头的青城三侠和杨靖。
“小二,最香的酒有没有?”张乘风笑道。
“有,女儿红,上等白干,青竹四位爷要点什么。”小二操着一股浓重的四川口音把菜单说起来就好像随口溜似的。
“那就青竹酒一坛,其他的随便吧。”福海知道张乘风酷爱和青竹,于是便喊道。
张乘风接过酒就是一大口,连忙大喝好酒呀!白诗云倒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杨靖自见到此酒家号称“四川辣妹店”怎没见到川妹子?好是郁闷了一会。
酒席间白诗云突然说道:“在来时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老者一直坐在溪水边,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
闻言张乘风笑道:“师弟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杨靖看去只见白诗云和福海对视间皆是彼此充满了恐惧的神色,张乘风一口酒下肚不再说话。
张乘风将碗中烈酒一口喝尽,约摸是酒气上涌,两眼有些泛红。而白诗云和福海二人低了头喝酒,不再吭声。杨靖耷拉这脑袋像是在看着什么,忽听门外伙计呼喝,抬眼瞧去,却见一男一女跨进门来。那男子颀长个儿,额宽眉长,一副大汉形象。那女子其实不过是十三四岁左右的姑娘则肤若羊脂,眉眼如画,虽然布衣荆钗,也掩不住那天然风致。脸蛋红白,一对乌黑大眼,在各人脸上骨碌碌乱转。
那小姑娘一瞥店内,皱眉道:“师父,腌臢得紧!换地方吧!”那老者扶着她说道“你在这好好呆着哪都别去”。正想转身,那小姑娘却撅嘴道:“好,但是师父我饿了。”闻言老者掉头瞧着伙计,寒声道:“你是木头人啊?还不给我腾张桌子?”
老者说笑间忽然变了脸色,店伙计不觉一怔,但他南来北往的客人见得多了,心眼儿活泛,当即赔笑道:“这位大侠抱个歉,店小人多,惟有寻桌椅补个座儿……”正说着,忽见老者眼神不善,心头打鼓,声气渐自弱了。
白诗云和福海望来皆是目瞪口呆,来的正是“刀圣”龙战天!(未完待续)